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突擊步槍的先驅者

圣彼得堡的炮兵、工程兵和通信兵博物館里展出的費德洛夫標準型M1916自動步槍

費德洛夫M1916 6.5mm自動步槍是一支火力兇猛、輕便靈活的自動步槍，其優異的戰斗性能在第一次世界大戰中有目共睹。由于當時還未出現中間型槍彈、突擊步槍、槍族這些概念，可以說，費德洛夫M1916是現代突擊步槍的先驅，具有劃時代的超前意義。

中國人民革命軍事博物館兵器館的二樓陳列著一支少見的自動步槍，該槍槍身不長，有弧形彈匣和前握把，其金屬零件表面的發藍已經全部磨掉，露出了鋼鐵的本色。這就是著名的費德洛夫M1916 6.5mm自動步槍。M1916是早期的自動步槍之一，在輕武器發展史上占有重要地位，由于產量很少，軍事博物館的這支槍就顯得非常珍貴。

俄羅斯的自動槍概念

按照中國的習慣，我們把M1916稱為自動步槍，因為該槍是單兵操作的武器、可連發發射、使用全尺寸步槍彈。但是俄羅斯則把該槍稱為自動槍，自動槍是俄羅斯以及蘇聯時期長期使用的一個概念，包括發射手槍彈的沖鋒槍、發射中間型槍彈的突擊步槍和發射全尺寸步槍彈的自動步槍。M1916是俄羅斯第一支自動槍。而俄文中的自動裝填步槍則是指半自動步槍。建國初期，由于翻譯蘇軍資料，我軍有的書籍中將AK47也稱為自動槍，后來改稱沖鋒槍，直到1970年代末才稱為突擊步槍。

俄羅斯自動武器之父

弗拉基米爾·格里高利耶維奇·費德洛夫（1874～1966）被稱為俄羅斯自動武器之父。他出生于圣彼得堡的一個法學院管理員家庭，1895年畢業于米哈伊洛夫斯克炮兵學校，此后在沙皇近衛軍第1炮兵旅任排長。1897年考入米哈伊洛夫斯克炮兵學院，1900年畢業。畢業后費德洛夫開始在炮兵委員會軍械科工作，并同時進行武器科研與設計（按照俄羅斯和蘇聯時期的體制，輕武器研制由炮兵負責），從改進莫辛-納干步槍開始，直到在M1916自動步槍基礎上發展的槍族，他共研制了二十多種武器。

費德洛夫除了進行武器研究工作外，還出版了許多著作。1907年出版了《自動武器》，1931年出版了《自動武器裝置基礎》，1934年出版了《輕武器的構圖與技術條件》，這些著作對培養年輕的蘇維埃軍械師、設計師和工藝師起了重要的作用。此外，費德洛夫還對俄國冷兵器及輕武器發展史感興趣， 1938～1939年出版了兩卷本《輕武器的演變》、三卷本《時代之交的武器》，1949年出版了《關于炮在羅斯出現的時間》，他認為古羅斯（今俄羅斯）第一門炮出現于1382年。

蘇聯政府高度評價了費德洛夫的工作，并授予他“勞動英雄”稱號、兩枚列寧勛章、一枚一級衛國戰爭勛章以及紅星獎章等，他還獲得工程學博士學位、教授職稱、技術中將軍銜。由于設計了俄羅斯第一支自動槍，所以費德洛夫也被稱為俄羅斯自動武器之父。

1915年的費德洛夫大尉

晚年的費德洛夫技術中將

M1916研制歷程

1905年，費德洛夫將莫辛-納干M1891彈倉式步槍改進成半自動步槍，這支樣槍現在保存在圣彼得堡的炮兵、工程兵和通信兵博物館里。1907年，又研制出全新的7.62mm半自動步槍，該槍稱為M1912 7.62mm半自動步槍，發射7.62mm突緣彈，采用槍管短后坐式自動方式，雙卡筍擺動閉鎖機構，后來在此基礎上發展出了十幾種槍械。

