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得像藝人黃安的郭正利當過飯店門房,拍過廣告,懂得在艱困的角落為自己打光。他年過半百方娶妻,透過臺灣型男娶日本溫泉首富之女的千萬婚禮創造話題,奠定他的旅行社在日本旅游界的地位。
他懂得在不景氣中拉高角度,讓自己在商場舞臺上,搶到耀眼的位置。
2007年9月初。郭正利包下喜來登飯店300多間房。以午、晚兩宴超豪華婚禮。風光迎娶日本溫泉大亨之女新滝祥子。看似跨國聯姻,其實也是郭正利為他的天喜旅行社精心安排的宣傳秀。只要有舞臺。他必然使出渾身解數,唱作俱佳。以下是他的自述。
童年 人生自己演
小時候算命仙說我會做大明星,會表演、還會漂洋過海。他說中了也沒說中,導游的確必須是明星,才能帶得了團。
我家原本很有錢,我爸帶我去酒家,小姐說:“你不能跟媽媽說,阿姨跟你爸爸親親喔!”阿姨一個換一個,我媽常為此哭泣,看多了,我本來是不想結婚的。
小學四年級我父親幫人擔保賠光家產,日本的舅舅收養我,但舅母常在背后打我。后來我跟舅母去上野擺攤賣襯衫,我賣得比她多,她才不敢講話。從此我明白,事業才是世界上唯一讓人不敢欺負你的原因。
門房 靠察言觀色
20幾年前,我經過來來飯店的門口,看到大廳服務生胸口別著玫瑰花。哇,好帥氣,就進去應征。在大廳服務我不只提行李,只要進出兩次就記得客人的名字,還會幫他們打好領帶。
因為我做事靈活又細心,當時“新聞局長”宋楚瑜、新光吳家都指名要我服務,我很快升上經理。1988年天天旅行社的倪鳳鳴大姐跟我說:“你很適合去做生意。”于是我辭了工作跟她干旅游去。
那時導游租張辦公桌就營業。只顧自己,復印機壞了沒人修,客人上門,導游看他不找自己,臭臉掉頭就走,很多客人都因此流失,我立志要成立自己的旅行社,所有導游都比照飯店服務訓練。
創業 花俏攬貴客
1990年我籌足200萬元(新臺幣,下同)成立天喜旅行社,當時旅行社常有卷款逃跑的事,客人皺著眉問:“小公司不會倒吧?”我還得拿出房產所有權證:“房子是買的不會跑啦。”
創業第三年我阿公去日本玩,回來時我問他玩了什么,他說:“只看到一支導游旗子揮啊揮……”那時日本團8天,從福岡進、東京出,跑半個日本卻只有上車睡覺下車尿尿,沒有旅行主題、路途又長。
我靈機一動開“東京賞櫻團”,標榜4天深度玩東京。別人8天算3.8萬,我4天賣2.2萬元。旅客一看,清明節連假只要再補請一天就可以去日本,又只要二萬多元,廣告當天就額滿。
因為航權關系,當時日本團都得晚去早回,浪費一天。我跑去跟西北、聯合航空交涉,希望早上7點起飛過境東京的班機可以劃機位給我們,美國人很懷疑:“天喜?沒聽過!”別人訂機位開支票,我抬現金去,從此才有早去晚回的日本團。
關東做完做關西,櫻花看完看楓紅,我很會搞花樣,年輕人讓他們搭電車去迪斯尼,體驗東京生活。東京愛情故事在臺灣爆紅就安排游臺場、電視有溫泉節目就做溫泉飯店之旅。
后因航空公司進入旅游市場殺價競爭,1996年起我每年將團費提高8%,正好遇上臺灣的科技新貴增多,他們請假難,寧可行程少團費高,也要吃好住好來放松。
2006年“天喜”做了9萬多人次,營業額38億元。一般旅行社賣6天3萬元的行程,“天喜”至少賣3.5萬元,年初打13萬元坐頭等艙、吃松阪牛和鮑魚等頂級料理、住隱密性高溫泉旅館的頂級美學之旅,2007年營業額到了50億元。
斷掌 當然要克人
我不準員工叫我老板,要叫我大哥。你看,我雙手都是斷掌,有人說斷掌會克人,當然克,比我強勢的人都到別的公司去了。在我的王國里,我就是主導者。
靠這霸氣我撐過十幾年,但2003年的SARS仍受到重擊,整整三十四天電話沒響過。4月下旬,員工沖到我辦公室大叫:“大哥,電話響了!”我抱著他喜極而泣。
但臺灣是疫區,幾家日本旅館不愿接我們的團;公司現金不足,還靠員工拿積蓄借我周轉,我都熬過來了。那些不接團的旅館我都拒絕往來,那些掏腰包員工現在都是紅牌。我這人就是有仇必報,有恩也不忘。
聯姻 不止為拓人脈
10年前祥子到臺灣推廣旅游時我們認識,她家族經營的湯國之森傳統工藝村每年來客兩萬多人,1/5都是“天喜”的游客。
我跟祥子二年前訂婚,日本人訂婚半年就要結婚,但我們卻一直拖。因為她是石川縣溫泉首富之女,她父親希望我入贅接下溫泉旅館,但我怎么可能放棄十幾年打下的江山?我跟祥子說入贅免談,我還不如去找別的女人!從此他們沒再跟我提這件事。
別人以為我娶她是為了她的家產,但她又沒帶什么嫁妝來,他們家天祥溫泉旅館生意太好,要半年前訂房,婚后公事公辦,“天喜”還是常訂不到。
我最喜歡祥子的地方是她徹底崇敬我。我喜歡短發,她就“長發為君剪”;我討厭黑色,她干脆把黑色衣服全扔掉。
說我霸道也罷,但家庭跟事業一樣,都是我的集權王國。
(責任編輯:袁 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