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影相隨的神秘縱火犯

她的家里17個月里著了12次火，潛入她家的縱火犯是誰？英國東里丁郡30歲女士麥潔·史密斯講述了其中的秘密……

對闃無一人的街道她大聲呼救

“懷尼！懷尼！”麥潔尖叫著，一下子從床上跳起來，“著火了！”

但她看不到懷尼的影子。

火在燒著，她爬過男孩的臥室，由樓梯向下是前門，是門前的信箱著火了，橘紅色火焰燒向天篷。

她跑下樓，只見28歲的男友懷尼正躺在沙發上熟睡著。

“著火了！”麥潔大叫道，將他搖醒。然后又爬上樓救孩子們。當她打開孩子們的臥室時，看到他們在床上，8歲的阿龍與6歲的布蘭頓，一臉茫然地望著她。

“快！”麥潔催促著，“著火了。”

孩子們立刻驚跳起來，迅速跑到媽媽身邊，眼睛瞪得老大，恐懼地看著前門。“從后門跑！”她叫道。

她眼看著他們跑沒了影蹤，便又跑回到自己的臥室，有個小床在她的床旁，是她最小的六個月的兒子吉蘭。她一把抱起孩子，跑了出來。但此時走廊里滿是濃煙，通路已被煙霧籠罩。

“救命！”她尖叫著，又折回臥室。她顫抖著打開了窗子，看著空無一人的街道，大聲呼救。此時吉蘭在她懷中哭嚎著。

男友說他知道是誰放的火

這時她聽到了警笛聲，救火車沖了過來。很快，消防隊員就撲滅了大火，從前門將她母子安全地接到了前院。麥潔被送上救護車，兩個孩子已在上面，身上裹著毯子。

“感謝上帝，”麥潔哭了起來，然后她又想起了一件事，“懷尼在哪兒？”

此時他從救護車門露出頭來。

“你們都沒事吧？”他疲倦地嘆息。都沒事？麥潔以為他瘋了。你要明白，這不是頭一次被火燒了，自從她與懷尼認識18個月里，他們一直是縱火犯潛隨的目標，這次是第6次。

第一場火是在2003年10月發生的。今夜噩運又追上來了，那個縱火犯又找到了他們。火災的陰影揮之不去，縱火的人像個魔鬼在黑暗中注視著他們，但他們卻看不到他。

懷尼說，自己知道縱火犯是誰。“是我的繼父保爾！”他對麥潔說過不止一次了。

懷尼14歲時，媽媽帶著他與保爾結婚，但時間不長，懷尼便搬去與他姨住在一塊兒，后來媽媽與保爾分手了。

“是因為恨你，所以要陷害我們的家？”麥潔問。

“是的，就是這樣的。”懷尼堅持說。

男友只是一夜夜喝酒

可麥潔與警察絲毫沒有這種感覺。當警察調查此事時，還是把重點放在了鄰居上。

警察也找了保爾，這已經成了習以為常的事。“沒有證據是他干的。”警官說。

想想每一天活在縱火犯的陰影下該有多么可怕，每天夜里麥潔都要夜不交睇，聽著是否有火燒的聲音。實在累了，她叫懷尼，由他接下來照管孩子們。

“我告訴孩子們，什么事也別干。”他呻吟著，夜復一夜地喝著酒。他的態度惹惱了麥潔。

“你要是不愿意，我帶他們。”麥潔生氣道，她腦子里只想到，孩子們是她的生命。

事情正在變得更糟。鍋爐著火了。另一個早上，后園又著了。不長時間，洗衣機電線著火。

警察也被搞迷糊了，麥潔直發呆，可孩子們卻樂壞了。“我們家又著了一次火。”阿龍在與他的同學吹噓著。

孩子房間著火了

這已經習以為常。2005年5月，他們搬到新房子6個月了，麥潔已經到了崩潰點，又開始四處尋找著租房子。

這時她已經懷孕29周了，本不該如此奔波，但她沒得選擇。她接孩子回家，飯后，阿龍和布蘭頓偎著在他們的臥室里，看《永遠的蜘蛛俠》光碟，此時麥潔在給吉蘭洗澡，然后要上床睡覺。

晚上9點時她進了男孩們的臥室。“熄燈吧，”她吩咐道。

“再看一會兒，媽媽。”他們一齊反對。

她在每個孩子臉上親了一下，然后在地板上坐下來，看著兩個兒子。最近她總是有不安，每天夜里都驚醒過來。

當她去睡覺時，懷尼仍坐在樓下看電視。

突然一聲尖叫驚醒了她。

男孩子們仍驚恐地站在床上，指著門后。麥潔一轉頭，已發現一股熱浪，他們的藍毯子著了，火焰圍著電視機燒起來。

警察逮捕了她

她抱著吉蘭下樓，這時門鈴響了，是她的鄰居斯圖特。

“我剛剛給消防隊打了電話。”他說。

“謝謝你。”麥潔哭道。她將吉蘭放在鄰居懷中，又跑回樓上，發現懷尼無所事事地站在孩子門外。他怎么了？

她對懷尼尖叫著，一手抓著布蘭頓，她跑下樓。此時已亂成一團，她暈了過去……突然她發覺自己是在鄰居家客廳里了。

她聽到警笛聲，接著是阿龍的尖叫。他出事了？

“阿龍！”麥潔號叫著。

此時屋子里已經擠滿了警察。

“你因有縱火嫌疑而被逮捕了。你有權保持沉默……”一個警察對她宣布著，用手銬銬住了她的手腕。當麥潔被帶上警車時，人群都歡呼起來，她自己則恐懼地尖叫著。她知道自己并沒放火，這是怎么回事？她得看看孩子們還好嗎。

