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你癱倒在電音的碎亂節拍和無法自拔的抽搐電流中的時候,你才會明白,有些聲音是用耳機聽的,而有些聲音只屬于最大音量的揚聲器,最空曠的屋子,最黑暗的角落。
我從不懷疑電音里面那股茹毛飲血的原始味道,就像千萬年前你的耳朵只屬于非洲大草原上的荒蕪原聲一樣,也許可以這樣理解,我們在用高科技的伎倆,進行一場不懷好意的復古儀式,他的血腥程度絲毫都不亞于那個“骨肉皮”、“毛血旺”的年代。最先鋒的聲音往往都是最純粹的,他們并不追求華麗的表現力,只是向聲音的本質內核不斷延伸,用技術性的揉搓去締造一個噪音狼藉,滿目瘡痍的耳膜空洞。當然,這其中,有像古代的空氣一樣清新沉靜內斂的電聲,也有像屠戮無盡的原始社會一樣的躁烈之音。有些時候,敘事的情緒是從不克制的,但形式卻是蒼白枯燥的,于是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里,我在無比即興的心情下享用了一遍揮舞著斧頭,殘忍切割故事情節的俄國老頭玩弄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