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給一只手

編輯 黃怡

男腔女調

情愛之事，話題永恒，卻逝而如風。正是一廂情愿的多，兩情相悅的少，何以為道，盡在男腔女調。

女友小S最近傍上個鉆石王老五，但同時聽說她也，“郁悶”了。

到了聚會的時候，大家先是雙手抱拳恭喜她來得太遲的“金玉運”，隨后，開始關心起她的“郁悶”。左問右問，小S就是不說，反而打聽起我們談戀愛時的種種情形，好像她是初涉此道一般。她問了種種戀愛的“跡象”，最后冷不丁地來一句，“戀愛的時候要牽手吧?”

“當然了，你白癡啊。”我們對著她的臉噴水。小S“噢”了一聲，隨即靜默不語。大家見沒有了下文，遂作鳥獸散。

半年后，我們幾乎同時得到消息：小S與鉆石王老五分手了。我們又不得不再次聚會，以滿足自己變態的扭曲的“窺私”心理。一見面，大家先是裝模作樣地說可惜，可惜了這一段金玉良緣。繼而故作氣憤地替小S惋惜，罵對方沒眼力、沒品位，有幾個臭錢了不起啊。

罵至八分爽時，小S開口了。“我們其實并沒有分手。”眾人不解。“分手難道不是指兩個曾經手牽手相愛的人分開了嗎?”

“是啊，好像是這樣的。”

“可是我們從來沒有牽過手啊!”

“為什么，他沒有手嗎?”多么愚蠢的猜測!“不，他雙手健全。”

“那他不愛你?”

“不，他說他很愛我，只是不習慣牽我的手，他覺得牽著另一個人的手走路很不方便，也覺得沒有這個必要。”

“他是不是有家室的人啊，才怕在外面公然牽你的手。”

“也不是，他的確沒有家室，但就是不肯牽我的手，連偶爾碰一下也是很快放開。”

“所以你就和他分手了。”

“當然，我可不想要一份殘缺的愛。”大家都罵她傻，認為因為這個原因而與鉆石王老五分手，簡直太不值得了，甚至于有一些二百五。小S很絕決，拋棄了王老五的鉆石，也要一份“手牽手”的愛。各自散去后，好長一段時間，大家都在談論小S“傻”。

直到有一天，小S又戀愛了。這一次不是鉆石王老五，而是一個開貨車的司機，這前后的“擇偶”標準實在讓我們大跌眼鏡。但小S一臉花開的樣子，我們不得不跟著她一起歡喜。小S這回不等我們發問，就倒豆子一般講起她的“戀愛故事”。

“你知道嗎?談戀愛就應該是這個樣子，兩個人在大街上手牽著手，一起逛街，一起有節奏的走路，那種感覺實在太好了。”這些聽起來多平常不過呢。

“你們知道嗎?他是開車的，但他每一次開車的時候，只要我坐在他旁邊，他都是一只手控制方向盤，另一只手和我十指緊扣，那種感覺就像是我們生生世世都要手牽著手，一起向前走。”那很危險的!

“危險也許有，但他寧愿危險，也愿意騰出一只手來緊握我的手，難道這樣男人不應該愛，不應該嫁嗎?”大家無語。再后來，小S就嫁給了那位開貨車的司機。

的確，我們經常看到，他在開車的時候，總是一手掌握方向盤，一手牽著小S。我們都笑言小S不是嫁給了一個男人，而是嫁給了一只手。同時，也感嘆，男人在談戀愛的時候，似乎應該學會只用一只手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