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愛薛世北

可愛的男生各有相似討厭的男生各有各的討厭。

這是一個文學女生式的表達，就在薛世北帶著他那經典的不可一世的笑容從遙遠的門口緩緩地走近我旁邊的空位置時我由衷地想到親愛的巴爾扎克——好吧，我承認我邏輯混亂。不過巴爾扎克已經是個死人了，討厭的薛世北卻還活著。

關于薛世北，我實在是不能討厭他更多了。初中時的薛世北是一個有極大困擾的男孩，他是唯一一個因為外貌影響到學業的少年，在普通的、正常的、按黃金比例，符合人類潛意識里繁衍要求的標準來看，薛世北同學在除我之外的所有女生和視力正常的男生心中，無疑是那種通體散發神圣光芒的帥哥。這就導致了他威名遠播，每天都有很多本校的和外校的女生朝圣一般來看這個帥得一塌糊涂的人。薛世北的班主任實在是忍受不了個別女生在上課時間還在走廊里花癡一樣地尖叫“我看見薛世北了!”就建議薛世北同學搬到教室后面去坐，并且用三大層報紙把后門的小窗戶糊死，薛世北四周的同學也都換成了班里體積最大的男生，這樣，薛世北就被嚴嚴實實地藏在了一群每天上課把椅子坐得吱嘎吱嘎直顫悠的男生中間。

可這與你蕭曉筱又有什么關系呢?——某讀者問。

怎么能與我沒有關系呢!如果你當年也是一個好奇心超強，對一切美好事物或傳說中的美好事物都抱有熱切態度的小個子女孩，如果你當年也跟傳奇人物薛世北同歲且在同一個城市讀書，如果你當年也看了大量的偶像劇言情書對驚為天人的男主角有死忠情結，那么，你怎么樣也會想去見一見這個“看一眼能長命百歲”的大帥哥吧!

而我，就是那個沒趕上薛世北同學還可以當眾參觀的好時代、踮著腳尖站在后門也沒見到薛世北的倒霉女生。我說了我個子小，所以怎么可能從若干巨大得如同通天塔的男生中間找到體型正常的薛世北同學呢。直到我結結實實地從沒關緊的后門栽進薛世北他們班里，全班同學都驚呆了。我從人群中準確地發現了薛世北，他正左邊嘴角上揚45度，右邊嘴角紋絲不動地在取笑我。那一瞬間，好奇心得到滿足的興奮被薛世北的那個嘲笑輕而易舉擊得粉碎。這種打擊太過于強烈，以至于我選擇性遺忘了后來我被帶到教務處等著我的班主任和媽媽來領人的事情。

“冤家路窄出現于一切”以饗讀者的文學作品或，高收視率，的影視作品，不然怎么好死不死的我會和這個曾在我幼小心靈深處留下巨大陰影的薛世北成了高中同班呢。同班也就算了，怎么偏偏老師為照顧近視的同學重新調座把我和薛世北同學冤家路窄地安排到了一桌?

“呃，你是那個初中的時候從我們班的后門跌進來的女孩吧?”薛世北同學正襟危坐，假裝在聽講臺上歷史老師講農民運動。

我在筆記上記年代，懶得搭理他。

他用胳膊肘捅了捅我，是不是?高一剛進班我就覺得你眼熟。

“是不是又能怎么樣!我那是少不更事從天而降好嗎，你這個自大狂。”我惡狠狠地說完這句話就后悔了，也許，聲音太大了?不然怎么全班同學包括老師都看著我呢!

“后面的同學有什么問題?”

