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新時期高校,寢室文化的結構分為物質文化、精神文化、制度文化和行為文化。加強寢室文化建設是提升校園文化軟實力的重要舉措,是滿足大學生文化需要的迫切需要。因此,必須以社會主義先進文化為導向,自覺主動地推進高校寢室文化建設。
[關鍵詞]高校,寢室文化;實證研究
[中圖分類號]G641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9-2234(2008)02-0103-03
文化的進步反映社會的文明進步,文化的發展推動人的發展。黨的十七大報告突出強調了加強文化建設、提高國家文化軟實力的極端重要性。作為校園文化的重要子系統,寢室文化的發展與繁榮關系到大學生的全面發展與成才,關乎高等教育發展的振興。從定義分析,寢室文化是以寢室為地理環境圖,依托社會文化背景,以寢室成員為主體,在寢室生活與活動中表現出來的物質形式和精神形式的組合。隨著社會多元化發展,寢室文化體系的內核與形式都發生了時代變化,把握其中的變化與發展規律是建構和諧寢室文化的基本前提。本文從學生個體微觀視角,以武漢某高校為例,采用問卷調查與個案訪談相結合的方法,通過對當前高校寢室文化發展動態的研究,試圖歸納與概括出當前高校寢室文化的結構現狀及其影響因素,為整合寢室文化結構提供客觀的科學依據。
一、研究方法
本研究以該校所有全日制本科生居住的寢室為抽樣框,采用分層抽樣與簡單隨機抽樣的方法選取調查對象。具體做法是:首先,根據該校12個院系寢室所占的比例,確定380個寢室在各院系中的分配比例;然后,根據男、女寢室在各院系中所占的比例,隨機抽取調查的寢室;最后,在所抽中的寢室內,運用簡單隨機抽樣方法選取1名調查樣本。同時,采用結構式訪問與個案訪談相結合的方法收集資料。調查中發放問卷380份,回收有效問卷350份,有效回收率為92.1%。其中,男生占60.9%;女生約為39.1%。在調查對象的年級分布上,大一、大二、大三及大四年級的比例分別為:19.1%、30.0%、33.7%及17.1%。
二、高校寢室文化結構的現狀
本研究將寢室文化結構劃分為物質文化、精神文化、制度文化、行為文化四個方面。其中,物質文化是有效載體,是一個基本要素相對穩定的體系;精神文化是寢室文化的核心,起著理念導向作用;制度文化是內在機制,涵蓋實現寢室管理目標的保障體系和措施;行為文化是一個動態系統,包括成員的行為準則、交往方式等外顯方式。四個方面相互影響、互相作用,共同整合為當前高校寢室文化的基本內容體系。
(一)物質文化——空間日趨生活化,功能呈現多元化
物質文化并不僅僅是一種實體存在,實質上是教育理念、思想以及教育方式方法的重要表現形式。調查發現,當前寢室物質環境呈現以下基本特征:一是寢室空間環境日趨生活化、人情化。當前寢室布局除了床、桌、椅等基本配件外,還帶有獨立的陽臺、衛生間等比較生活化的建筑硬件;二是寢室功能的多元化;寢室由以前單一功能“休息”逐步轉換為集學習、休息、休閑等多功能為一體的生活場所;三是寢室外部環境設計的社會化、社區化。通過規劃相對集中的地理位置,建立成片的學生公寓區,種植專門的綠化帶,表現出開放與融合的住宅小區形式。
本研究專門從學生微觀視角,通過學生自身的主觀評價,客觀分析了物質文化對寢室成員的行為影響程度。調查結果表明,選擇寢室物質環境對自身心情、休息、學習以及生活“影響較大”的比例則分別為274.2%、79%、67.8%、79.9%。實證數據再次證明:寢室物質環境對成員各方面生活都存在較大的影響。
(二)精神文化——總體態勢健康向上