1913年，他又設計出6.5mm半自動步槍和6.5mm槍彈，稱為費德洛夫M1913半自動步槍及槍彈。

1916年，為了增強火力，他把M1913半自動步槍改造為自動步槍，改后的產品即M1916自動步槍。他在回憶M1916的發明過程時寫道：“發明自動槍的直接動力來自第一次世界大戰的戰斗經驗。在這場戰爭中，輕機槍的使用有著特殊的意義……在戰斗經驗的基礎上改進輕機槍的必要性已經具備重要的現實意義……考慮到沙皇俄國時期武器設計的條件，惟一的出路就是改造我自己的自動裝填步槍。它需要被改造成在一定程度上類似于機槍的武器，也就是輕機槍（機槍在最初被稱作輕機槍）。”

十月革命后，費德洛夫把M1916擴展為一個槍族，包括自動步槍、輕機槍、坦克機槍、航空機槍等。

1923年，他在總結M1916在戰爭中應用經驗的基礎上又對其結構作了一些改進：機匣上方增加了彈夾插槽；為了避免供彈故障，改變了托彈板的形狀；改進了保險機構和瞄具；準星添加了護圈。轉產改進后，之前生產的槍支被召回工廠進行改造。

1925年，蘇軍決定輕武器統一使用7.62mm槍彈，費德洛夫又重新研制7.62mm半自動步槍。當時論證要求是要設計出一種質量4kg、使用7.62mm標準步槍彈、并帶有可控制單發和連發的快慢機以及有刃的槍刺的步槍。費德洛夫、托卡列夫、杰格佳廖夫研制的三種步槍通過了國家靶場試驗，但都沒有滿足紅軍簡單、堅固、可靠的３個原則性要求。

M1913 6.5mm半自動步槍

M1912 7.62mm半自動步槍

M1925 7.62mm半自動步槍

由莫辛-納干M1891彈倉式步槍改進的半自動步槍

性能突出的槍彈

M1916采用6.5mm口徑。曾經有兩種說法，一是該槍使用日本的6.5mm有坂步槍彈，二是使用費德洛夫研制的6.5mm步槍彈。筆者最初見到M1916自動步槍的時候掌握的資料還不多，當時曾進行了測量，該槍的彈匣確實可以裝填6.5mm有坂步槍彈。

最新的資料揭開了這個迷團。在1905年把莫辛-納干M1891彈倉式步槍改為半自動步槍之后，費德洛夫認識到需要減小武器口徑，以便于射手在快速射擊時控制武器，而且可以提高攜彈量；還要使用無突緣或半突緣彈殼的槍彈，以減少供彈故障。當時最接近這一要求的只有日本的6.5mm有坂步槍彈，但費德洛夫對該彈性能并不滿意，因為M1916槍管較短，發射有坂步槍彈的初速只有660m/s。因此在1909～1913年間，費德洛夫在設計新步槍的同時研制了彈道性能更好的新6.5mm槍彈。但1914年第一次世界大戰開始后，俄國步槍生產能力嚴重不足，所以沒有能力投產新的6.5mm槍彈，只好采用庫存很多的有坂步槍彈供應當時裝備北方艦隊等部隊的費德洛夫自動槍。

6.5mm新槍彈

武器結構內窺

M1916采用槍管短后坐式工作原理，雙卡筍擺動式閉鎖機構。槍管可在金屬護筒內向后滑動8mm。為提高散熱效果，槍管表面開有縱槽。擊發后，槍管后退迫使節套兩側的閉鎖卡筍向下擺動，閉鎖卡筍和槍機解脫。開鎖后，槍機繼續后坐，完成抽殼、拋殼動作。機匣上部開有拋殼窗，機頭上方有抽殼鉤，拋殼挺固定在機匣下方，向上拋出彈殼。槍管節套下方有槍管復進裝置，向前推動槍管復位。槍機后方有復進簧和復進簧導桿，槍機后坐到位后，復進簧推動槍機向前，從彈匣中推彈上膛，同時迫使閉鎖卡筍向上擺動，與槍機扣合實現閉鎖。

由于采用槍管短后坐式工作原理，手動操作拉機柄時，開鎖前需要拉動槍機和槍管一起后退，初始拉力較大；而卡筍擺動式閉鎖方式開鎖過程短，開鎖后的拉力突然變小，顯得過于“生硬”。基于上述兩點，費德洛夫專門設計了一個很大的球形拉機柄，將其置于槍身右側，上面還刻有防滑花紋，便于用力。盡管如此補救，拉動拉機柄時還是明顯感到別扭，相比之下，AK47（采用槍機回轉式閉鎖機構）的拉力在整個行程內均勻一致，操作舒服多了。