沒有，我們在討論農民領袖之所以發動起義是不是因為他們都很自大，薛世北的借口太牽強了。

“下課再討論。”老師綠著臉繼續轉過身去寫板書。

“你長高了不少。”薛世北悻悻地說。

第一回合結束，蕭曉筱完勝!我心里有個小人在指天大笑。

薛世北的討厭之處還在于，所有女生都喜歡他。這些嘰嘰喳喳的女孩雖然比初中的時候矜持了很多，不會公然跑到我們班外面來“觀光”薛世北，但是每天的課間，她們還是聚在一起討論薛世北的各種新聞，比如薛世北今天穿了什么鞋子啊，薛世北今天早餐吃什么啊，薛世北今天和哪個女孩多說了兩句話啊，薛世北是一個美術館，薛世北是一個巡回展，薛世北是公認的校草——在我們這個學風嚴謹，從來都只有公認的天才的學校里居然也出現了公認的“校草”，真是世風日下。

既然人人都喜歡他為什么蕭曉筱要討厭他呢?——某讀者又問。

對啊，就是因為所有女生都喜歡，我才愈發地討厭他。怎么他那副不可一世的樣子被其他女生當成酷呢?這真是太傻了。她們看不出薛世北微笑中永遠的嘲諷意味么?帥又不能當飯吃，我就是討厭薛世北，尤其是在我跟他坐了同桌之后。

比如，某個天高氣爽的早晨，我破天荒地上學沒有遲到，就在我帶著這種少有的輕松愉悅的心情跨進學校的大門時，我看見薛世北同學站在班門口抬頭仰望。如果薛世北不是我的同桌，我就直接進班去做晨讀了，可偏偏他剛被老師調到我身邊的位置，我就停了下來，想知道他到底在看什么。

我背著書包，站在薛世北同學旁邊使勁仰望天空。不斷有女生走過，她們沖我和薛世北指指點點竊竊私語，我知道她們凌厲的目光一直從我干燥的皮膚延伸進我缺鈣的肋骨直搗我早搏的心臟，一個字“寒”。我本來想問問薛世北他到底在看什么，可一想到自己只要開口說話，就會被人看見，那時我就要被薛世北的FANS團重重地記上一筆，今天早晨蕭曉筱和薛世北講話××句，各小組密切注意關注蕭曉筱。

所以我直到脖子酸了還硬撐著，況且我作為一個狂熱的科幻分子，真的是打心眼里希望薛世北同學是發現了不明飛行物。后來，薛世北同學把頭低了下來，從鼻子里掏出一個染了血的紙巾團，用手在鼻子旁邊確定還有沒有在流血。

“你不是看UFO嗎?你只是因為流鼻血才一直抬著頭!”我已經出離憤怒了既然是這樣，我怎么跟個傻子一樣一直陪你在這抬頭看天。

是啊，有什么不對嗎?薛世北詫異地看著我。

“你怎么不去洗呢?誰讓你在外面站著的?你知不知道這樣給別人帶來多大困擾，我還以為你在看什么東西呢!”我一定像一只暴跳的松鼠。

薛世北依然是輕蔑地笑笑“我還以為你長高了，看來你沒有。”

那時的我真想把薛世北似笑非笑的樣子從他臉上扒下來，放在地上踩一踩就你會只笑半邊嘴角地嘲弄人!

第二回合，薛世北扳回一分。我心里有個小人在暗暗泣血。

不過也不能說我的所有生活都充斥在與討厭的薛世北斗智斗勇之中我還是，有，嗯，有，有，嗯，有暗暗喜歡的人。我喜歡彭嘉。彭嘉是學校辯論團的連續兩屆的最佳辯手，籃球隊隊長，全國化學競賽一等獎，市書法協會最年輕的會員，但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我喜歡彭嘉，因為我覺得他是全校笑得最陽光的男生。

蕭曉筱你憑什么這么說呢?——某讀者再問。

可能是有點主觀，雖然彭嘉也是學校的風云人物，也有一群的追隨者，在薛世北之后也被亂七八糟地戴過“校草”的名號，但是他就不像薛世北那么驕傲。他的每一場辯論賽我都去看，他總能保持真誠的笑容，從從容容地把對手殺得片甲不留。比賽的時候，每進一個球他都笑一下對全場致意。不過這些都不構成我喜歡彭嘉的因素，畢竟我不是小女孩了，我知道這些場合下的彭嘉與一個公開的校園偶像沒有什么不同，他的笑容并不為我。

