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冀西丘陵與山區接壤地帶的公路邊有個頗具傳奇色彩的古老村莊——御路村。據說,過去這個村并不叫御路,因為村子里大部分人家姓曹,古稱“曹家灣”。
宋朝年間,曹家灣有這樣一戶人家,閨女從小死了爹娘,和哥嫂一起生活。哥哥是個老實人,做啥事都得聽嫂嫂的。嫂嫂尖酸刻薄,從不把小姑子當人看。不論是冬天還是夏天,總是讓她睡在草屋里,可憐這閨女沒吃過一頓飽飯,沒穿過一件新衣裳。加上她生來就丑,光禿禿的頭上不長一根頭發,一雙大腳板走起路來“呱噠、呱噠”地響,村里人都喊她“丑閨女”。
嫂嫂從不讓丑閨女學做針線營生,而是讓她天天到村西山上葛針溝里去放牛。丑閨女一邊放牛,一邊去葛針枝上捋酸棗。說來也怪,別人都是一個個地往下摘,生怕葛針尖上的小勾掛著手。丑閨女卻滿手向下捋,葛針從來不扎她的手。原來,只要她用手一捋,小棗樹上的葛針就立刻變成了直的。嫂嫂見她每天放牛回來,總是酸棗裝滿兜,心想:便宜你了!從明天起讓你學搓麻繩。
第二天,嫂嫂給丑閨女一大把麻批子,讓她到山溝里一邊放牛一邊搓麻繩,并惡狠狠地說:“只許你給我好好地搓麻繩,不許摘酸棗,再摘就把你的手剁掉!”丑閨女拿著麻批,來到山溝里,把牛趕到草肥的地方,站在一旁抖開麻批,正要搓繩,突然一陣風刮來,手中的麻批飛起來,她忙伸手去抓,不料麻批被掛到葛針枝上。丑閨女急了,搓不成繩甭說,麻批亂成一團,回去又得挨嫂嫂的打罵,咋辦呢?她望著一陣陣的風說:“東一陣風,西一陣風,都來給我搓麻繩……”她這一說不要緊,風真的東一陣西一陣地刮了起來。等風一停,葛針枝上的麻批全變成了麻繩。丑閨女高高興興地把麻繩從葛針枝上一條條地摘下來。
回到家里,嫂嫂一看麻批搓完了,再看看這麻繩又光又細又勻,納鞋底一試,可好使了。于是,嫂嫂每天都給丑閨女一把麻批,不管給多少,她都能給搓完,搓的繩子總是又光又勻又結實。嫂嫂高興了,對丑閨女說:“你人樣那么丑,搓的麻繩倒挺好使。”丑閨女說:“甭看俺生得臉丑,俺有一雙好手。”嫂嫂發火了,開口便喊:“你有一雙好手,也不會找個好婆家!”丑姑娘也急了,回答說:“俺有兩只好手,想要啥就有啥。”這時嫂嫂用手指戳著丑閨女的頭說:“要啥有啥?你腳大不會變小,頭禿長不出黑發,臉丑也變不成俊模樣兒!”丑閨女不慌不忙地說:“能變不能變,當面讓你看!”說話間,丑閨女的頭上脫了一層白皮,長出了黑油油的頭發,一雙大腳板變成了七寸小金蓮,又臟又丑的臉盤變得像一朵花,丑閨女變成了俊閨女,嫂嫂在一旁看傻了眼。丑閨女笑瞇瞇地說:“你不是說我丑嗎?我偏要變俊,等到我出嫁的那一天,我還要踩著你的肩膀上轎哩!”
果真,沒過多久,皇帝帶著一隊人馬下江南,路過曹家灣,發現了像天仙一樣的曹家閨女,當即要選她進宮。入宮那天早起,嫂嫂為丑閨女撈了小米飯,讓她飽飽吃了一頓。丑閨女上轎時望著站在轎前的嫂嫂,“噗”的一聲把含在嘴里的一口小米飯吐在了地上,“呼啦啦”滿地滾著珍珠瑪瑙,金燦燦明晃晃,嫂嫂一看忙彎腰去撿,就在這時,丑閨女踩著她的肩頭上了花轎。
為了讓后人記住皇帝曾路過這里,后來人們便把曹家灣改稱“御路”,沿用至今。現在這個村已沒有了曹姓,只留下“曹家墳”遺址。更有趣的是,村子里酸棗樹枝上的葛針尖,到現在仍是直挺向上沒有彎勾,更增加了這個村的傳奇色彩。
據《順德府志》古跡欄目記載:“宋曹皇后往封巒寺修佛殿,道經此,相傳御路棘勾掛后裙,后用手曲之,至今路中棘針向上。”經查《二十五史·宋史》,曹皇后實有其人,景佑元年九月冊封。“性慈儉,重稼穡”。封巒寺位于御路村西90華里,宋康定年間建筑,而康定年正好為曹皇后在位期間,府志中有“路旁葛針經曹皇后用手曲過后,都是針尖向上”的說法,似為迷信傳說,但排除這些迷信色彩,依據府志中關于曹皇后封巒寺進香路過此地的記載推測,還是比較可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