該槍采用機加工機匣，轉動機匣右后方的卡筍，可打開機匣上蓋，便于排除故障。這種設計被后來很多蘇式武器所采用，如SKS半自動步槍、AK系列突擊步槍等。

M1916的發射機構采用回轉式擊錘，盡管該槍外表粗糙，但發射機構加工比較精細，80多年前生產的武器，現在擊發動作仍然干脆有力。

保險裝在扳機右側中間，快慢機位于扳機后方。由于是半自動武器改成的自動武器，最初設計時沒有考慮自動發射，不得已采用保險和快慢機分離的做法，實際操作并不方便。多年后，美國把M1半自動卡賓槍改成全自動時，也不得不在槍身左側單獨設置快慢機。

該槍采用25發交錯排列的弧形彈匣供彈，彈匣卡筍在彈匣前方，有前握把阻擋，不易誤操作。1923年改進型的機匣上方有彈夾槽，也可以直接利用日本步槍的5發橋夾壓彈。

M1916采用彎槍托加前握把的布局，這在現代自動武器中比較少見。護木下方裝有前握把（一般裝于扳機護圈前方，現代步槍大多通過導軌加裝），有利于連發時控制槍身跳動，這是一個很先進的想法。雖然現在我們知道小握把（一般裝于扳機護圈后側，樣式像手槍握把，如AK47、FN FAL等均有小握把）更有利于控制自動武器，但在1916年，可以借鑒的經驗太少了。該槍槍托上方是個前窄后寬的平面，與莫辛-納干步槍非常相像，這樣設計便于原生產莫辛-納干步槍的工廠轉產。盡管該槍沒有小握把，但由于槍身較短、有前握把、質心位置合適，因而操作靈活，據槍舒適穩固。

該槍準星可以左右調整，采用立框表尺，V型缺口照門。表尺分輕彈、重彈用兩種，最大射程2000m。

采用可卸式單刃偏鋒刺刀，刺刀掛環套在槍管上，刺刀尾部和槍管護筒下方的T型槽連接。

由于M1916采用槍管短后坐式工作原理、雙卡筍擺動式閉鎖機構，因而導致全槍結構過于復雜，零件多，分解結合、擦拭保養極不方便。該槍把大部分可能刮傷人的零部件都設計成圓角，從人機工程角度看很好，但大大增加了加工時間。該槍從外部的節套、拉機柄、護筒，到內部的擊錘等許多零部件上都打有槍號，可見當時蘇聯的生產工藝還不能保證零件的通用性。總之，這是一支難以生產的武器。

M1916結構圖

生產數量知多少

1916年的一年時間里，M1916共生產了200支。

十月革命勝利后，1918年，費德洛夫著手組織該槍的生產，但由于沙俄時期留下的經濟基礎非常薄弱，加上內戰的影響，人才、設備、材料等方面都遇到巨大困難。

1920年２月，一支M1916被送往共和國革命軍事委員會，并得到加米涅夫的賞識。1920年２月６日，革命軍事委員會司令部發給軍需特派員的電報中寫道：“司令在了解了費德洛夫的槍之后認為，不管從技術上還是應用上都是非常出色的，于是要求采取一切措施提高其產量。”

籌備生產M1916的工作進展得十分順利。1920年９月生產了第一批槍，年底之前已經出產了100支。生產效率逐漸提高，很快就達到了每月生產50支的產量。

1921年４月，軍事工業委員會指出M1916已經可以批量生產。杰格佳廖夫在回憶錄中寫道：“蘇維埃時期的M1916是國內戰爭時期供給在各前線作戰紅軍的第一批重要軍備來源。”

伏龍芝是最早對自動槍意義做出評價的人之一。他在得知自動槍出產的消息后，很快（1920年10月14日）就給加米涅夫發去電報，請求給他當時率領的南方方面軍配發一批這種新型武器。

內戰結束后，由于大量軍人復員、工廠技術人員得到補充，生產也有所擴大。從1922年10月１日到1923年10月１日的計劃產量為600支，但實際上生產了822支。從現有資料看，到1925年10月１日停產前，M1916共生產了3200支。目前能看到的M1916槍號都是４位數，也證明了這一點。2448號槍保存在中國人民革命軍事博物館，2173號槍保存在圣彼得堡的炮兵、工程兵和通信兵博物館，2428號、2487號、2802號保存在圖拉。24××號應該是1923～1924年間的產品。

