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宅門》里的抱狗丫頭,《深度誘惑》里的“壞女人”……謝蘭的很多熒幕形象深入人心。她在一次拍戲過程中遇到了生命中一個重要的人—師小紅。這個同樣低調的演員給了她幸福的婚姻生活。兩個人的情緣是怎么發生的?結婚7年的他們對婚姻有著怎樣的理解?
她在《大宅門》里演活了一個變著法子讓“白七爺”喜歡自己的“李香秀”。可是,生活中的她對于愛情、對于婚姻遠非此般潑辣主動。由于獨特的家庭成長環境,在生命中最美好的時光,她帶著對愛的恐懼,緊緊封閉心門,拒絕真愛的進入,直到邂逅自己的“真命天子”——師小紅。
2007年8月10日,記者在河南濟源《愚公移山》劇組,獨家采訪了謝蘭,聽她講述老公師小紅如何播撒如歌深情,讓自己穿越愛的迷霧,感受真愛那叩擊心靈的暖……
初次邂逅,他一不留神當了開屏的孔雀
1999年初,從北京電影學院畢業不久,剛踏入演藝圈的謝蘭,帶著行李到姜申擔任導演的電視劇《黃土地·藍土地》劇組報到。剛一落座,率真的謝蘭就問道:“導演,我演女一號楊帆,那男一號誰演呀?”
“師小紅!”
“師小紅,這不是一女的名嗎?”謝蘭說著,輕輕地皺起了眉頭。
正在談話間,一個身材魁梧、濃眉大眼的男子推門走了進來,導演姜申連忙介紹:“謝蘭,這就是師小紅,在劇中飾演你的哥哥!” 第一次相見,師小紅就在謝蘭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一是這么大個兒的男人名字太女性化了,二是這個“男的帥得一塌糊涂”。
在劇組朝夕相處的日子里,師小紅深深地被謝蘭身上由內而外散發出來的靈秀和清新所吸引。他想與謝蘭走得近一些,但是隱隱覺得這個女孩子不大容易和人接近。一天,在拍一場對手戲時,他發現謝蘭患了重感冒。拍完戲后,他步行了半個多小時,給謝蘭買來感冒藥,跑到她的房間外,敲了敲門:“謝蘭,我給你買了感冒藥,快吃了吧!”
“擱門口吧!”
這藥可是自己大老遠買來的,連門也不開,太不領情了吧!師小紅心還沒有死,在門外喊道:“走,一起吃飯去!”
謝蘭把門一開,走了出來,伸手接過藥后,看都不看師小紅一眼,徑直走了。
“這人怎么這樣呀?”師小紅呆呆地站在那里,心里充滿了挫敗感,覺得自己是孔雀開屏——自作多情了。他在心里暗暗對自己說,以后再也不要理這個小妮子了。
時隔不久,師小紅在與劇組內的其他演員聊天時,無意中得知了謝蘭的獨特身世。謝蘭的父母都是后天性聾啞,所以她在很小的時候就擔負起了照顧父母弟弟的重任……謝蘭艱辛而早熟的童年經歷,深深觸動了師小紅的心。他沒有想到,這個瘦小沉默的女孩子,會那么堅強。
師小紅對謝蘭所有的不滿和誤解都煙消云散了,他從內心深處升騰起一種保護她、關心她的渴望。師小紅剛剛調整好情緒,準備對謝蘭進行愛的表白時,劇組的拍攝完畢了,兩人從此天各一方。
2000年,《黃土地·藍土地》榮獲“五個一工程獎”。在頒獎晚會上,師小紅驚喜地見到了謝蘭。時隔半年不見,他有滿肚子的話要對謝蘭說,但是千言萬語又不知從何說起,只是傻傻地對著謝蘭笑。在這個喧鬧的場合相聚,兩人沒有來得及說上一句知心話,相互交換了電話號碼,就匆匆分別了。
分開之后,謝蘭的身影老在師小紅眼前晃。師小紅把寫著謝蘭電話號碼的字條揣在懷里,幾次三番拿出來,有時準備撥號,但轉念一想:萬一人家對自己不感帽兒咋辦?已經當“孔雀”開過一次屏了,不能總是當“孔雀”吧?
