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西方有句諺語叫“你是什么,取決于你讀了什么。”美國著名學者詹姆斯·伯恩斯在其代表作《領袖論》中,分析了閱讀與領袖之間的關系:一是閱讀歐洲一些政治思想家(如柏拉圖、西塞羅、洛克等)的名著,對政治領袖的影響非常大。有些政治精英甚至視實現某類思想家的理念為目標。二是那些愛讀書的領袖總是能閃爍出令世人敬愛的氣質。閱讀帶給領袖的作用如此巨大,對于普通人的作用就更不消說了。
布什:經常拜讀《羅斯福王》
《圣經》對布什的影響有目共睹,從來沒有哪位總統在處理國家事務時像布什這樣強調宗教。在伊拉克戰爭前夕,布什還很不慎重地將這場戰爭比喻成“新時代的十字軍東征”。
布什讀書有很強的實用價值。競選總統前,布什曾反復研讀反思上世紀60年代文化的著作《美夢與噩夢:60年代留給社會下層的遺產》,他著名的“有同情心的保守主義”這一施政綱領即來源于此書。還有一本書布什經常拜讀,那就是傳記作家埃德蒙·莫里斯的新作《羅斯福王》。布什喜歡這本書,因為該書生動地再現了他與這位已故總統之間的“再生緣”。1901年老羅斯福當美國總統,離2001年布什當選總統正好100年。“羅斯福王”時代是美國走向“美利堅帝國”的開始,通過此書,布什的政治雄心可見一斑。
克林頓夫婦讀書也瘋狂
克林頓也是喜歡讀書的美國總統之一。1996年,他正面對著聯邦預算危機,但依然接受了一家雜志的邀請,列出了他正在讀的12本書,包括三位前總統林肯、羅斯福和安德魯·杰克遜的傳記。他曾經對人夸口說,在牛津大學上學時,他一年讀300本書。這意味著幾乎每天都要讀一本書。
克林頓夫人、參議員希拉里表示要“做一個讀很多很多書的女人”。她對媒體說:“我總要忙里偷閑去讀一些書籍。”報道說,希拉里對女性題材的書情有獨鐘,如《小婦人》、《毒木圣經》。《小婦人》闡釋了女性如何平衡自己在日常生活中從養家糊口到事業有成的追求。《毒木圣經》讓希拉里想起了每個女性面臨的獨有的挑戰與抉擇。《喜福會》讓希拉里了解了中美文化的差異。她說,這部小說開闊了我的視野,不僅使我看到了中美文化截然不同與特別的傳統,而且也了解到,不同時代的移民女性,為了適應社會而調整自己的生活方式。
普京:不讀寫自己的書
俄羅斯前總統普京讀書的習慣在中學時代就養成了。普京透露,他喜歡讀兩類書,一類是俄羅斯和世界上的經典名著,如契訶夫、托爾斯泰、果戈理等人的作品。據說普京中學時特別喜歡讀法國大文豪大仲馬的書,幾乎到了廢寢忘食的程度。另一類是傳記和歷史著作,如彼得大帝、葉卡捷琳娜二世和沙俄政府強硬派代表人物彼得·斯托雷平等名人的生平傳記等。有一次他說,他正在讀兩本書:一本是《葉卡捷琳娜二世的執政史》,另外一本是《思考俄羅斯》。他認為,要多學一些與自己的工作有關的知識,另外,俄羅斯歷史上很多偉大的人物值得人們去品味。普京最不喜歡讀關于自己的書。他總強調自己只是一個普通人,不喜歡別人炒作自己。
卡斯特羅:海明威的忠實讀者
剛剛退出政壇的古巴領導人卡斯特羅對中國和中國人民懷有深厚的感情,對中國老一代革命家欽佩有加,這在著作中多有流露。早在打游擊戰時,卡斯特羅就十分景仰毛澤東,最喜歡讀毛澤東的《論持久戰》。他要求司令部將毛澤東關于游擊戰和人民戰爭的著作印成小冊子,下發到各部隊,被起義軍稱為“來自中國的糧食”。