寢室精神文化是寢室文化的深層表現形式,是寢室成員在寢室各項活動中所體現出來的精神生活方式和意識形態,主要包括成員對寢室的認同感、歸屬感以及在寢室生活中的價值取向。本研究將精神文化概念轉換為6個具體指標體系:我覺得寢室像我家、喜歡室友、寢室有很強凝聚力、寢室成員相互關心、個人與寢室相互影響、學習風氣對寢室很重要。結果表明:對于前三項持“比較同意”的比例均為最高,其次是“非常同意”。可見,當前高校學生的寢室認同感與歸屬感較強,寢室逐漸成為大學生生活的寧個小家庭;在個人與寢室關系的價值判斷方面,68.2%的學生對“個人與寢室發展相互影響”的說法非常贊同,這也說明高校學生進一步明確了個人與寢室之間的關聯關系;在寢室生活價值取向上,60.9%的被調查者認為學習氛圍對寢室很重要,大學生對寢室學風建設的必要性認知逐步深化。總的看來,當前高校寢室精神文化建設呈現良好的發展態勢。
(三)制度文化——非正式制度文化作用凸顯
從形成機制分析,寢室制度文化分為正式制度與非正式制度。正式制度是學校管理部門為維護寢室正常運轉而制定的各項規章條例;非正式制度則是寢室內部成員在交往過程中形成的、運用一定非強制力量規范與控制成員行為的規范體系。事實上,由于寢室成員之間的“熟識性”,非正式制度在管理中作用更為凸顯,并與正式制度相互交織,共同存在于寢室文化之中。
1 寢室分配制度。當前,寢室分配主要由班主任或輔導員根據學生檔案中家庭所在地、成績、愛好特長等特性進行合理分配。由于學生之間的不了解與不熟悉,采用學校安排是當前高校普遍流行的做法,調查發現,90.1%的人學生贊同這種分配原則,認為其是合理的、具有可行性的有效方法。
2 寢室管理制度。設立寢室長是高校寢室管理的制度選擇,本次調查結果顯示,37.8%的寢室通過指定方式任命寢室長;采用自薦、投票、輪流擔任等方式選定寢室長的比例分別為21.2%、22.2%及18.8%。可見,由于寢室長職位未列入班委會成員之中,寢室長身份的“特殊性”造成了寢室長選舉制度的“多樣性”。
3 寢室衛生安排制度。寢室衛生安排直接影響寢室的物質環境,同時折射出當前寢室的人際氛圍。調查表明,大多數寢室是輪流值日,約占59.0%;運用性別變量交互分類發現,在346個有效樣本中,34個男生寢室衛生沒人管,僅有2個女生宿舍沒人管。可見,當前高校寢室衛生制度狀況存在性別“差異性”,需要高校管理部門進一步加強針對性教育與引導。
4 寢室水電費用支付制度。水電費用支付制度是寢室成員之間約定俗成一項“潛規則”,屬于完全的非正式制度。實際而言,寢室水電支付原則在一定程度上體現了寢室的融洽氛圍。調查顯示,高達75.7%的寢室是平均分攤費用,可見,高校大部分寢室存在平均擔負水電費的潛準則。
(四)行為文化——存在一定的行為偏差
行為文化是寢室成員在寢室生活過程中產生的活動文化,是寢室作風、精神面貌、人際關系的動態體現。本研究將其分為三個維度:網絡行為、人際交往行為、活動參與行為,
1 網絡行為。網絡文化是以網絡技術廣泛應用為主要標志,以互聯網為載體的新的人類生存方式。調查發現,在電腦數量方面,69.5%的寢室擁有電腦。其中,擁有2—3臺的比例為54%,10.9%的寢室電腦數量高達4臺(注:所調查均為4人一間的公寓式寢室);在電腦主要用途方面,60.5%的被調查者選擇“上網”,而主要用于學習的比例為21.0%;在電腦時間方面,54.0%的人電腦平均每天使用時間在3小時以下,而72.1%的被調查者的電腦使用時間中用于學習的時間不到50%。
分析表明,在信息化時代,高校寢室的電腦數量呈現增長趨勢,并且達到了較高水平;但是,由于青年學生自控力相對較弱,加之寢室空間的“私密性”,職能部門制定的“電腦管理條例”難以發揮功效,寢室電腦的使用現狀不容樂觀。由此可見,寢室網絡文化對整個寢室文化建設形成了全新的沖擊與挑戰,如何規范寢室電腦使用管理已經成為高校管理者面臨的一個緊迫課題。