2000年初冬,北京下了入冬以來的第一場雪。有一哥們兒從東北來看師小紅,兩人見面之后,天南地北邊聊邊喝,不知不覺間一瓶多白酒進肚了。酒店要打烊時,兩個喝得醉眼朦朧的人,相互攙扶著出來了。當車行至一轉彎處時,因要躲避前方迎面過來的車輛,方向盤一轉,車子一滑,徑直向路旁的護柵沖去,四輪朝天翻在馬路上。萬幸的是師小紅和哥們兒除了胳膊、腿受了點兒輕傷外,沒有什么大礙。
看著撞得不像樣子的汽車,師小紅在后怕之余,嗓子發緊。飛舞的雪花飄落在他的頭上、身上,他呆呆地想著心事:人生太無常了,什么意外都有可能發生。如果不是運氣好,說不定自己現在已離開人世了。自己已經30多歲了,還沒有成家,心里明明已經有喜歡的人了,為什么沒有勇氣表白?
師小紅借著酒勁和劫后余生的感慨,撥通了謝蘭的電話:“人生苦短,我們為什么不找一個相互了解、真心喜歡的人,組成一個溫暖幸福的家呢?嫁給我好嗎,我一定會對你好的!明天下午6點鐘,我在酒店等你!”也許是怕遭到拒絕,師小紅沒等謝蘭吱聲,就急忙掛斷了電話。
如歌深情,撥開心靈深處愛的迷霧
那一夜,醉醺醺的師小紅很快就進入了夢鄉,謝蘭徹夜未眠,睜著眼睛到了天亮。意外地接到師小紅的電話,聽他在電話那端借著酒勁,語無倫次地表白愛意,謝蘭心中百感交集,鼻子一酸,有種想哭的沖動。
自打懂事起,就照顧著父母和弟弟,謝蘭覺得自己像一個小蝸牛,既背負著血濃于水的親情,也背負著一份責任和承諾。這一路走來,謝蘭有時覺得很是欣慰,有時也覺得太累了。她真想有一個寬闊的肩膀可以依靠,有一個溫暖的懷抱可以取暖。
師小紅對自己的好感,早在拍攝《黃土地·藍土地》時,謝蘭就看在眼里。當時,面對這份愛的表白,她選擇了逃避,害怕這只是一場愛的游戲。令她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師小紅會在寒冷的雪夜,打來這個熱得燙手的求婚電話。一剎那,她覺得自己沐浴在幸福的光環里……遭遇這么深的情、這么濃的愛,是謝蘭生命中的第一次。
冷靜過來之后,謝蘭又猶豫了,從電話里就能聽出師小紅喝了不少酒。他到底是酒后吐真言呢,還是借著酒勁給自己開個天大的玩笑?
第二天中午,師小紅一覺醒來,頭疼得厲害。昨天都干什么了?他拍了拍腦袋,用了好長時間才把喝酒、出車禍、給謝蘭打電話求婚等事想起來。
提前一個小時,師小紅就抱著“反正是第一次向女孩子求婚,豁出去了”的想法趕到了酒店。當看到身穿寶藍色鴨絨衣的謝蘭姍姍走進酒店的大廳時,師小紅握緊拳頭快步迎了上去,拼命掩飾住內心的高興,故作漫不經心地問:“我好像昨天向你求婚來著,能給個回復嗎?”
謝蘭咬著嘴唇,想了好一會兒,才小聲說道:“不就是合拍過一部戲嗎?你對我了解多少?也許我這一輩子都不會結婚的!我今天之所以會來這里,主要就是想讓你明白這一點的。”嘴上雖是淡淡地說著,但是她的內心早已翻江倒海。她也不清楚到底是為什么,內心明明期待愛情,可是為何會在愛情到來時,選擇了逃避?
謝蘭這一番話如瓢潑大雨,把師小紅熱騰騰的心澆了個透涼。回到家,他對自己說,算了吧,強扭的瓜不甜!越是勸慰自己,他的心里對謝蘭越是放不下,那個有著水晶般透亮眼神的女孩子如同巨大的磁場深深地吸引著他。
2000年冬天,當師小紅得知謝蘭要到江西拍戲時,便托朋友向導演提出申請,不要片酬,在劇中客串一個小角色。進組之后,作為女一號的謝蘭忙著拍戲,戲份很少的師小紅也沒閑著,忙著替謝蘭“服務”。拍了一天的戲,又累又乏,謝蘭看著劇組提供的盒飯沒胃口,出生于陜北高原的師小紅就使出“十八般武藝”——雜面、手揪面、臊子面、油鍋盔……輪番上陣,硬是讓這個江南女子對面食產生了感情。
劇組的一個女孩摟著謝蘭的肩膀說:“小蘭姐,你太幸福了!男人天天買玫瑰花,也許不一定很愛你,但是如果天天下廚,肯定特愛你!”
