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一家出租車公司跑出租車,那天傍晚我像往常一樣在大十字轉了一圈之后,看見路邊一個身材臃腫、大腹便便的中年婦女正焦急地站在路邊,看那樣子是個孕婦,大概要生了。我忙把車靠過去停了下來,那婦女一下子拉開車門小心翼翼地坐了進來。我看她痛苦的樣子忙安慰她道:“大姐,慢點。”她還沒坐穩就急切地對我報了地點:“到省醫院,師傅,麻煩你快點,否則就保不住了。”果然是個要生孩子的孕婦,我一邊發動車一邊安慰她:“沒問題,大姐,你坐好啦。”說著車就平穩地向前開出。
車剛開出10幾米遠我就感覺不對勁啊,這最近的醫院是市一醫院。不是省醫院啊,這位大姐怎么要舍近求遠啊。我邊開車邊質疑:“大姐,市一醫院近一點啊。” “師傅,麻煩你快一點啊,再不就保不住了啊。”我的話還沒說完,那婦女就搶過我的話說道。見她這么一說,我也不好說什么,可能是有親屬在省醫院等她。我換了擋,車就像離弦的箭一般朝4公里開外的省醫院跑去。
從反光鏡里面我看見后座上的那大姐額頭上滿是汗水,看樣子快不行了,我一邊開車一邊和她說話:“大姐,堅持住,很快就到了的。”其他人看見我開了一輛藍白色的出租車風一般地在路上超車,就在車即將穿過路口的時候恰好是紅燈,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盡管我知道闖紅燈被抓住了后果很嚴重,但都沒有車上的那婦女和她肚子里面的孩子重要,我猛的一加油,車就竄過了紅燈。交警很快就發現了我并把我給攔下來了,我忙開了車門下來,三步并著兩步來到了交警的面前,告訴他我的車上是一個臨產的婦女。交警聽我說完后,來到出租車邊看了看車上的大姐,大姐的臉上分明已經滿是汗水了,有氣無力。
交警遲疑了一下,對我揮了揮手說:“快去吧,別耽誤了。”我像得到了特赦令一般竄進車里,發動車就跑。大姐不停地看表,我也有些著急地對她說:“大姐,再堅持一會,很快就到了。”
車很快就到了省醫院的大門口,我把車停下來時發現我自己都是滿頭大汗,我朝四周看了看,都是匆忙的人,好像并沒有來接大姐的親人。我忙下車來,打開車門準備扶大姐出來進醫院,這時那大姐自己從車里出來,看了看手上的表,滿意地說:“謝謝你啊,小兄弟,總算保住了啊。”
我莫名其妙地看著她,她不是一路上都急著催我快點嘛,現在這個樣子不像是要生孩子的樣子啊,再說她什么保住了啊。我半明不白地問:“大姐,孩子沒事吧?”
“孩子,什么孩子?”大姐像看外星人一樣看著我。
我更納悶:她不是要生孩子了嗎,孩子不是保住了嗎?
“不和你說了,小兄弟,謝謝你及時將我送到了,不遲到我的獎金總算是保住了。”那大姐邊說邊往醫院里走去:“對了,小兄弟,我在婦產科上班,有什么需要幫忙的盡管來找我。”
我愣在一邊半天沒回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