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交助手”在歐美一些國家十分流行,并為我國北京,上海等一些大都市所引進,成為一種新興的職業。這些“助手”往往都是美女,她們漂亮大方,舉止優雅,見識廣泛,主要的任務就是陪同男性雇主出席各種社交場合,作為雇主結識異性的橋梁。
今年25歲的沈陽女孩苗晶晶,原來是北京一家婚紗影樓的攝影師,因為后來的一次“意外”,漂亮的她成了一位“社交助手”。可憐她萬萬沒想到的是,在隨后的工作中,她卻被別有用心地利用,成了男人們獵艷解悶的工具……
陰差陽錯成了“設計助手”
2006年夏天,苗晶晶畢業后告別家鄉,獨自來到京城闖蕩。9月底的一天,苗晶晶陪一位朋友去應聘。那是一家位于海淀,在京城相當有名氣的商務禮儀公司,對應聘者的要求和提供的待遇都相當高。當苗晶晶陪著朋友一起來到公司,本以為會面臨一場嚴格的面試,可沒想到的是,他們與眾多應聘者擠在休息室里等了很久,考官卻一直沒出現。一個小時后,苗晶晶和另外4個女孩突然被叫進經理室,一個中年男子一本正經地通知她們:通過對應聘者的觀察,她們5個人已經通過考核,接下來是一個月的試用期……
這別出心裁的“另類”招聘讓苗晶晶感到有些莫名其。直到這時她才明白過來,原來自己被當成應聘者了。正當她想張嘴解釋,經理卻開始了言辭激昂的演說:“如今是一個社會越來越開放,人的內心越來越封閉的時代,人與人之間越來越難以溝通。要知道,在北京,就是優秀的人士,越沒有太多的時間去談情說愛,他們需要用最短的時間得到意中人。而我們的任務,就是幫助這些的優秀的先生們,在他與他鐘情的人之間架起一座橋梁……”
聽到這里,苗晶晶把沖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她忽然想起中央電視臺的一位知名女主持人,當年,他陪同學去面試,幫人家“壯膽”,結果同學敗北,她自己反倒被錄用,后來成了央視“名嘴”……如今。同樣的事情竟發生在自己她身上。做社交助手聽起來也不錯,說不定期待已久的愛情即將降臨呢!想到這里,苗晶晶于是改變了主意。即使真相挑明,也不能幫朋友找到工作,對自己來說,卻得到了一個跟高素質男士打交道的機會。能夠以1小時300元的高薪請“助手”的男人,應該不是等閑之輩,而且,也只有不張揚的男人才需要這樣的幫助。她喜歡的就是這種事業有成、性格內斂的男人。
經過一系列手續后,公司對她們進行了一次短期培訓,培訓課上,苗晶晶有了一個英文名字Christine,以及一個冰冷的代號026。名字對外使用,代號則是公司內部使用。此外,她還了解到一些員工守則,譬如不準越過公司單獨跟顧客見面,不準跟顧主談戀愛等等。直到此時,苗晶晶才知道公司豐厚的待遇是有條件的,員工一個月內必須完成2萬元的業務額,才能有40%的高額提成。不過對于苗晶晶來說,錢并不是她最感興趣的——當意中人出現的時候,誰還會去做什么“社交助手”呢?
女人之間沒有防線
“社交助手”的工作,實際上就是針對雇主不同的要求,千方百計地同雇主看中的女性套近乎,并取得其信任,因為心理學專家曾指出:對于女人來說、有其他女人陪伴的男人,就好像被貼上了“安全標簽”,不會對他產生抵觸或敵對情緒。苗晶晶她們一般每一筆單有兩個任務;一是在公開場合與剛剛見面的雇主談笑風生,要裝作非常熟絡的樣子,盡量展現雇主的優勢和魅力,讓他成為被關注的焦點;二是征詢雇主的意見,幫雇主尋找感興趣的女性,并幫他獲得同別人搭話的機會。
苗晶晶接第一筆單是中關村的一位IT界商人閻先生,現年34歲,見面地點是三里屯的一間酒吧。苗晶晶換上一身米色套裝,盤起頭發、儼然一個職場女白領。晚上9時。她開始第一次“出征”。
按照公司提供的照片,苗晶晶在燈光迷離的酒吧里找到了那閻先生。出乎意料的是,閻先生根本沒有她想象的那樣拘謹,相反,等苗晶晶一落座,他就開始夸夸其談,努力想顯示他的閱歷跟他口袋里的錢一樣多。他直言不韙地坦承自己已經結婚,而且每天的工作都很忙,而老婆孩子總有這事那事煩他,希望能找一個紅顏知己安慰他那顆“疲憊的心”。錢不是問題,女孩子愛錢也沒什么大錯,關鍵是要可人,而一般歡場上的女孩子層次都不高……
只見一個身著淡綠色晚禮服的女孩獨自倚在吧臺邊,身材高挑,面容清秀,神態冷傲,看上去像是一個寫字樓高級白領。苗晶晶若無其事地朝她走過去,走過她身邊時,苗晶晶突然回頭,對她說:“小姐,你的衣服好漂亮,是香奈爾的吧?上次我在燕莎的櫥窗里看過,可惜它不太適合我,穿在你身上真是棒極了!”價格昂貴的農服穿在身上能被陌生人賞識,女孩仿佛遇到知音,對苗晶晶粲然一笑,兩個女人就此交談起來。苗晶晶說她陪朋友來這里談生意,順便放松放松,趁機就把閻先生介紹給這個女孩。閻先生顯然對眼前的美女很是欣賞,立刻彬彬有禮地跟女孩打招呼。
