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耀邦在長征途中

1934年10月10日夜，秋風冷雨，燈火閃動，瑞金沉浸在緊張而莊重的氣氛之中。其時，中國共產黨人中的一大批精英，正從這片熱土上邁出艱難的步伐，開始了后來稱為二萬五千里長征的戰略大轉移。在這支8萬余人的隊伍里，就有曾被稱為紅小鬼、時任少共中央分局秘書長的胡耀邦。

待命出征

胡耀邦是在10月9日下午才得知中央機關人員要隨中央紅軍轉移，并得知自己被分配在二縱（又稱紅星縱隊）中央工作團（第一團）任共青團總支書記的。得此消息后，他極為興奮，在駐地的小木屋里跳了起來。并當即向少共中央局領導表示堅決服從分配，努力完成上級交給的任務，在行軍和作戰中好好鍛煉自己，做一名合格的紅軍戰士。他還說，過去很羨慕他的表兄楊勇（時任紅三軍團第五師十四團政委），參加革命就到了作戰部隊，真槍實彈與敵拼殺。他在湘東特委、湘贛省委工作時，曾幾次要求去前線，都未能如愿。這次既有艱巨的行軍任務，又有緊張的作戰任務，是個求之不得的鍛煉自己的好機會。為此，他急切地等待著出發的命令。

作為一名團總支書記，胡耀邦首先要協助團部做好出發前的組織和政治思想工作。為此，他抓緊一切時間與工作團的團員和青年逐一談心，鼓勵他們在行軍和作戰中爭當模范英雄，爭取在征途上加入黨的組織。在他的鼓勵下，團員們都向黨組織和團部寫了決心書，有的還咬破手指寫了血書，表示要緊緊跟隨黨中央和中央縱隊，完成偉大的戰略轉移任務，接受黨團組織的考驗。

為了當好普通士兵，胡耀邦按照作戰部隊的要求，領取了一套軍裝、一支步槍、4顆手榴彈和一袋干糧，加上背包等足有20多斤重。他最愛讀書，轉移時用兩個木箱裝書。一箱是馬列主義書籍和中央有關文件；一箱是他費了很多心血買到的《三國演義》、《西游記》等名著，還有他在《列寧青年》、《湘贛紅旗》上發表的文章和主編湘贛省兒童團機關刊物《時刻準備著》的有關資料。帶不走的書和報刊資料，大部分都送給了列寧學校和當地干部群眾。

10日上午，他隨團領導深入各駐地看望了待命的全體工作團員，幫助解決了服裝和干糧不足等問題。下午，他又去向幾位因身體原因留在蘇區的同志話別。

當天，他還抽時間上街，買了一些辣椒干、老姜等食物，供途中抵御風寒用。一切準備就緒后，胡耀邦坐在小木屋里，一邊再次閱讀《共產黨宣言》，一邊等待著出發的命令。

戰友情深

10日夜10時，二縱指揮部終于下達了向于都以北地區集結的命令。為了讓工作團全體人員準時出發，胡耀邦隨該團領導提前來到駐地門前草坪上，協助清點人數，檢查每人的行裝。當時，有的戰友將一些可以精簡的東西，如自制的小板凳都帶上了，增加了行動負擔。他便做戰友們的思想工作，將這些東西留給鄉親們。

為按時趕到于都，部隊上路后就加快了行進速度。胡耀邦總是走在隊伍前頭。中間每遇到河溝和坡坎，便停下來伸手拉后面的戰友。夜間寒氣重，宿營時，胡耀邦一邊看望大家，一邊將自帶的辣椒干和老姜分給大家御寒；長途行軍腳上容易起血泡，到了宿營地，他經常幫助戰友挑腳上的血泡。最多的一晚，他幫13名戰友挑開血泡，使他們第二天輕松上路。

14日，行進中又發生了一件意外事情，一位工作團員的腳被路旁竹簽扎破了，鮮血直流。胡耀邦見后，趕緊派人找醫務員給他包扎，隨后又親自抬著他趕上大部隊。在這艱難的行軍途中，胡耀邦的各種模范行動時時激勵著戰友們。

