周曉翔等

垃圾:善制與善治
(2008年第6期《綠色奧運破解“垃圾圍城”》)
表面上看是由于六里屯等地居民的阻撓,致使預定的垃圾焚燒廠遲遲不能動工,實際上這是歷年對待垃圾問題從認識到行為、從方式到制度積弊的集中體現。由此看來,提出解決垃圾的思路由“處理”變成“管理”是個進步。
“處理”到“管理”的轉變,最明顯的是對垃圾重新定位。不再視為廢棄物,而看作是“放錯地方的資源”。垃圾雖然升格為資源,畢竟還是屬于再生性資源,在全民對原生性資源甚至一次性資源的重視、保護、節約意識都還嚴重欠缺的今天,期望公眾能類似國外一樣自覺細分垃圾,實在勉為其難。北京投資過億,實行垃圾分類最終無疾而終就是個例子。
“處理”到“管理”的轉變,最重要的還在于建立符合垃圾屬性,遵從市場規律,體現政府責任的“善制”。毋庸置疑,政府該管垃圾,但全由政府管,管不了,也管不好。建立不失政府責任,順應市場機制的垃圾回收、分類、再利用的產業鏈條,在每個鏈條的環節上體現參與公司的利益(政府禁止參與分利)并輔以必要的制度安排,這就是“善制”。比如,美國把處理垃圾作為一種規范的環保產業來運作。政府按照區域將垃圾分類和回收、運輸等通過招標形式給特許公司,居民按照法律規定向公司(不是向政府)繳納相應費用。有了這樣一種繳費、收費的資金運作體制,確保了污染物的無害化處理和循環利用,也確保了環保投入、產出效益和環保產業的健康發展。
善制之后,自然要善治。回顧包括奧運垃圾在內的中國垃圾問題,有關政府部門該管的沒有管好,比如,沒有形成符合市場的完整制度,垃圾費用不透明,產業鏈缺少競爭;不該管的管得過細,比如,整合京城拾荒人員,每人每年要交各種費用1萬多元,變成變相多個收費名目。這樣的管理不算善治。用服務而不是管制的心態,市場而不是指令的方式,為撿垃圾、分垃圾、送垃圾、燒垃圾的企業和個人提供服務才叫善治。(周曉翔)
俄羅斯的借力之道
(2008年第6期《新起點上的美俄較量》)
近代以來美國的外交政策始終有一個清晰的戰略目標,反映在美俄關系上,就是通過“借力”來維護美國的強權、全球的霸主地位和話語體系里的裁判者。反觀蘇聯由于錯誤估計形勢和不理智行為反而著了美國人的道。值得注意的是美國的對“俄”政策和行為從來不是由其自身一國來實施和布局的,不論是面對早已作古的前蘇聯還是當下的俄羅斯,美國的對“俄”外交始終放在西方對俄外交的范圍里,利用西方歷史上對俄的“新仇舊怨”式的恐懼與仇恨,在自己身邊始終團結了一大批怨“俄”者,可以這么說,在美國的對“俄”外交中始終不缺乏“扣頭陣”的“助威者”。
在新時期里,俄羅斯坐擁巨大的能源優勢,迅速完成了國家元氣的恢復,并通過普京任期里的制度改革,初步理順了國家治理體制,在內外壓力下踏上了憲政潮流。當下的俄羅斯挾國力大漲之勢,為了自身利益和骨子里殘留的帝同基因勢必要使盡渾身解數為自己在國際體系里謀得一個“稱職”的地位。只是俄羅斯要想有一番作為,就繞不開美國和“團結”在美國周邊的“助威者”的影響,而且這些“助威者”中間不僅包括了傳統的“西方”,還有原先同在一個“屋檐”下的獨聯體國家。在俄羅斯的歷史戰略當中,曾經有過向東看還是向西看的問題,現在不管他要向哪看,在美國借了那么多外力的情況下,俄羅斯要想和美國構成“平等”的競爭,就不得不仔細考慮一下他的“借力”之道。這個問題同樣也適合處在美國“遏制”圈中要和平崛起的中國。(程國)
速生林背后的社會浮躁
(2008年第6期《林業大考》)
在筆者家鄉豫東地區,十多年前,路邊長的多是泡桐樹,后來被“六九楊”取而代之,為何?因為這樹長得快,幾年就成材上市了。這種成材速度才符合人們快速發財致富的心理,卻對這種瘋長的樹種對土地養分的透支視而不見。
這是一個講求效率和速度的時代,一味求快的社會心態表現在各方各面。十年太久,只爭朝夕。于是,大學都想在短期內打造成“世界一流”;各種“貴族培圳班”層出不窮,仿佛騎騎馬、打打高爾夫就能成貴族了;買賣也不正經做了,都開始用“炒”了,所以“炒樓”、“炒普洱”、“炒蘭花”催生了一個個泡沫,“熱炒”成了全民狂歡,“選秀”成了社會時尚。穩扎穩打、腳踏實地、實事求是反而成了過時的老土方法,大家巴不得一塊磚就建起長城,巴不得一抔土就堆起泰山,崇尚的是一夜成名、一夜暴富,夢想一蹴而就、一勞永逸。
在這種急功近利式的浮躁心態下,焉能不亂象紛生?受此影響,植樹造林時揠苗助長,偏好速生林對其抗壓抗災能力忽略不問也就不足為奇了。而此次雪災中林業領域的損失實際上就是社會浮躁的代價之一。
據說有種樹叫白果樹,俗稱“公孫樹”,爺爺種樹,孫子才能吃到白果,樹木成材以后做成的砧板歷經千剁萬砍,堅硬如鐵。這樣的樹,即便三場大雪接踵而至也未必漫山遍野地倒伏、折斷吧?(薛述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