實戰中受檢驗

1916年，由于M1916產量只有200支，俄軍只有１個在奧拉寧鮑姆軍官射擊學校受過嚴格訓練的步兵連使用該槍參加了第一次世界大戰，但由于一戰以陣地戰為主，而這種新式武器數量又太少，因此并沒有對戰局產生影響。

1921～1922年，蘇聯紅軍在卡累利阿冬季戰役時期，由國際軍事學校組成的步兵連曾取得了重大勝利，這個分隊裝備的是莫辛-納干M1891步槍和費德洛夫M1916自動槍。在戰斗結束后紅軍總結經驗時，認為“需要裝備輕型機槍，自動槍需要足夠兩次戰斗使用的彈藥”。

紅軍高等射擊學校校長菲拉托夫在1922年總結M1916在國內戰爭前線戰斗中的使用經驗時寫道：“來自前線的報告表明，在裝備有自動槍并且擁有訓練有素的射手分隊中，自動槍得到了成功的使用。”

當然，也有一些不令人滿意的地方。紅軍炮兵委員會在1928年２月27日的一份文件中記錄：“無產階級師莫斯科團曾經裝備這種自動槍，但在1928年，這些槍被撤下并存入倉庫。通過在軍隊中的考驗表明，M1916對于實戰應用來說殺傷力不足，且在過熱或被污染的條件下不能發射。此外，在連續射擊中往往只有第一批槍彈能準確命中目標，然后就會出現整梭槍彈偏離彈道錯過目標的情況，射擊也就變得毫無作用。”從現在的觀點看，這些問題主要原因是當時的紅軍戰士不熟悉自動武器，即使現在的自動步槍，也主要以短點射為主。

廣博的費德洛夫槍族

從1921年開始，在M1916的基礎上，費德洛夫開始了標準化研究。標準化的實質在于武器的自動裝置都有統一的結構，只是細節部位有所差異。武器的標準化具有重要的意義，可以簡化武器的生產和維修，節約開支，易于投產新的槍型，并且加快武器裝備軍隊的速度，也使戰士們可以很快掌握新型武器的使用。

費德洛夫有一個宏大的計劃，此計劃中包含13種自動武器：自動卡賓槍、自動裝填步槍（半自動步槍）、自動槍、快速更換槍管的輕機槍、水冷式輕機槍、氣冷式輕機槍、坦克機槍、航空機槍、雙聯裝航空機槍、三聯裝航空機槍、輕便重機槍、重機槍、反戰斗機機槍。

1921年，費德洛夫與杰格佳廖夫根據英國的路易斯M1915輕機槍研制了6.5mm氣冷式輕機槍，該槍的一大特點就是槍管外裝有一個有縱向棱的鋁質散熱器，這些棱可以大大增加槍管與空氣的接觸面。該槍射擊時槍口前方沖出的火藥燃氣可以產生引流作用，從散熱器后方抽進空氣以冷卻槍管。

1922年，費德洛夫與杰格佳廖夫研制了更多的6.5mm輕機槍的樣槍，其中一支樣槍有一個帶有金屬帽的短握把，在其前端有一個帶小孔的突耳用來連接腳架。另一種機槍的金屬護筒上有一個橢圓形的散熱窗，在接近槍口的位置安裝了一套輕巧的腳架。槍管表面增加了橫向的環狀棱，槍管可以快速更換。

兩位大師還在馬克沁重機槍的基礎上設計出水冷式輕機槍。其槍托前端是圓柱形的機匣，機匣右邊的小孔可以用來注水，底端的支架用來固定兩腳架，帶調節器的小孔用來放水。

費德洛夫與什帕金一起還研制了6.5mm雙聯裝輕機槍，這種槍由兩支拋殼窗向下的槍身構成，兩個弧形彈匣從上方插入。為了操作方便，左邊的槍身拉機柄和槍管卡筍安裝在左側。該槍借鑒了費德洛夫-杰格佳廖夫設計的快速更換槍管的特點。機槍包括兩副機匣，并有固定支架、握把和槍托，擊發裝置可以操縱左右機槍依次射擊。

伊萬諾夫在費德洛夫-什帕金6.5mm雙聯裝輕機槍的基礎上研制了費德洛夫雙聯裝坦克機槍。該槍有兩副機匣，設有球形旋轉槍架、手槍式握把、扳機護圈和槍托。這種機槍安裝在蘇聯早期的輕型坦克炮塔右側面。