16日，二縱順利到達于都以北地區，與從汀洲、寧化等地到達的中央紅軍主力集結。17日，部隊沿著贛、粵、湘、桂邊境的五嶺山脈向西行動，擬與正轉戰在湖南西部的紅二、紅六軍團會合。國民黨當局覺察后，即調重兵沿線堵截。紅軍主力突破了國民黨設置的第一、二、三道封鎖線，挺進到廣西湘江地段。蔣介石聞訊后，又加調了25個師數十萬兵力，在湘江設置第四道封鎖線，企圖將紅軍主力消滅于此。中央紅軍先頭部隊于11月27日渡過湘江，控制了制高點。中央紅軍主力擬從廣西全州、興安間搶渡湘江，突破第四道封鎖線。

為了加快行軍速度，胡耀邦要求工作團中的團員和青年組成一幫一的對子并肩前進。他還抓住時機，在途中發展了一批新團員，不斷壯大團的隊伍。與此同時，他還組成戰士宣傳隊，以說快板、唱革命歌曲和湖南花鼓戲，鼓舞工作團員克服困難，沖破敵人的圍追堵截，配合大部隊作戰行動。在二縱黨委的正確領導下，工作團按時渡過了湘江。

途中巧遇

由于日夜操勞，加之氣候變化，過了湘江后，胡耀邦就得了瘧疾（打擺子），時冷時熱，有時感覺寒氣徹骨，有時感覺渾身滾燙。為了不影響部隊情緒，他咬緊牙關，一聲不吭。后因病情不斷加重，導致他行軍困難。身邊的戰友發現后，立即報告了團首長。團首長趕來看望，并送來一匹馬，讓他騎著走。第二天，他的病情稍有好轉，又將馬讓給其他傷病員，自己仍堅持步行。可沒過多久，他的病情又加重了。他的病情時好時壞，戰友們扎了簡易的擔架，要抬著他走，被他謝絕了。他自己找了根棍子，拄著走。他表示，“就是爬，也要跟上大部隊。”

一天，胡耀邦艱難地走了一段后，在路旁停下，想弄點水喝。正在這時，一個熟悉的身影從后面出現了，稍近一看，他驚奇地叫了起來：“那不是世俊（楊勇的原名）哥嗎？”

“誰在叫我呀？”楊勇十分疑惑。因他1930年5月改名楊勇后，部隊里很少有人知道他的原名。聞聲他立即下馬，向前走去。一看，路邊上蹲著的人正是他思念中的表弟國光（胡耀邦的原名）：“呵，原來是你呀？國光！”他連忙將胡耀邦扶起，一摸他的額頭，正燒得燙手。楊勇關切地問：“你病了？”

胡耀邦勉強一笑，沉重地說：“世俊哥，老這樣下去，我擔心到不了目的地喲！”楊勇鼓勵他說：“不會的，你要有信心。再說，有我和你在一起哩！”接著，他將胡耀邦扶上了馬。這時，楊勇才告訴他，自己在戰斗中負了點傷，被硬弄到了救護隊，不然今天還見不上哩！兩人邊走邊談，原野上留下了他們的陣陣笑語。

黨總支書記

中央紅軍突破第四道封鎖線后，蔣介石又調動五倍于紅軍的兵力，企圖在湖南武岡、綏寧和廣西西延、龍勝一帶，將僅剩下3萬多人的紅軍圍而殲之。在這危急關頭，毛澤東力主中央紅軍放棄與紅二、紅六軍團會合計劃，改向敵人力量薄弱的貴州進軍。12月15日，紅軍攻占了貴州黎平。18日，周恩來在黎平主持召開了中共中央政治局會議，正式采納了毛澤東提出的中央紅軍向貴州前進的正確主張。

黎平轉兵后，中央紅軍連克黃平、鎮遠等地，1935年1月7日占領了黔北重鎮遵義。1月15日至17日，中共中央在遵義召開了政治局擴大會議。

胡耀邦和工作團的戰友認真學習遵義會議精神，并在誓師大會上帶頭表示：“決心跟著黨中央，戰勝敵人的圍追堵截，奔赴抗日戰斗最前線！”