但是，如果一個這樣的人肯為我這樣笑呢?我們學校的學生會主席競選，總搞得像美國總統選舉一樣聲勢浩大。也不知道誰出的主意，讓候選人打籃球比賽，說是讓同學們更加全面地了解候選人。我作為組織部的部委，要跟所有七七八八的學生會干事一同到場的——要預計到假如沒有同學來捧場的后果——學生會辦的這種比賽基本上都是這個效果，所以自己人的捧場顯得非常必要。

但是這一次盛況空前，因為候選人里有薛世北和彭嘉。我坐在解說員旁邊，遙望整個看合，發現連出口都站滿了來觀戰的學生。這真是有趣，什么時候學生會也需要一張漂亮臉蛋來撐門面了?我在心里憤憤地想。

比賽開始了，解說員兩片嘴唇上下翻飛，不過說實在的，我不懂他在講什么，我來看比賽純屬工作需要，所有球類運動中我能說得上理解規則的，恐怕只有地球地球繞太陽運動。

“好，薛世北把球斷下了!”解說員激動地說。

是啊我看見了，我嘴里輕輕哼唧一聲“狗屎運。”

打球的人忽然都停了下來，怎么全場都安靜了?解說員張大嘴巴看著我，我還不明就里，直到我看見草場四周圍欄上林立的擴音箱和我面前桌子上紅色指示燈閃爍的麥克風，才意識到，這一聲哼唧已經隨著吱吱的電流飄蕩在操場上空——oh My God!

薛世北轉身看著我，照例是那種輕蔑的微笑，他忽然帶著球運到三分線外，眼睛死盯著我，嘴角還是掛著輕蔑的微笑，然后看也不看就勾手將球穩穩地投進籃筐，實心的。

薛世北你在耍帥!全場為你吶喊歡呼，所有女孩都像偶像劇一樣為你瘋狂，不過沒關系，我沒注意到，我只看見你后面的彭嘉正對著我綻開一個溫暖的微笑，不帶任何嘲諷的完整的真誠的微笑，誰還要看你薛世北的爛臉!

第三回合，我們打平了。不過我的心里開出了一朵小桃心。

此后我的生活中突然就莫名其妙地多了一個叫彭嘉的人，學生會的競選仍然在如火如荼地進行，我開始借故在學生會辦公室留到很晚，因為我摸清了彭嘉會在每天晚上七點到學生會辦公室例行報告一次——這是部長的職責——在彭嘉還沒有當選主席前，他還是要負好他體育部長的責任。

蕭曉筱——某讀者未完的提問。

不要再問這種婆婆媽媽的問題了我會把整個事情都告訴你的，這對于你來說也不是什么爆料的八卦，這對于我來說都是過去的事情，所以我們心平氣和地來談，我會告訴你，我錯看了彭嘉他那天并不是對我笑。

“你每天都在么?”彭嘉在連續三天后終于意識到了我的存在。

“對啊。”

“你叫什么，哪個部的?”

“蕭曉筱，組織部。”

“你的名字真逗，組織部啊，那學生會競選有你們忙的了。”彭嘉低頭看著其他部長交來的工作日志。

我在一邊踟躕猶豫，怎么彭嘉仿佛不認識我一樣呢?上次的籃球比賽他還對我的出糗報以寬容的微笑來著“你不記得我了?我就是上次在籃球比賽上說‘狗屎運’的那個。”

“哦?是嗎?”彭嘉心不在焉。

我有點沮喪，忽然的尷尬讓我不知道自己該不該走。

“沒吃飯吧，一起吃飯。”彭嘉從工作日志中抬起頭，微笑著看著我。

就是那個瞬間，我忽然覺得很溫暖，這個微笑是給我的，我非常確定。從那天起我變成了彭嘉的忠實支持者，有時我跟彭嘉和他的競選智囊團一起吃飯，我們講學生會的笑話，說負責學生會工作的老師是怎樣一個內分泌失調的女人，因為她長了胡子。彭嘉總是笑得最陽光的一個，我的目光越過千山萬水和他相遇的時候，我不知道自己有沒有臉紅。

