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譯/睿 齊
24年前,一位11歲的鋼琴演奏家在卡內基音樂廳贏得了來自《紐約時報》的盛贊和一個警告“希望他在余下的童年里不要被催促得過緊過急”。然而,這一警告卻被人們忽視了。
幾年后,這位名叫以利沙·拉阿巴斯的男孩遭受到心理危機,這在很大程度上應歸咎于他嚴厲、強硬的父親。在贏得了祖賓·梅卡和亞瑟·魯賓斯坦等大師的喝彩之后,這位精疲力盡的14歲鋼琴演奏家拉阿巴斯告別了舞臺。
拉阿巴斯出生于耶路撒冷,當他4歲時,他對父母說,一位住在隔壁的音樂家發覺了他的才華并建議他接受鋼琴訓練。他的第一位老師將他推薦給以色列的“鋼琴第一夫人”尼娜·薩爾茨曼,為了讓他跟隨薩爾茨曼學習,拉阿巴斯舉家遷移到一個臨近特拉維夫的社區。他的父親什洛莫·拉阿巴斯用出售公寓的錢為他購買了一臺貝克斯坦牌鋼琴。
當魯賓斯坦訪問以色列時,薩爾茨曼女士讓拉阿巴斯為其演奏,給這位大師留下了極為深刻的印象。在那之后,他又與魯賓斯坦見過兩次面,并保有一張寫有贊揚的照片。在他收集簡報的老舊文件夾,從報紙上可以看到一個頭發蓬亂的男孩正在演奏鋼琴,還有他身著足球制服躍向空中的鏡頭。
多年之后,拉阿巴斯的生活充滿演出和贊揚。與薩爾茨曼夫人相熟識的瓦迪先生說,作為孩子,拉阿巴斯是一位非常熱情的演奏者,具有不同凡響的情感,絕不僅僅是一臺技巧機器。“他是一位非常非常有才華的年輕人,”薩爾茨曼夫人說,“他能夠開啟聽眾的心,這就是他的獨特之處。”
但14歲的時候,拉阿巴斯說,他飽受神經衰弱的折磨,以至于對最微弱的聲音都過分敏感,尤其是咀嚼和腳步的聲音。他說他經常發脾氣,并且遭受神經痛。他說,部分錯誤應歸咎于嚴厲壓力下的父親,他制訂了每天5小時的練習計劃,要求盡善盡美,并且對他的處罰極其粗暴。“他是我退出的原因,”拉阿巴斯說,“他逼得我實在太厲害了。”
“我對他非常粗暴,要求他必須去練習,” 拉阿巴斯的父親說,“也許我對他造成了壓力。”老拉阿巴斯說他在那段時間以兒子代理人的身份出現,自己并未取得任何成績。而現在,他已成為一名卓越的作家和少兒讀物的作者。“那時候,他的成功就是我的成功,我們走在同一條路上,”老拉阿巴斯先生說。但是壓力同樣來自于薩爾茨曼夫人以及美國-以色列文化基金會,他們提供經濟支持并發起了卡內基音樂廳1983年的音樂會,奉獻給魯賓斯坦,同時對倫納德·伯恩斯坦、杰弗里·卡罕和杰羅姆·羅溫薩也起到了重要作用。
臨床醫學家建議拉阿巴斯稍事休息,于是,拉阿巴斯進入耶路撒冷的一所寄宿學校,在那里他仍堅持練琴但很少參加音樂會。但事情還不至于絕望,拉阿巴斯經歷了各種不同尋常的轉機——永遠心存渴望的足球運動員,使自己最終步入職業;從沒有完成高中學業,卻以同等學力從特拉維夫的一所法律學院畢業。
如今,35歲的拉阿巴斯嘗試復出,他將重返卡內基音樂廳,在稍小的懷爾演奏廳演出肖邦、舒曼、李斯特、巴赫和拉赫瑪尼諾夫的作品。“我將去完成那些以前沒能做完的事,并開始一條新的道路”,拉阿巴斯這樣說道,“我感到非常激動,好像自己的腳步將第一次踏上我本應屬于的那個地方——宏大的舞臺,我已錯過它太多年了。”
但是拉阿巴斯的前途并不確定,在他告別舞臺之后,鋼琴天才潮水般涌現。音樂會競爭空前,而他卻既沒有管理經驗又不曾被公眾認可。他的演奏水平是否有顯著提高仍是個問題。
以色列著名的鋼琴家和鋼琴教師阿里·瓦迪曾聽過少年拉阿巴斯的演奏,他說:“這非常困難,一旦離開舞臺,就很難回來。我認為他這樣做很有勇氣,如果音樂對他來說不可或缺,也許這正好表明他是一位真正的藝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