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延智,1973年出生,濟南人,祖籍山東臨朐,1994年畢業于山東藝術學院,1997年于清華美術學院研修,現為山東美術家協會會員。
●《西域夢尋》入選第十屆全國美展山東預展。
●《古城風云亦滄桑》獲“黃河龍杯”山東省中國畫大展優秀獎。
●《凌云壯志亦年少》獲得山東省紀念鄧小平誕辰100周年書畫大賽一等獎。
●《高昌風云圖》入選慶祝建國55周年全國青年書畫展。
●《秋嶺賞駒圖》入選2005年全國中國畫作品展,評為優秀作品。
●《南城山居圖》入選2006年全國城市山水畫展,評為優秀作品。
●《秋山問道圖》入選2006年全國中國畫作品展。
●2007年,參加水墨鋒鏑--山東70年代畫家學術邀請展。

新近看了幾位年輕人的繪畫,沒有再像以往那樣感到文化上的疏離而眼光無所著落內心無所適從;他們的藝術就像這塊土地上生長的果實一樣自然而然地帶有地域文化的芳香;他們得天獨厚,既躲過了陳舊江湖雜耍的叫賣,也超越了現今俗惡的流行風習;他們已經作為一個時代的代表,并準備重現齊魯文化的激進鋒芒。年輕藝術家李延智就是這其中的一位。延智因為進步太快而不斷地丟棄了過去,走在形單影只的前面而不斷疑惑地凝視四周。我們一同去山里,他總是一會就把我們遠遠地拋在身后,然后又轉回來,擦拭著眼鏡片上的疑慮霧氣,等后面的人趕上來,他轉身又會消失在前面的迷霧中。他能獲得現在的自由需要丟棄許多東西。他本已經是個幸福的人,可他也只是嘗試著普通人的幸福而感覺不充分,于是選擇了不舒適的苦行生活,他選擇了中國山水畫,本也可以輕松地玩玩筆墨,可他非要把山水畫成不同凡響的氣象,為了這一切,他盡量丟棄身上的贅累,只剩下了那歸屬于生命的自由和藝術的幻想。

讓人羨慕的并不是他們這整個一代人,而是他們中的一部分人,有勇氣也具有足夠的才華,創出新穎的山水畫樣式。不能說他們身上的歷史負擔輕,可他們還是憑藝術的敏感做出了拋棄和選擇。在傳統中國山水畫的圖式中,延智加進了這個時代的特征:色彩和超現實的幻想。然而,他又沒有背離自然,而是讓自然恢復到了讓人感到敬畏的神秘境界,充滿創生的意味,一些新的物種,有著新生代美學精神的東方族落,正在從他的繪畫中走出來。

延智的山水畫首先讓人感到眼前一亮的是流動的色彩生成的氣韻,現今不妨可以稱此為彩韻。色彩對繪畫的重要性,在于色彩構成了人的視覺的重要內容,色彩并不專屬于某一畫種,也沒有更寵幸某一種族,色彩屬于自然和自然的所有種屬。不過,誰丟棄了色彩,誰就會被自然丟棄。作畫依靠眼睛,可我們有時又懷疑和排斥眼睛最重要的色彩視覺機制。這是因為我們用以解釋生活與藝術的文化變異了我們的視覺和頭腦,我們不是那么自然,不相信自己,而是讓自己無條件地充當了一個虛擬古代神話世界里的過時了的影子,這讓許多繪畫粘上了抹不去的陳舊晦氣。延智他們只想生活在屬于自己的時代,這個時代給藝術仍留下了歷史的空間。延智眼中的藝術就是這個世界給予生命實現創造意義的機會,是上天沒有機會做而留待他的生民來做的事情,這是要讓每個來到世上的有稟賦的人添加一點這個世界上本沒有的東西。盡管道家和佛家老祖宗在他們的時代沒有看到世界有什么意義,可生命執著地非要活出意義,中國山水畫就是中國人活出的一種意義。具有了意義似乎也就具有了生命,需要不斷地供給新鮮的營養才能維持意義。中國山水畫根植于自然之中,需要我們的想象力和才華來澆灌,才能夠具有大美之境。但如果把山水畫變成從紙本到紙本、從畫譜到程式的沒有精神轉化的僵死形式,山水畫至多會成為朽木盆景。 人們對延智這一批山東的年輕藝術家寄予著厚望,他們極易擺脫教條的羈絆,親身體驗著生命與藝術的一切,甚至擁抱創作活力的受挫和失敗,這讓他們更清楚了什么是可為與不可為的,他們寧愿接受挫折也不愿走別人的捷徑,他們清楚藝術的意義就在于體會那部分創造意義的過程,他們唾棄那種為獲取實惠的利益而在文化人中日益旺炙的市儈投機風氣,他們是同齡人中最有活力和最有勇氣與新意的,中國山水畫有了他們的成熟加入,我們這些人也舒展了凝結的眉頭。

有時我們不可能完全清楚縈繞在延智心頭的那些超現實的幻想的終結歸宿,可還是感受到了那里面的純潔無染。也許我們更愿意把延智幻視為他自己繪畫中走出來的引路人,那樣就不必擔心了,也許順著他繪畫中的那些彎曲道路,他會帶我們找到陶淵明曾丟失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