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心的我:又看見一個婦人肩上扛兩個大包手上提兩個小包非常吃力的走在我的前面,我也就又想起了一個人做一件好事并不難難的是一輩子做好事,我于是對她說:大姐,學雷鋒做好事,我可以幫你嗎?大姐的眼睛猛然射出兩道警惕的光,再吃力也把步子邁快了許多,一會兒就與我拉開了一段很遠的距離。
半好心的我:又看見一個婦人肩上扛兩個大包手上提兩個小包非常吃力的走在我的前面,我迅即拿上扁擔索子追了上去,我說:大姐,也給我們苦力一口飯吃啊,送三公里也只收五塊錢。大姐就笑了,就答應了,我也就平安無事的把大姐送到了。只是送到我就走了,并故做忘記收錢了。
好心的我:在火車站、在汽車站、在一些十字路口,總看見一些外地人走錯地方上錯車,我就會非常誠心的跟他們說:師傅,你錯了,要不你跟我來吧,我帶你走一程,指點你乘哪路車才是對的。每每這時,我得到的只是忙忙閃開躲開,就像閃躲瘟疫,閃躲逃犯,唯恐閃躲得慢了半步而損失慘重。
半好心的我:在火車站、在汽車站、在一些十字路口,每當我看見一些外地人不知乘車不知走向,我就立馬從袋子里摸出一塊牌來:問路五毛,帶路五塊。外地人一見我的牌子,不等我開口問就問開了:師傅,到某某地方怎么走啊。然后我就告訴他們怎么走,然后就收到了五毛錢,然后,我看見了乞丐就丟給了乞丐。
好心的我:公交車上滿滿的一車人,一個扒手居然把手伸向了座位上一個睡熟了的男士的包,我眼看著錢就要被夾出來,我非常著急,我沒辦法再騙自己的眼睛,我大喝一聲:光天化日之下也敢扒竊賊膽也太大了吧!扒手的幾個同伙一窩蜂而上:誰是扒手?誰是扒手?我只得要睡熟醒了過來的男士作證,也要看到了的乘客作證。然乘客一致搖頭,醒過的男士還是沒醒。于是,拳頭雨點一樣賞給了我。
半好心的我:公交車上滿滿的一車人,一個扒手居然把手伸向了座位上一個睡熟了的男士的包,我眼看著錢就要被夾出來,而男士渾然不覺,我心頭一急,計來了,我裝作站著打瞌睡沒怎么站穩的樣子,讓手中的一本書掉在了男士的頭了,男士猛的醒了過來,我連忙道歉。在我的道歉里,男士的巴掌到了我的臉上:你以為道歉就夠了吧,我腦震蕩了,得到醫院去!我不知說什么好。幸好沒多久,沒點收獲的幾個扒手就下車了,也有人站了出來幫我作了說明。
好心的我:一個大爺被單車撞斷肋骨了,痛得在地上打滾,而撞大爺的人已逃之夭夭,我想起自己的父親也和大爺一般年紀非常的過意不去,就把大爺扶進了醫院。在我要走的時候,大爺不讓我走了,大爺說:你不能走了,你撞了我肯定是不能走了!你不能這樣不缺錢只缺德。我極力解釋不是我撞的,但大爺就是不信,大爺說:你不撞我你會送我來醫院?這會有人信嗎?!街上那么多人為什么沒一個像你一樣?后來,大爺一家人全來了,全這樣說,我也就更說不過了。我只得在住院單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半好心的我:一個大爺被單車撞斷肋骨了,痛得在地上打滾,而撞大爺的人已逃之夭夭,圍觀的人盡管很多,但也只是圍觀。我去了,看著大爺的痛,心頭更痛,就準備救他了。我說:大爺,你看這樣好嗎,你先在我施救你的這個單子上簽個字,再找幾個看的人簽,你得簽字承認不是我撞的才行,這樣子了,我立馬送你到醫院,并愿意為你墊付醫藥費。大爺就用痛得發抖的手在單子上簽字了。揣著大爺的簽字,我把大爺送進了醫院。
(選自《非常雜文》)
雜文包
“好心的我”卻不能得到好報,總是吃虧上當,或者被人誤解,或者挨揍,甚至于經濟上受到損失,沒有辦法,只好收起半個好心,做那“半好心的我”,就算是因為良心未泯忍不住要做好事,也還要“得防人處且防人”。這是生活在當下人們的過錯與悲哀還是我們社會的過錯與悲哀?在悲哀之余,我們只能啞然,只有感嘆:在這樣一個浮躁而功利的社會,雷鋒真的是徹徹底底地離我們遠去了。
——光 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