2 人際交往行為。大學階段是培養交際能力的重要階段,寢室則是訓練交際水平的重要場所,成員之間的人際交往關系直接影響寢室的安寧與和諧。在寢室人際關系上,75.6%的人認為同學之間關系比較融洽,而覺得寢室關系較差的比例僅為7.9%。這說明,寢室氛圍在整體上表現為一種和諧狀態,成員之間比較注重感情與友誼。
3 活動參與行為。以寢室為單位參與校園活動是寢室行為文化的一個重要方面。研究顯示,當要求寢室全體成員參與某項活動時,59.9%的寢室“視情況而定”。在活動參與積極性方面,大部分寢室則是有選擇的參加活動,比例高達61.8%。根據社會學家科爾曼理性行動理論分析,人的行動主要遵循個人利益最大化原則。個案訪談資料表明,大學生在選擇是否參與集體活動時,一個重要標準即參與活動能夠給自己帶來何種利益,活動參與的“功利化”傾向十分嚴重。
三、影響寢室文化結構的因素
(一)個體基本特征
1 性別不僅是人的基本生理特征,也是人的基本社會特征之一。不同性別的個體,其社會化過程所具有的特點存在差異,這種差異性進一步延伸至寢室文化建設過程中。分析表明,在寢室學風狀況方面,女生寢室的學習風氣明顯濃厚,其比例為72.3%;而男生寢室的比例為51.9%,顯著性檢驗結果表明,這一差異在樣本和總體中同時存在(P=0.000);在寢室內部和諧狀況方面,男生寢室的融洽程度高于女生寢室,其比例為90.6%,不同性別寢室的融洽程度存在差異(P=0.002)。
2 年級是寢室文化建設過程中的重要影響因素。本研究從實證視角分析了年級特征在寢室文化結構中的作用。結果顯示,寢室人際關系矛盾出現頻率最高的是大三寢室;很少出現寢室人際矛盾的則是大四寢室,其比例為62.7%;大一寢室從來沒有出現矛盾的比例最高,約為39.4%。顯著性檢驗表明,不同年級學生寢室出現人際關系隔閡的比例存在不同(P=0.004)。
為了提高電腦管理條例的針對性和實效性,本研究將年級特征與電腦使用進行了交互分類分析,結果如下:不同年級寢室的電腦使用時間差異性顯著(P=0.000)。大四年級寢室平均每天電腦使用時間最多,每天使用時間為3—6小時的寢室比例為49.1%,與大二和大三年級寢室相比,分別高出33.6和8.0個百分點;12.7%的大四寢室電腦使用時間在6—8小時,分別高出大二和大三年級12.7和5.3個百分點。由此看出,隨著年級遞增,寢室電腦使用時間呈遞增趨勢。
(二)家庭因素
個人是社會的人,個人的成長發展與其家庭息息相關,家庭屬性特征會滲透于個體生活的方方面面。調查發現,寢室人際關系氛圍對成員生活影響程度因為家庭特征不同而存在一定的差異。統計交互分類顯示;來自大城市的學生認為寢室人際關系對生活影響很大的比例最高,約56.1%;而農村學籍學生認為其影響較小的比例最大,約占14.7%。顯著性檢驗結果表明,家庭所在地不同,認為寢室成員之間人際關系對生活影響程度存在一定差異(P=0.003)。可見,相比較農村籍學生而言,城市籍學生受寢室人際環境影響的程度更為顯著。
(三)學校層面
1 高校領導階層的引導管理是寢室文化建設的組織保障。目前,高校管理階層缺乏相應的管理引導,具體體現為三個方面:一是缺乏合理的文化自覺意識。所謂文化自覺意識主要是指學校管理階層在寢室文化建構過程中的主動性。在相當一段時間內,校園寢室文化的育人功能并未成為高校領導的共識,思想上不夠重視導致行動投入的滯后;二是缺乏科學的管理機制。缺乏相應的管理機制是當前寢室文化建設中的弊端之一,具體體現為管理措施的短期性與表面性,三是缺乏部門的溝通聯系。當前寢室文化建設主要依托學工處某個部門,并且往往與學校其他職能部門缺乏配合交流與協商溝通。
