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痛恨天底下好色的男人,所以我不斷的狩獵,再一次把他們玩弄于股掌之中。后來,我遇到了一個真心喜歡我的人,從此,我不再漂泊。很愛很愛他,直到將他殺死。
畢宇只是我的第N任男友。16歲,我就變成了一個女人。我依稀記得,他是一個長相帥氣、會吹口琴的藝術級男生。第一次做愛,面對他勻稱而健康的肌膚,激動得渾身顫抖,不知所措。
我們好了半年。一次又一次,他一邊撫摸我光滑的身體,一邊色色地說,米藍,你真是只狐貍精。
17歲生日的晚上,我沖他倦倦地笑,聲音糯軟:我愿意一輩子做你的狐貍精,干脆你和老婆離婚吧。
半個月后,他給我看他的離婚證,我不屑地笑了笑,問他:你忘了嗎?我只有17歲,你怎么真的就離了!
我看了他最后一眼,說,我不愛你了。我轉過臉去,冷冷地走了。
三個月后,我的世界里出現了另一個男人。他叫李焦,一家企業的副經理,人很有魅力,多金但有妻室。
那晚,從酒店出來,他把我帶到了市郊小區的一幢別墅,指著房間的保險柜說,米藍,里面有30萬元,你想怎么花就怎么花。
我微微一笑,接過鑰匙說,錢是個好東西,我喜歡錢。
從小錢就像一把刀,冷冷地插在心里做疼。
父親是被錢謀殺的。嘴唇艷麗、燦若桃花的母親,時常呵斥父親,呵斥他太窩囊,不會掙錢,給不了她時尚的衣服和高檔的化妝品。為了錢,母親竟然去跟別的男人調情、上床,甚至偷偷地帶那個有錢的胖男人回家。
8歲那年,父親帶我從姑媽家回來,現場捉住了母親和胖男人的A片。那一刻,父親的臉綠了,狠狠地給了母親一記耳光。
你不要臉,不要臉……憨厚老實的父親對母親重復著這句話。
父親屈辱,揪心的淚水叭嗒叭嗒地滴落下來。
這是我最后一次看見父親的淚水。第二天,有病的父親找了一份兼職,他說,米藍,爸爸就不相信,只要我肯干,還能掙不到錢!
然而,第7天,父親送液化氣瓶子時,被車撞了,撒手人寰。
從此,在對父親的懷念之中,我就從內心發誓要報復天下的好色男人。
那晚,我和李焦激情如雷霆山洪一樣時,忽然,房門被咚咚地擂得響:開門,快開門!
李焦一怔,倉皇地說,不好,我老婆來了。
情急下,他從三樓后面的陽臺上跳下逃跑,結果被摔得半死,到醫院躺了一個多月。
沒人知道,我是這場捉奸戲的幕后導演。是我洗澡時,偷偷地給他老婆打了電話。
之后,我身邊的男人一個又一個被我玩弄于股掌,每次看到這些偷腥的男人狼狽不堪、身敗名裂,家庭烽火四起后,我都很開心。我癡迷于這種快樂而無法自拔。
畢宇是我第3次搬家后的鄰居。他住一樓,我住在四樓。那晚,畢宇上來借蚊香。我打開門,忘記了自己只穿了件薄如蟬翼的吊帶短裙。聽了他的來意,我彎腰到床邊的抽屜里找蚊香,就在這時,畢宇一把抱起我說,米藍,你真是個妖精。我注意你很久了,每次看到你和男人相擁上樓,我就有要你的欲望。
事后,畢宇說,米藍,你真浪!如春天的貓,聲音極其妖嬈。
畢宇和那些守著婚姻出來偷腥的男人不同,他沒有婚史。他的占有雖然粗獷霸道,可當我們第二次做愛時,他卻像情到深處的愛人,伏在我耳朵邊說,米藍,我們結婚吧。他說,我要成為你惟一的床上男人。
我輕笑著,翻過身,把手指放在他的唇上說,別這樣想,我的天性就是水性楊花,天性是什么?天性是你永遠改變不了的東西!
