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甲、乙兩人多日不見,見了面難免說一些家常話。甲說:“拐子(宜昌人稱哥哥),你怎么不去拿低保呢?”
乙笑笑沒做聲,乙一向很低調。
甲又說:“我心里不爽了,打上幾夜牌,熬它幾個通宵,然后穿上一件舊的軍大衣,去村干部辦公室沙發上一躺,一會鼾聲四起。”村干部過來拍拍我說:“兄弟,怎么在這睡上了,回家睡吧。”那笑容慈祥極了。我不理他,翻過身又睡。
他仍不急不慢地說:“兄弟,別睡啊!咱兄弟之間有話好好說啊。”
“早就說了,你別吵我。讓我睡會。你弟媳婦說我沒用,找不到工作。別人又能吃低保,我們家三口都沒工作。低保也吃不上,被你弟媳婦掃地出門好幾天了,就在你這借地躺會。”
村干部仍然滿臉堆笑說:“哦……有這事?這些人是怎么辦事的。回頭我一定給你家補上,你們家不吃低保,誰家能吃啊,是不是?到這里把軍大衣在沙發上仔細疊好。走吧,伙計。說不定什么時候你又派上用場呢?”
一天串門聽人說低保漲了,每人220元。甲抱上軍大衣出門了。三天三夜沒下桌子,通常有一個條件會下桌子:口袋里沒錢了。
周一上午8點他準時到了村委會。往沙發上一坐,三下兩下蹭掉了鞋子。村干部邊開窗邊說:“哎,哎,哎,兄弟。兄弟。”邊叫兄弟邊幫他穿鞋,“姿勢今天就別擺了,有什么話就說,有什么屁就放。”
甲“嘿嘿”兩聲,“恕兄弟直言,說實話。這沙發短了點,你看我這一米八的個子,睡著不太舒服。聽說低保漲到了220元,我還拿著180呢。什么時候長的給我補上就成,你點頭我走人。”那干部的頭點得跟雞吃米似的。
甲說完自嘲的笑笑,“我二哥還說了,吃低保……也不怕丟人。”
乙也笑著說:“我這條件不符合政策,你們家三口都沒工作,是可以有一人吃的。”
甲語重心長地說:“拐子啊,你這個人太老實了,現今社會就怕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