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月都有那么幾天,感覺頗不寧靜。今晚在院子里坐著數蚊子,忽然想起日日走過的荷塘,在這滿月的光里,荷塘里應該有MM在洗澡吧。月亮像“非典”病人的體溫似的,不知什么時候已經升高了,墻外馬路上收破爛的叫喊聲,已經聽不見了;老婆在屋里拍著孩子,跑著調地哼著“兩只老虎”。好難聽啊,我終于忍不住悄悄地披了衣服,帶上門出去了。
沿著荷塘,是一條曲折的小煤屑路,運氣好的話還可以撿到幾塊煤炭和硬幣。這條路白天少有人走,晚上更是鬼都不來。由于缺少壓馬路的戀人,所以路面顯得凹凸不平。荷塘四面,長著許多樹,可我就認識楊柳,其他的叫不上名字來,我想,比草大一點兒的植物就應該叫樹吧。沒有月光的晚上,這路上陰森森的,有些怕人。今晚卻很好,雖然月光也還是淡淡的,但估計不會有女流氓出沒。
路上只我一個人,這一片天地好像是我的:我也像是靈魂出竅,到了另一個世界里。我愛牛奶,也愛啤酒;愛同居,也愛獨處。像今天晚上,一個人在這蒼茫的月下,什么都可以想,什么都可以不想,思想出現沖突,開始不兼容的時候,我便覺得自己是個自由的人。平日里一定要做的事,一定要說的話,一定要憋的屁,現在都可以不理。就像是游蕩在網絡世界里,這就是獨處的妙處。
彎彎勾勾的荷塘上面,放眼尋找MM,可惜看到的都是葉子。
葉子出水很高,像夏季少女的超短裙。葉子中間,有些白花,有開著的,有不開的,還有半開不開的;一陣陰風吹過,送來縷縷清香,比香蕉還香,比蚊香還香,仿佛帕瓦羅蒂在喜馬拉雅山上唱歌似的。這時候,葉子與花像吃了搖頭丸一般抖動了起來,像閃電似的,霎時整個荷塘的葉子和花都抖動了起來,其傳染速度比禽流感還快啊。葉子底下是脈脈的流水,雖然被葉子遮住了,但是我仍能用人格保證它下面是流水,不是可樂或果汁。
月光如噓噓一般,嘩嘩地撒在這一片葉子和花上。葉子和花仿佛剛洗過牛奶浴,像嬰兒的小屁屁,白里透紅,與眾不同。竟然是滿月!不知道狼人和吸血鬼會不會出現,好在天上有一層淡淡的云,我認為這很好,遮住了月亮,狼人和吸血鬼就不會出現,我就是在這里睡覺也可以。月光是隔了樹照過來的,因此荷葉上的黑影參差斑駁,并不均勻,但光與影卻有著和諧的旋律,如周杰倫的歌一樣,聽不出歌詞,但卻有令人心動的旋律。
荷塘的四面,遠遠近近,高高低低竟然都是樹,還好,大多是我認識的楊柳,而不是非洲殺人樹。樹縫里透著一兩點路燈光,沒精打采的,看得我直犯困。這時候最熱鬧的,要數遠處燒烤攤的叫賣聲了,真想去喝啤酒啊,可一摸口袋,我什么也沒有。
突然想起二十元人民幣有荷花圖案,今晚這滿塘荷花如果是人民幣的話,我可就發了,只可惜它們只是荷花。這令我更加惦記發薪水的日子了。這樣想著,猛一抬頭,不覺已是自己的門前;輕輕地推門,什么聲息也沒有,老婆已睡熟好久了。竟然沒給我留門?看來我還真得去荷塘邊上湊合一宿。明天跟老婆說我今晚去荷塘賞月了,她能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