卡斯特羅還是海明威和馬爾克斯的忠實讀者,馬爾克斯親眼看到海明威的小說被放在卡斯特羅的車內,同時他說“很榮幸自己的作品能夠和海明威的作品擺在一起”。卡斯特羅用極富感情的措辭概括海明威的著作《老人與海》和《喪鐘為誰而鳴》。卡斯特羅對古巴民眾說,藝術品的魅力會“持續幾千年”,文學的生命將長過“我們所有的人”。
查韋斯:印100萬《堂·吉訶德》送百姓
委內瑞拉總統查韋斯雖為軍人出身,卻博覽群書。通常在發表演講的時候,查韋斯都會隨口提到他正在讀的書或者喜歡讀的書。而且有一種書始終放在他的書架上,那就是一些軍事或者游擊隊領導人的著作。這些人包括委內瑞拉的獨立之父西蒙·玻利瓦爾、拿破侖、切·格瓦拉和毛澤東。
此外,雨果是深受查韋斯喜愛的一位作家,《悲慘世界》是他首選的必讀書目。塞萬提斯的《堂·吉訶德》在查韋斯的講話中也頻頻出現。2005年,為了紀念《堂·吉訶德》一書出版400周年,委內瑞拉政府還掏錢印刷了100萬本書,免費分發給本國老百姓。
作為“反美斗士”,查韋斯經常閱讀的一本反布什的書就是電影人邁克·摩爾的《小子,我的國家哪兒去了?》,查韋斯還向大家推薦看美國著名左派知識分子喬姆斯基的著作《霸權還是生存——美國對全球統治的追求》。
曼德拉:深受甘地思想影響
被譽為“活著的傳奇”的“南非斗士”曼德拉同樣是個嗜書如命的人,因為投身反殖民斗爭,他曾被南非白人種族主義政權囚禁在羅本島上,前后長達27年,但在這27年里他手不釋卷,把“羅本島監獄”變成了“羅本島大學”。他后來說,其實監獄生涯對他而言十分寶貴,使得他有了大把的時間用于讀書,而且通過默默讀書,他成功地改掉了急躁的壞脾氣,成為一個有良好修養和寬廣胸襟的政治領袖。曼德拉說不出究竟哪一本書對他影響最大,盡管他認為“圣雄”甘地對自己人格形成關系最大。
福田康夫:著迷歷史小說
日本首相福田康夫愛好欣賞古典音樂,也是個讀書迷,他最喜歡閱讀的是日本歷史小說,描寫明治維新前期日本混亂歷史的短篇小說集《幕末風云》尤為他所鐘愛。出身名門的福田康夫對歷史和文化興趣濃厚,尤其對日本由閉關鎖國走向門戶開放的明治維新前后歷史十分關注。他曾聲稱自己最仰慕的歷史人物是在德川幕府中倡導開放、幕府被推翻后又積極協調和平善后的勝海舟。由此出發,就不難理解福田多年來的政治主張和政治角色了。
布朗:向大眾公開閱讀書目
戈登·布朗是公認的繼丘吉爾后最愛讀書的英國首相,去年夏天,他將閱讀書目獨家透露給《泰晤士報》。書單中,排名前兩位的是美國前副總統阿爾·戈爾關于美國政府怎樣決策的《虐殺理性》和前美聯儲主席艾倫·格林斯潘的《混亂時代》。布朗的第三選擇讓人頗感興趣——賽巴斯蒂安·福克斯的新作《恩格爾比》。該書講述的是上世紀70年代發生在牛津和劍橋大學里的故事。書中的主人公出身卑微,卻苦心鉆研,欣賞音樂和文學作品,最終成為報紙記者。一位天空電視臺的發言人說,該書涉及到布朗在愛丁堡大學就讀期間的國家政治和教育。
默克爾:一言一行都以《圣經》為標尺
國人很納悶,德國女總理默克爾的對華政策為何如此保守甚至頑固,看看她最鐘情的書就知道了。她曾說過,對她影響最大的書是《圣經》,聲稱自己的一言一行都以《圣經》為標尺。《圣經》對她之所以有如此大的影響,和她的家庭背景密不可分:來自原東德的她卻生長于一個宗教氣息很濃的家庭,其父是一位新教牧師,這讓她自幼就深受基督教精神的影響,并視《圣經》為人生指南。
撒切爾夫人:將《自由憲章》帶入議會