那天晚上,在苗晶晶的幫助下,閻先生成功地同令他動心的女孩搭上了話,分手時、他非常滿意她的工作、大方地給她1000元的“勞務費”。
不做男人的“工具”
此后,苗晶晶有接觸了好幾個公司安排的客戶,她發現這些雇主們極端分化,一類是她第一次遇到的那樣,他們的目標是年輕漂亮的女人;還行一類恰恰相反,這些人沒錢,其小有朝九晚五的上班族,也有都市里的漂泊者,都非常年輕,他們的目標是富有的中年女人。看得出來,他們是孤注一擲,希望通過幾個小時的“揮金”生活改變命運,這讓苗晶晶大生感慨:看來男人不管有錢沒錢,在情色方面都是舍得投資的。她逐漸清醒地認識到,在這樣一些追腥逐臭的男人當中,是不可能淘出自己的“白馬王子”的。可就在苗晶晶打算退出時,她遇到了一個奇怪的雇主。
當苗晶晶按照約定的時間,準時出現在香格里拉飯店十七層的咖啡廳時,她見到了戴著眼睛,外表斯文的王先生。落座之后,這位王先生非常有禮貌地稱贊她的時間觀念很強。他說他是搞建筑設計的,但給苗晶晶的感覺他更像一個老師。接下來, 王先生不像其他雇主那樣,想裝正經又按捺不住色心,而是不緊不慢地談當天報道的一個重大新聞。隨后,他又談起對北京的看法,絲毫不提及要苗晶晶幫他結識女孩子。
苗晶晶已經學聰明了,她再也不會問客人過多的問題,而是通過觀察來揣摩客人的興趣。但是,此刻她似乎根本無法揣摩對方的心思。看來,這位王先生根本不想結識其他異性,似乎更愿意同苗晶晶聊天,他們談人生,談愛好,氣氛非常融洽,王先生很驚訝苗晶晶對攝影有那么深的研究,而苗晶晶差點就告訴他自己的真實身份……時間過得飛快,轉眼到了午夜十分,苗晶晶已經被王先生的談吐和學識所深深吸引,她覺得他就是自己要找的那種男人。
最后,為了最后驗證王先生的人品,苗晶晶裝作十分抱歉的樣子。說耽誤了雇主的時間,為了彌補他的損失,她可以另抽時間,完成任務。王先生打斷她,說:“不,Christine小姐,我今天晚上過得非常愉快,收獲超過了我的想象。”他的話,字字句句刻入苗晶晶的心里。分手時,她堅決不要服務費,可是王先生卻非常體貼地說,她是在工作。
苗晶晶做夢般地回到住處,像撿了件寶貝似地將王先生的電話用口紅寫到了鏡子上。在她看來,那些親切的數字就是一把通向幸福的鑰匙。此后幾天,她時刻期待電話響起。盡管公司規定不能私自跟雇主見面,但如今誰還管他呢!可是,王先生的電話始終沒有來。苗晶晶好不容易說服自己,不要主動給他打電話,她也不愿意將王先生想成有家室,只是偶爾出來散心的男人。她相信自己的判斷他那么溫存體貼,絕對不會戲弄人。 一個星期后,王先生終于與她聯系,苗晶晶欣喜若狂。這一晚,他們在一家酒吧門口見面后,沒有進去,而是到北海公園吹夜風、散步。無盡的夜色,溫柔的湖水,美妙的感覺,讓苗晶晶完全忘了自己的身份,只是沉浸在夢囈般的話語里。接下來的幾天,苗晶晶向公司請假,推說身體不舒服,不再接單,每天都在等王先生的電話,王先生也總是約她出去,可除了聊聊天、偶爾親切地拉拉她的手之外,并無其他要求,這讓苗晶晶更加喜歡這個男人,盡管王先生非常健談,但是他從不談及自己的私事,苗晶晶也不問,她心想只要他喜歡自己,總有一天他會說的。
可是苗晶晶沒有能等來這一天。王先生就像他神秘地出現那樣。又神秘地消失。圣誕節的前兩天,苗晶晶的手機上出現這樣一條短信:“Christine,我已經坐上飛往洛杉磯的航班。你是一個好女孩,我的回國之行因為你而增添了許多快樂。也許我們不能再見面,但我絕對不會忘記你。”
原來,自己只是別人消磨時間的工具!苗晶晶頓時如墜冰窟,感覺自己受到了極大的愚弄,這天晚上,她一個人跑到酒吧喝得爛醉如泥。恍惚中,她又見到那個穿淡綠色晚裝的美麗女孩。女孩湊過來,對她說:“你的朋友非常卑劣,我勸你離他遠點。”酒醉心明,苗晶晶流著淚說謝謝。后來,善良的女孩打車將她送回家中。
第二天,苗晶晶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辭職。經理很驚訝,公司業務越來越多,正考慮再招一批優秀女孩,因為苗晶晶做得非常好,他希望她留下來做指導。苗晶晶拒絕了。經理又說,因為不到約定的3個月,她現在辭職的話,公司是不退還押金的。苗晶晶不在乎,她只想丟掉那個該死的Christine,重新做回自己。
從公司里出來,走在寬敞的大街上,苗晶晶感到格外的輕松。她知道,自己的退出并不意味都市里的欲望和騷動因此就少了一點兒。但這段夢魘般的經歷讓她明白:社會越進步,光怪陸離的誘惑就會越多,把握自己,就是對人生最大的負責。愛情,更是需要生活的磨礪,根本不需要刻意安排,甚至陰謀!
編輯 朱小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