畢宇說,米藍,其實你本性是個很重情的女人。他下床,找出一枚戒指說,這是祖傳的,母親交待,只送給要一生都會關愛的女子。他說母親在他12歲那年跳了樓。她很善良,很勤勞,可父親背叛了她,和那個狐貍一樣的女人攪在一起,她和父親吵了無數次,最后,她用生命來譴責父親的良心。
我流淚了,嘆了口氣:我們的命運真相似啊。
其實每個女人都希望有一個美好的歸宿,我也希望有一個很溫暖的港灣,有一個很愛我的男人。
半年后,我們結了婚。每天,畢宇回到家,炒菜做飯,疼我如花骨朵。我的生活因此發生了變化,在他的呵護和縱容下,我品嘗到了愛情的滋味,甘醇,清香。
可畢宇的運氣越來越差,他經營的公司業績跌入了低谷,訂單銳減,連續兩個月出現了赤字,再這樣下去即面臨倒閉的危險。
畢宇開始酗酒,喝醉了就一次次地問我:我是不是低智商的男人?是不是?
不是。我說。
開始的時候我無比堅定地答著,后來,隨著他醉酒的遞增和一次次沮喪的追問,我覺得自己喉嚨里像哽著根魚刺,竟連簡單的回答,也說不出來,甚至,我覺得自己是晦氣的掃帚星。
我終于忍受不了,一天晚上,我全身顫抖,眼淚簌簌落下,畢宇,我是一個不干凈的女人,你娶了我,倒霉啊。我們離婚吧。
畢宇盯著我:米藍,莫傻。
我背著畢宇去找那個能給畢宇一張百萬元訂單的頹頂男人時,心里一直在吞著眼淚。我答應過畢宇,他是我惟一的床上男人。可是,頹頂男人笑瞇瞇地說,米藍小姐,只要你跟我上床,我就給他訂單。我們是公平的。
我一夜都沒合眼。
頹頂男人摟著我,我的身體是僵硬的,甚至像秋風中干了的樹枝。當他瘋狂地要了我,把我一寸寸地碾過的時候,我閉上了眼,臉上流淌著晶瑩的淚珠,我想起從前“水性楊花”的日子里,那些碾過我身體的男人,漸漸地整個世界朦朧了,苦澀吞滅了我所有的知覺和本能。
畢宇的公司,死灰復燃,他又煥然一新了。他說,米藍,你不是掃帚星,你是我的幸運藍寶石。我的臉上呈現出一抹奇異的笑意,而我的心里卻有了一個結,感覺愧對畢宇。
然而不久,令我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我的下身開始出現刺癢癥狀。我想,會不會是頹頂男人有病呢?我慌了,趕緊到醫院找醫生。醫生說,性病,不會錯。
我呆了。
緊接著,畢宇的身體也感染了病毒。他將躲在臥室正欲涂抹治療性病藥物的我逮住了。他用痛苦的眼神看著我說,米藍,你太讓我失望。
我——我——我,心一急,我支支吾吾。
米藍,你他媽的真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你讓我的心滴血。畢宇從沒有這么憤怒過,顯然,他對我的行為是多么傷心欲絕。一甩門,他轉身而去。
我坐在椅子上,像被人抽掉脊梁骨,軟如棉絮。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一般從臉上淌下來。我想大喊卻喊不出來,我想大哭也哭不出來。
那一晚,我異常難過。沒想到,后來更難過的事情在等我。
窗外發白,畢宇一夜未歸。打手機,關機。上午8時,我不停地往他的辦公室打電話,秘書回答說:“老板今天沒來上班!”種種不祥的跡象更證實了我的預感。我不安地祈禱,但愿他平安無事!
突然,本地電視臺的一則酗酒過度釀成慘重車禍的新聞拉直了我的眼睛,立刻,我聲音顫抖地向交警隊詢問。一聽到車牌號碼,我如遭雷擊,木然地聽見靈魂處咔啦啦一聲巨響。然后眼淚漫上眼眶。再然后眼前一黑便不省人事了。
畢宇用他濃濃的愛拯救了我陰霾的靈魂,而我卻用自己的愛殺死了畢宇。這樣的人生戲劇,難道是命里注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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