不過，我和薛世北的戰斗暫告一個段落，我的智力只支持我在一個時間段考慮一件事情，比如我想到彭嘉的微笑就忘記薛世北的嘲笑，而我無時無刻不將彭嘉的微笑掛在心里，所以薛世北的嘲笑就漸漸淡出我的生活。

學生會競選到了最后階段，內分泌失調長胡子的女老師在忙碌中臨時抓到一個人，把選票的小樣交給她，讓她負責印刷一千張選票。這個被臨時抓住的人就是我。

拿著選票小樣，我的心忽然顫了一下，我想到了彭嘉的微笑，相信我，愛情是盲目的，包括打著愛情名義做的傻事，如果蕭曉筱知道學生會選舉采用不記名投票的形式，如果蕭曉筱知道木頭選票箱就鎖在學生會組織部的柜子里，如果蕭曉筱看過學生會近五年的投票統計報告知道棄權人數維持在6％以上，如果蕭曉筱知道參加投票的一半女生中近97％都支持她討厭的薛世北——她會怎么做?

你猜。

那天下午，我多印了五十張選票，盡量以不同的筆跡和顏色寫上了彭嘉，在投票前一個小時塞進了選票箱。

“箱子準備好沒?”組織部長在投票開始前問我“抱到禮堂去吧，清空，不要把去年的選票留在里面。”

我忐忑地抱著這個箱子，直到第一張選票放進去。

結果彭嘉以一票的微弱優勢戰勝了薛世北。那晚的勝利者是彭嘉，我比誰都開心，只不過，我不能說出來。

新主席當選是校園搖滾節的開幕。那天晚上，我再沒看見彭嘉溫暖的微笑新主席要去校長那里報到，要寫自己的工作計劃，要，他很忙了，我開始有點悵然若失。

就在這個時候，薛世北嘲弄的微笑又出現在我面前“你好像不高興”。

臺上唱得正High，我無意理會薛世北，看見他就煩，私底下還有一種愧疚的原因，如果不是我，薛世北已經以領先彭嘉49票當選學生會主席了。

“為什么不說話呢?”薛世北又笑了“是不是因為我沒有當選所以不想跟我說話。”

在我看來，他那種自嘲的態度也十分氣人，這給我很好的心理安慰，讓我振振有詞“薛世北你不要一副怨天尤人的姿態，光憑一張臉是當不了學生會主席的。”

我轉身準備回家了，唱搖滾的孩子只學會聲嘶力竭的叫喊，還沒學會聲嘶力竭的情緒。

“你說我光憑一張臉的同時想沒想過你也光憑一張臉就認定我不行了!”薛世北在我身后大聲地說。

這一回合，我無意計較勝負。

很快的，學校里關于學生會競選作弊的傳聞就出來了，起因是組織部長非常無意地在上廁所途中告訴朋友，她很困惑為什么投票箱底的五十張選票整整齊齊地都是投給彭嘉的。我還是疏忽了，忘記最后把投票箱攪一攪。流言蜚語長了翅膀變成了讓整個學校都義憤填膺的事情，尤其是女生——薛世北的落敗實在讓她們傷心。

更加意外的是，對這件事情第一個作出反應的居然是彭嘉本人，他召集了人馬開始調查投票的事。這個做法相當不明智，怎么能由當事人自己調查自己呢，除……

除非他最后能調查出投票確實有人作弊，應該當選的人是薛世北，不然沒有人會信服一個由當事人調查出的有利于當事人自己的結果。

“如果當事人早就知道結果呢?”