當天晚上,師小紅邊收拾鍋碗,邊問謝蘭:“我做的飯,還行吧?”看到謝蘭點頭后,師小紅緊接著問:“愿意一輩子吃嗎?”謝蘭愣住了,師小紅一把抓住謝蘭的手:“你還不相信我嗎?我哪點做的不好?”
謝蘭搖搖頭,艱難地說:“問題不在你,而在我。我的家庭很特殊,你知道嗎?”原來她一直放不下的是這個呀,師小紅長長地出了一口氣:“你是怕我看不起老人嗎?你是擔心我對老人不好嗎?”在他連珠炮般的追問中,淚水從謝蘭的眼中滑落,她無聲地點了點頭。
師小紅一把將謝蘭擁入懷中,動情地說:“小蘭,我怎么會是這樣的人呢?你太辛苦了,太累了,能讓我分擔嗎?成家后,你的父母也就是我的父母,我會給你一個幸福的家!”他這一番發自肺腑的表白,讓謝蘭再次落下了滾燙而幸福的淚水。
經過3個月的拍攝,劇組一收工,師小紅就催謝蘭:“這次出來時間也不短了,我陪你回家看看老人吧!”聞聽此言,謝蘭感到了他的細心和寬厚,但她隨之不好意思地笑了。原來,父母在看謝蘭和師小紅主演的《黃土地·藍土地》時,曾經比劃著告訴她:“這個小伙子真魁梧,形象也好,看起來很樸實。蘭兒,你覺得他怎么樣?” 謝蘭當時還大聲告訴父母:“你們說到哪兒去了?我跟他一點兒關系也沒有!”可沒想到師小紅現在真成了自己的意中人,見面后看父母笑自己吧!師小紅隨謝蘭回到江蘇鎮江的老家后,深得兩位老人的喜愛。媽媽比劃著對謝蘭說:“我們看中的人還會錯?”看著父母開心的笑臉,謝蘭一臉幸福和滿足。
解開心結,撒歡在幸福婚姻里
自打解開心結,兩人于2000年底走入婚姻的殿堂后,謝蘭就迎來了事業的高峰,片約不斷。2001年,她因在電影《走過嚴冬》中的出色表演,一舉奪得中國電影“華表獎”優秀女演員獎。
眼瞅著妻子的事業芝麻開花節節高,師小紅有些坐不住了。一次,師小紅和謝蘭去賽特購物,商場的好幾個營業員把謝蘭團團圍住,嚷著要簽名。其中一個營業員指著站在一旁的師小紅說:“看臉倍兒熟,可就是叫不上名字,您也演電視的吧?”
回到家后,師小紅悶悶不樂。謝蘭見他心不在焉的,索性走到影視墻前,把電視機堵個嚴嚴實實,揮舞著胳膊,又跳又蹦,說起了單口相聲。要擱以前,謝蘭這一招屢試不爽,早就把師小紅逗樂了。可是,這一回,他還是一臉凝重地坐在沙發上:“別鬧了,一邊去!”
“師小紅同志,想啥呢?”
