汶川

大地的嘴

鋼筋與斷壁的齒

移動的山體的身軀

泥石流呼嘯

草木倒長

掙脫與救亡

生命擦著雷電之火

肉體啊柔軟的肉體

鳳凰啊滅頂中的鳳凰

震中站出來的

還有更柔軟的物像

裂痕處

一角紅紗巾

在廢墟里飄搖

黑暗中的燈盞

死寂中的絕響

肉體啊柔軟的肉體

鳳凰啊來儀的鳳凰

紅紗巾，那一瞬

留給我們僅有的光芒

順了這光芒可以看見

斷裂的橋畔

尚有一樹白玉蘭歌唱

沒有坍塌的窗前

尚有一小片油菜花歌唱

肉體啊柔軟的肉體

鳳凰啊和鳴的鳳凰

這使我們想起

被忽略了的季節

季節沒有塌陷

顏色不會絕望

接著，在深不可測的幽谷

我們聽到那空降的福音

來自他們，來自天堂

肉體啊柔軟的肉體

鳳凰啊再生的鳳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