對英國前首相撒切爾夫人影響最大的,是經濟學家弗雷德里克·馮·哈耶克的著作。哈耶克對計劃經濟的抨擊、對工會主義的反對以及主張政府少介入社會的主張,都對她政治觀點的形成產生重大影響。她成為保守黨領袖后,曾把哈耶克名著《自由憲章》帶進議會,并當眾甩在桌上,聲稱“這才是我們應遵循的道路”。當選首相后,她更多次親自會見哈耶克,并“經常重溫”哈耶克那些對“計劃經濟最強有力的批判”的書籍。
小泉:曾推薦婚外情小說
日本前首相小泉純一郎最喜歡的書是二戰時日本神風特攻隊14期學員日記合編本《啊,同期的櫻花》,據說到了不論去哪里都隨身攜帶的地步。小泉當政時右翼勢力抬頭,日本和東亞、東南亞國家在侵略戰爭責任問題上達不成共識,似乎可以從這一讀書取向中找到點端倪。不過,他也曾癡迷于“婚外情”小說家林真理子的《異味的禁果》,不但自己在出訪非洲的專機上一口氣看完,還留給當地日本大使館,向外交官隆重推薦,這就不知該作何解釋了。
潘基文:最愛看英文版《TIME》
聯合國秘書長潘基文從小被稱為“愛讀書的孩子”。據其親友回憶,他讀書并不挑剔,而且讀完后還會反復再讀。如果說對他影響最大的書刊,恐怕是英文版的《TIME》(《時代》)。青少年時代,他為了學習英語和了解國際大勢,他如饑似渴地閱讀每一期《TIME》,很快,他的英語水準和時事理解能力都同步提升。據他的同學說,經常能看見他在課余拿著《TIME》和英語老師單獨討論。這一閱讀習慣自然影響了其后來的政治生涯。
大江健三郎:三年換一個主題
“讀書是我文學生活的最中心。從小就是。”諾貝爾文學獎得主大江健三郎先生在接受采訪時說。他基本上是每3年換一個主題,圍繞這個主題讀書,比如結構主義讀3年,中國文學讀3年,斯賓諾莎讀3年,薩義德也讀3年。第一年,他基本上是讀作家的全集,之后的兩年讀一些關于這位作家的研究書籍。過了3年,就算想再繼續讀一些更專業的,他也只能割愛不讀了。另外,大江很看重讀書方法,他說,開始的時候應該慢讀,并舉例說,讀但丁全集的英譯本、意大利語本需要一年。在日常生活上,他一般8點起床寫作到下午3點,然后開始吃飯、讀書或者運動。
阿馬蒂亞·森:延承泰戈爾的信念
“在那里,心是無畏的,頭也抬得高昂;在那里,知識是自由的;在那里,世界還沒有被家園狹小的墻割成片段;在那里,話是從真理的深處說出的。”在一次講座上,記者曾經聽到1998年諾貝爾經濟學獎得主阿馬蒂亞·森朗讀《吉檀迦利》,并大力推薦已故印度詩人泰戈爾的詩。他說,泰戈爾給了他一生的啟示。森的學術經典《倫理學和經濟學》、《以自由看待發展》正是延承了泰戈爾的那些信念。
日本大企業家:閱讀量很大
日本企業家的讀書興趣也非常廣。記者曾采訪過多國的企業家,日本企業家的平均讀書數量大大地超過其他國家的企業家。
資生堂創始人福原家族的福原義春,其讀書范圍從社會上的暢銷書到原版的法國最新哲學、美學,再到美國最新思潮方面的著作等,多有涉及。去采訪他的時候,除了聽他講企業的經營理念,更出彩的是他對法國歷史、美術、哲學、文學的見解,淵博的知識使記者自嘆不如。
東芝全球總裁西田厚聰也是特別能讀書的人。不論多晚回到家,西田總裁都會埋頭讀上幾個小時的書,而且是幾本書,幾個方面的書同時讀。出差來中國的時候,西田夫人、秘書等要為他準備一大包的書,不論去哪里,旅途成了讀書的專用時間。和他交談時,能從哲學、電子最新產品、核電等一個勁地談下去,他甚至對清代末年曾國藩事跡如數家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