“老婆現在比我強,知名度比我高。以后,咱再出門,別人一準這樣介紹我:這是謝蘭的老公師小紅。”
看著一臉苦悶的師小紅,謝蘭走了過去,把他的頭緊緊摟在自己懷里:“親愛的,別泄氣,你是最棒的!咱不做明星,明星只是曇花一現,咱做有底蘊的藝術家。” 第二天一大早,師小紅發現臥室的正上空懸著一個大紅色的氣球,系氣球的帶子上掛著一只藍色的紙鶴。他把紙鶴拆開一瞧,原來是謝蘭的“杰作”。她在上面畫了一個又高又大的男生和一個又瘦又小的女生,兩人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手牽著手走在開滿鮮花的小徑上。謝蘭在信紙上滿懷深情地寫道:親愛的,你是實力派,而不是偶像派。你如果把影視表演當作工作去做,心態就會平和很多,因為全國有幾十萬演員每天都在拍戲,并不是每個人都能夠成為明星大腕兒。
謝蘭用充滿愛意的方式,打開了師小紅的心結。現在的師小紅對于名利看得很淡,只是癡心于自己鐘愛的表演事業,他時常對妻子調侃說:“酒香不怕巷子深,咱現在就是鉚足了勁,多釀好酒!”功夫不負有心人,師小紅與黃奕主演的《上錯花轎嫁對郎》在全國熱播,收到了廣泛的好評。
2004年春節前夕,謝蘭在大連趕拍《深度誘惑》,師小紅在新疆拍戲。由于兩個劇組都在趕時間,所以春節沒有放假。大年三十的早上,謝蘭給老公打電話:“老公,這個除夕夜吃不上你親手包的餃子了,還挺想的!”除夕之夜,謝蘭和《深度誘惑》劇組的全體人員在酒店吃飯時,接到了師小紅的電話:“老婆,干嗎呢?”謝蘭懶懶地說,在酒店吃飯呢。當師小紅接著問:“在哪個酒店?想不想吃我親手給你包的餃子呀?”謝蘭“哇”的一聲尖叫起來,推開包間的門就往樓下跑。
雪紛紛揚揚地下著。在這冰天雪地里,師小紅從上到下全白了站在酒店外。謝蘭尖叫著,伸著胳膊向老公奔去。受到謝蘭情緒的感染,劇組的五六個女孩子也齊聲尖叫“太浪漫了”,向師小紅奔去。她們跑了一半,清醒過來不是自己的愛人,只好用羨慕的眼神望著在師小紅懷里又蹦又跳、幸福得流出眼淚的謝蘭。
在謝蘭和師小紅的婚姻里,并不全是淌著蜜的幸福,有時也有爭吵和分歧。師小紅是陜北漢子,喜好大口喝酒、大口吃肉、結交朋友。為了讓老公戒酒、戒煙,謝蘭沒少和師小紅吵。
2006年2月,謝蘭到山西介休拍戲時,師小紅正好有時間去探班。2月13日晚上,兩人在聊天時,謝蘭笑著“審問”老公:“這一段時間不在我的‘監督范圍’之內,有沒有喝多?從實招來!”
從千里之外趕來探班,一見面就說起喝酒這個話題,師小紅有些不耐煩:“我大老遠地來,就為聽你跟我說這個?我是一大老爺們兒,坐到酒桌上能不喝嗎?管得恁寬了吧!”
熱臉貼上冷屁股,謝蘭惱了:“如果你不是我老公,我管你干嗎?喝多后,出車禍,給我打求婚電話,手都發顫,那是誰呀?我告訴你,師小紅,你別把好心當成驢肝肺!”謝蘭氣呼呼地說完,再也不理師小紅,倒頭就睡。
第二天早上,謝蘭不理師小紅,起床后徑直去片場了。師小紅琢磨著得給老婆買束鮮花,因為這天是2月14日情人節,再著也為昨天的事賠罪,人家也是為自己好呀!
師小紅興沖沖地出了門,沒有想到劇組所在地位于介休郊區,一家花店也沒有。師小紅在農貿市場左逛右逛,轉了好半天,心里直發愁,不見鮮花買啥呢?逛到一老農的攤位前,看到剛從溫室大棚里摘下的頂花帶刺的小黃瓜,師小紅雙手一拍:就是它了!
在片場忙著拍戲的謝蘭,早忘記了情人節這檔子事。當她拍完戲后,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房間時,發現桌子上有一束擺放成心形的黃色花朵。這是什么花呀,這么小!謝蘭定睛一看,不由笑出了聲,原來師小紅用繩子把一捆黃瓜“固定”成了心形。看著樸實無華的黃瓜花,想著老公在情人節的獨特創意,謝蘭醉心地笑了:雖說老公有時不懂浪漫,有時太過沉默,有時大男子主義嚴重,但他對自己的愛那么真誠,那么細膩……
2007年,這對圍城里的甜蜜夫妻紛紛迎來了自己事業的高峰:知名導演吳宇森看了師小紅出演的《孫子》后,邀請他出演赤壁中“蔣干”的角色;謝蘭則與臺灣名導吳家駘合作,出演30集大型神話電視連續劇《愚公移山》中的女一號紫玉。
謝蘭深情地說:“老公用他那深沉而寬廣的愛,為我營造了一片蔚藍的海,讓我這條魚,在圍城里歡快地撒歡。如果有下輩子,我們還要在一起。”
(責任編輯/曹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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