在警察站里，她被命令脫光了衣服，換上了黃色紙質衣服。

“阿龍沒事吧？”她哭道。可沒人理她，將她鎖在牢里。她抽泣發自心里，躺在硬板床上，哭著無法入睡。

孩子被嚴重燒傷

次日早上，警察開始詢問她。

“是你放的火？”他們問。

“不是！”她叫道。

“是你幫懷尼放火？”他們堅持問。

“絕對沒有！”她回答。她說也許是孩子們玩火出了錯。

“這火是故意放的。”警官說。但是誰呢？有縱火犯在家里？是孩子們玩火柴？此時警官才告訴她。懷尼也被逮捕了。布蘭頓與吉蘭呆在鄰居家里。

“那阿龍呢？”她問道。

警官猶豫著。

“他90%大面積燒傷。”最后他解釋說。

懷尼不是救他出來了嗎？三個警官護送著她去了醫院，進阿龍房門，她便抽泣起來。 他身上滿是繃帶與插管，只有眼睛沒有蓋上，看上去如此脆弱。

麥潔沉默地在他身旁整整一個小時。回到監牢里，她痛哭失聲。他們怎么會想我對孩子們干了如此惡事？那過去嫌疑的保爾在哪兒？沒人告訴她。

兩天后她被放了出來，調查在繼續。麥潔去了妹妹家住。她整天待在醫院里，阿龍的生父與麥潔輪流照顧阿龍。一連幾個日夜過去了，麥潔在不停地與阿龍交談。

“快好起來吧，”她乞求著，“你的小弟弟快出生了。”

她眼看著孩子死去

在第三周，阿龍睜開了眼睛。

“媽媽在這兒。”麥潔破涕為笑。開頭他一怔，但他開始眨眼。眨一下“是”，眨兩下“不是”。

“你痛嗎？”

眨兩下眼睛。

“你知道你被燒了嗎？”眨一下眼睛。

火后第6周是他9歲生日，麥潔樂觀起來，給他唱生日快樂，買了四張杰克遜的CD盤作禮物。

一周后，麥潔羊水破了，此時已是懷孕35周了，救護車送她去了醫院。5個小時后，她起名新生兒子丹尼爾·阿龍。兩天后她又回到阿龍床邊。

“我給你新小弟取了你的名字。”她告訴阿龍，他好像很高興。但接下來一周的事她無法告訴孩子，警官指控懷尼是縱火犯。

麥潔整個人都垮下來了，真的是他嗎？是的，火似乎總是隨他而來。

丹尼爾三周大了，麥潔卻有了最糟的消息，阿龍的血壓開始下降。

“挺住吧。”她乞求著。但經歷了9周的搏斗，他已經累壞了，當阿龍喘過最后一口氣時，麥潔在他身邊。看著兒子死真是萬箭穿胸，她摟著孩子的頭，淚珠滾滾落在他的繃帶上。現在她感覺只有一個：憤怒。她要害她兒子的人償命。

在阿龍的葬禮上，麥潔緊緊摟著其他孩子們，聽著《我永遠愛你》在耳邊回響。幾個月后她被允許回家了，布蘭頓與吉蘭又回到她身邊。

病態嫉妒心理使他縱火

一年后，懷尼被帶上了法庭。但陪審團苦于拿不到他是縱火犯的證據。又過了一年，2007年底，調查取證工作獲得進展，懷尼面臨第二次審判。法庭聽取了夜里火是如何著的，懷尼用打火機將汽油點著，關上了男孩子的臥室。當時，雖然懷尼對麥潔說他救了阿龍，其實他把阿龍扔在一邊，眼看著他燒著了。

阿龍還在火海中掙扎著跳到了下面浴室頂上。麥潔想到孩子那時多么恐怖，她在法庭上大放悲聲。整個陪審團都跟著掉淚，他們認定懷尼有罪。他被判25年監禁。

兩個月后，懷尼的作案動機也為人所知了，他有病態的嫉妒心理，有縱火史。早期是從他媽媽與他繼父約會時開始的。他那時忌妒母親的情人保爾，現在他又忌妒麥潔喜愛的孩子們。

不管懷尼出于什么動機縱火，麥潔永遠失去了阿龍，對此她無法饒恕他。■

編輯：陳暢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