為了適應紅軍對航空機槍的需求，費德洛夫和杰格佳廖夫研制出很多不同的方案。他們在1922年制出了第一支6.5mm航空用機槍，其槍管裝有散熱用的縱向棱，短槍托以及帶有金屬帽的前托采用木質材料。前托上的連軸用來將槍固定在飛機上，由此借助樞軸結構可使槍在各種瞄準角度下開火，彈匣呈半圓形。但是100發/分的實際射速在空戰中還是顯然太小。

為了提高戰斗射速，設計師們研制出6.5mm雙聯裝航空機槍，戰斗射速達到250發/分。機槍由兩支無槍托的槍身組成。為方便使用50發彈盤，兩支槍身安裝在不同的水平面上，左低右高。兩支槍身之間是共用槍托，擊發裝置可使兩槍同時發射。

1925年，費德洛夫和杰格佳廖夫又設計出6.5mm三聯裝航空機槍，位于中間槍身的擊發裝置可以控制三槍同時射擊，戰斗射速達到400發／分。

1937年２月，蘇聯國防工業人民委員會在一份報告中高度評價了費德洛夫開創的標準化思想。這份報告指出：“國防工業的任務在于保證所有的國防工業

產品能在收到動員令時在其他工廠的協助下得到大規模的使用。實現這項任務的一個強有力的手段就是產品及部件的標準化、完全實現產品及工具配件的可替代原則，以及原材料的規范化和標準化……只有在組織生產中完全實現這些原則，才有可能保證國防產品的大規模生產。”

圣彼得堡的炮兵、工程兵和通信兵博物館里展出的莫辛-納干改半自動步槍（上）、M1925半自動步槍（中）及M1912半自動步槍（下）

M1916分解圖

1922年，蘇聯輕武器研制人員的合影

意猶未盡感慨良多

費德洛夫M1916作為紅軍武器裝備一直持續到1928年。同時期美國、德國研制的自動步槍，雖然都可以單兵操作，但長度、質量偏大，比較適合火力支援用途。M1916則獨樹一幟，這支火力猛烈、輕便靈活的自動步槍可以看作是現代突擊步槍的先驅，具有劃時代的意義。

M1916的成功在于它選擇了低后坐力的6.5mm槍彈，其后來停產的主要原因是因為1924年紅軍決定只能使用7.62mm槍彈。從槍／彈系統設計的角度看，蘇聯步槍假如沿降低槍彈威力這條路再走一步，就成了現代突擊步槍，但后來蘇聯紅軍回到老式手動步槍的彎路上，沒有跨過這一步，主要原因不是技術問題，而是拘囿于當時紅軍的戰術理論。

M1916代表了步兵武器自動化的正確方向，但在1920年代，蘇聯實現工業化之前，無法大量生產這些結構復雜的自動武器。相對于M1916 600～800支的年產量而言，1930年代末期，蘇聯實現了工業化之后建立的新槍廠，托卡列夫半自動步槍的日產量竟高達1000支。M1916可謂生不逢時。

此外，費德洛夫提出的槍族化先進概念，后來在杰格佳廖夫機槍上實現了（輕機槍、坦克機槍、航空機槍），但用一種自動機構統一自動武器，這個先進概念不但在當時過于超前，即使在今天也未能實現。沖擊這一高度的是斯通納槍族，后來也無果而終。

眾所周知，簡單、堅固、可靠是俄羅斯自動武器的典型特征，M1916及其槍族 也展示了俄羅斯輕武器大膽創新的一面。從中也可看到，俄羅斯輕武器發展的思 路是一方面鼓勵科研人員大膽研究，另一方面軍方謹慎選擇，這樣既保證軍隊 使用簡單、堅固、可靠的優秀武器，同時又進行大量技術儲備和理論創新，當今 出現阿巴甘這樣先進的突擊步槍也正是這個政策的結果。

1921年參考路易斯機槍設計的氣冷輕機槍

1922年研制的費德洛夫-什帕金雙聯裝機槍

1922年研制的航空機槍

1922年參考馬克沁機槍研制的水冷輕機槍

1922年研制的速換管型氣冷輕機槍

1925年研制的雙聯裝坦克機槍

1925年研制的費德洛夫-杰格佳廖夫三聯裝航空機槍

編輯／鄭雙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