2 校園文化主導寢室文化結構的發展方向。大學寢室文化是對校園文化的吸收、內化、加工、整合的過程中形成的,是校園文化在寢室這一空間中的具體體現。從根本而言,一個學校整體校園文化氛圍決定了寢室文化的價值取向和精神內涵。在一定社會意識形態和教育規律的支配下,校園文化必然以其自身的內在約束機制,規范著寢室文化的發展軌跡,使之成為校園整體文化的重要組成范疇。
(四)社會環境因素
1 社會政治的發展直接影響寢室文化發展方向。從時間跨度上分析,社會政治的變化和發展直接影響寢室等校園文化的變化和發展。改革開放之前,國家政治以犧牲個人利益,絕對服從集體為發展理念,這種政治理念使得寢室文化建設中成員的個性特色被壓抑,寢室文化處于關注的“邊緣地帶”。改革開放后,解放思想、實事求是的政治發展方向促使大學生開始思考人生問題,個性發展得到重視,作為個性施展的重要空間,寢室文化建設逐漸成為關注的焦點。’
2 社會經濟是高校寢室文化發展的重要決定力量。社會經濟的發展,是新時期推動寢室文化健康發展的根本動力。一方面,經濟發展是寢室文化建設的基本物質保障。國家經濟發展水平不斷提高,從而為高校寢室文化建設提供強有力的經濟保障;另一方面,社會經濟的發展促使大學生思想意識轉變,為寢室文化建設注入新的因素。在市場經濟影響下,大學生的思想觀念有了顯著進步,注重個性與自我,如調查發現寢室文化中非正式制度中民主意識更為明顯,成員之間競爭意識逐步顯現。
3 社會文化是高校寢室文化發展的大環境。一方面,社會文化是校園寢室文化系統的重要輸入來源。社會文化在一定程度上影響著學校的辦學方向、發展目標、人才培養規格,進而影響校園寢室文化的內容與形式;另一方面,寢室文化是主動地選擇和吸收社會文化中對自身發展有益,能夠為其所用的東西。寢室文化具有相對獨立性,它并非完全被動的接納社會文化的方方面面,而是根據自身的需求有選擇性的吸納社會文化中的價值取向、意識形態等因素,所以說,社會文化是培育寢室文化的土壤,寢室文化的建設也推動了社會文化的發展,兩者相互滲透,共同發展。
四、加強寢室文化建設的對策與措施
加強寢室文化建設是提升校園文化軟實力的重要舉措,是滿足大學生文化需求的迫切需要,高等院校必須以社會主義先進文化為導向,更加自覺、更加主動地推動寢室文化建設。具體措施如下:
一是激發學生構建寢室文化的主體意識。通過宣傳教育,努力提升大學生在寢室文化建設中的自覺意識;加強與學生的溝通與交流,讓其明確自身在寢室文化建設中的主體角色定位;采取措施將大學生的主體意識轉換為自覺行動,使他們主動投身于和諧寢室文化的構建活動之中。
二是營造優雅的寢室物質環境。加大資金投入,改善寢室的基礎設施,充分利用心理暗示的作用布置寢室基本格局。在整體協調的情況下,鼓勵學生親自動手美化寢室居住環境,適當發揮學生的積極性和創造性,強化學生的寢室歸屬感與認同感。
三是構建積極健康的精神文化氛圍。引導學生樹立寢室生活的集體觀念,培養學生的集體意識,使之形成集體與個人利益相統一的思想模式,定期舉辦“文明寢室”、“優良學風寢室”等以寢室為單位參加的集體活動,加強成員之間的感情交流。
四是建立健全相關管理制度。首先必須深入學生寢室,掌握學生的行為動態,將學生實際的制度需求作為制定規章的重要參考標準;采用征文、展覽、會議、交流等多種途徑宣傳管理制度,使之內化為學生的行為準則;切實保障制度有效落實,及時反饋制度的功能發揮情況,不斷改進與更新各項規章制度。
五是加強對寢室成員的行為引導。在管理方法上,采用強制與非強制手段相結合方式,根據寢室成員行為文化的具體特性,使管理機制與學生寢室行為、心理發展特性達到和諧狀態;從行為文化內容來看,當前最主要的是加強對寢室網絡行為的教育引導;在管理形式上,充分重視學生自我教育與自我管理方式,發揮學生在寢室管理中的主體性作用。
[責任編輯:侯慶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