在學生會內部調查現場，有人申明了疑慮，我身邊的薛世北輕輕地說。猛然間我意識到整個事情的發展會比我預料的最糟糕的結果還糟糕。

現在我還是學生會主席，我希望你們作為學生會成員首先要支持我，不管調查出的結果是怎樣的，在職一天負一天責，我希望對大家對自己有個好的交代。彭嘉在歷經幾天來找相關人員談話后顯現出疲憊。

“我們可以嘗試最笨的辦法，數一下票數，雖然我堅信誰作弊也不會笨到讓選票總數多出來。”彭嘉說。

房間里安靜得像棺材，我覺得自己如同鬼魅，蕭曉筱你真能耐，你愚弄了全校同學，而且還將繼續愚弄下去。6％以上的棄權票是投票時就被那些不負責任的同學帶出會場的，怎么可能出現在這個票箱里，假票取代真票的名額在總數上是絕對安全的，況且，學生會競選不比真的總統選舉，過程的不嚴密決定了它極容易被鉆空子。

“1020票。”查票的人沉重地說。

這不可能!為保險起見我在選舉開始前還從10D0張選票里抽掉了40多張加進50張假票，怎么可能多出20張票!

“這不可能，每年都有6％以上的棄權，票數怎么會多出來!”薛世北搶在我前面脫口而出了，不過用的是另一個理由。

又是可怕的安靜，所有人都把懷疑的目光投向薛世北，如果不是一個想要作弊的人，怎么會注意到學生會選舉的統計數據與票數之間的關系。

“好吧，是我投的彭嘉的票，我不想當什么主席，又覺得臨陣脫逃是件挺丟人的事，所以就……”薛世北還是嘲諷地笑。

我的眼淚都在眼眶里打轉了，薛世北在干什么，他知道了什么，這難道也是他嘲弄我的方式么?

“我沒想到是你。彭嘉一臉的痛心疾首，今年的棄權率并不比往年少，但遲遲找不到作弊的人，讓我很為難，所以索性加一些假選票再數票，想讓作弊的人露出馬腳。我沒想到是你，你為什么要這樣做呢?”

“你又為什么要這樣做呢?”薛世北挑釁地看著彭嘉，“你早就知道作弊的是誰了不是么?”

“薛世北，我無意和你爭辯，我要的只是真相，你不配做學生會主席，請你出去。”彭嘉毫不客氣地說。

薛世北摔門而去，我跟了出去，即使討厭，我也欠他一個解釋，同樣，他也欠我一個解釋，為什么要幫我?

“你是笨蛋嘛，你喜歡彭嘉幾個字天天寫在你臉上。你印選票的發票我看見了，為什么要印1050張呢?你還騙老師發票丟了，你直接分開印不就完了?作弊的事情一曝光用腳趾頭也能猜到是你，你這頭豬。”

薛世北看著我依然露出嘲弄的笑容，不過這一次我不是很生他的氣。

這個世界上有很多氣人的秘密。

比如學校里作弊的傳聞一出我就告訴了彭嘉事情的始末，他像個政客一樣找到了挽回自己形象的辦法，那就是犧牲我，本來調查會上該開口承認的是我。

再比如彭嘉依然會露出他那陽光燦爛的微笑目送我滾出學生會，這也是他設計好的。

再比如從那個時候起我就不再癡迷于彭嘉和他那讓我惡心的微笑。彭嘉沒想到的是，因為薛世北橫插一杠他居然保住了位置。不過我沒想到，彭嘉知道我會承認還要賣弄自己的小聰明，設計出所謂的引蛇出洞的辦法。

我頭一次對薛世北笑了，薛世北也笑了，只是他依然嘲弄，“多告訴你一個秘密，我小時候面部神經出過問題，右邊嘴角的神經是沒有反應的，所以我笑的時候只有左邊嘴角動。你不要把大帥哥薛世北酷遍天下無敵手純粹是生理原因的秘密告訴別人，我是看在你是豬還敢這么不甩我的份上才告訴你的，請蕭小姐賣我個人情，屈尊下顧認薛某這個朋友。”

“那我就勉為其難……”我又犯一回貧，還有些輕易的感動，露不出完整微笑的男孩也會有金子般的心，只是我沒有透視眼，才錯認人。

編輯 淘 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