根據遵義會議精神，中共中央政治局對紅軍進行了整編。軍委第二縱隊被撤銷，各級領導人員大部分充實到各作戰部隊，胡耀邦被調到紅三軍團第十三團任黨總支書記。該團團長彭雪楓、政委李干輝，都是軍中名將，好打硬仗，能攻善守。在中央蘇區守衛高虎垴防御陣地的戰斗中，連續擊退國民黨軍湯恩伯、攀松甫2個總隊和6個主力師的猛烈攻擊，打死打傷敵4000余人，防御陣地卻巋然不動。此役，使彭雪楓及所率部隊名揚全軍。胡耀邦覺得自己能加入這一戰斗集體，極為榮幸。接到命令后，他立即趕到團部報到。

彭雪楓雖過去未見過胡耀邦，但知道他是位優秀的少共中央局領導干部。長征以來，他做了大量的宣傳鼓動工作，具有很強的組織領導才能。因此，特別歡迎他的到來，并分工他負責全團黨團組織和政治思想工作。胡耀邦當即表示努力完成任務。最使胡耀邦高興的是，他來到不久，紅十三團就接受了軍團首長交給的攻打婁山關、再奪遵義城的特殊戰斗任務。他感到這是鍛煉自己的最好機會。

血戰婁山關

婁山關是婁山山脈最高峰，是山城遵義的門戶。它周圍群山起伏，僅有一石徑與山下相連，關口極為險要，是歷代兵家必爭之地，是國民黨重兵據守的要塞。

為了完成這一任務，團領導進行了戰斗部署和分工。胡耀邦除參與戰斗指揮外，還帶領宣傳隊做戰地鼓動工作。這時，正值春寒之際，黔北大地，風雪交加，道路泥濘，幾名身體不好的戰士，有掉隊的跡象。胡耀邦用洪亮的話語對戰友們說：“湘江我們渡過了！烏江渡過了！苗嶺爬過了！一個婁山關難道我們過不去嗎？！同志們，我們要發揚在高虎垴的作戰精神，猛攻、猛打，占領婁山關，奪取遵義城，消滅軍閥王家烈！”在他的鼓動下，幾名身體不好的戰士也跟上了部隊。他們說：“要掉在后面就沒有打這場仗的機會了！”胡耀邦聽了戰士的話很受感動。為了鼓舞士氣，他又帶頭唱起了《高虎垴，萬年亭》的戰歌，唱完后又帶頭高呼口號。

在胡耀邦和宣傳隊員們的激勵下，紅十三團指戰員快速向目的地開進。彭雪楓非常贊佩胡耀邦的宣傳鼓動工作。他在路過胡耀邦身邊時，特解下自己的水壺，要他多喝水，注意身體，并要他騎馬行軍。李干輝也趕上來，將省下來的干糧送給他吃。胡耀邦很是感動，說：“請團長、政委放心，我能堅持。”

當日下午，紅十三團按預定時間抵達婁山關下。18時，戰斗打響了，擔任前鋒的第一梯隊第一營在第二梯隊第二、三營掩護下，步槍、機槍一齊開火，手榴彈雨點般飛出，勇猛地向關口沖去，將守關的外圍敵人打得落花流水，敵人紛紛向關口工事里逃去，并用強大的火力封鎖了通往關口的道路。借助火力優勢，敵人開始組織反沖鋒。在危急關頭，彭雪楓命令機槍連集中火力射擊，壓倒第一批沖下來的敵人。接著，又命令戰士們擲手榴彈，炸翻了第二批敵人。這時，胡耀邦冒著危險沖到前沿，一邊向敵人射擊，一邊大聲對指戰員們說：“同志們！敵人想借關死守待援，將我們壓迫到關外去。我們一定要抓住時機，攻上婁山關，消滅敵人，奪取勝利……看，又一批敵人從關上壓下來了！同志們，端起刀槍，沖啊！殺敵立功的機會到了！”在胡耀邦的呼喊聲中，指戰員們勇敢地向敵人沖去，一場激烈的肉搏戰在婁山關下展開。搏擊中，戰士們不怕流血，不怕犧牲，前仆后繼，打退了敵人多次進攻。正當敵我打得緊張激烈時，紅十、十一、十二團相繼趕來，一同向守關敵人發起進攻，殺得敵人尸橫遍地，陣腳大亂。經過半天的激戰，紅十三團終于攻取了婁山關。敵吳奇偉部的兩個師大部被殲，只有少數人向烏江方向逃逸。

攻占婁山關，是紅三軍團長征以來的首次大捷。為此，軍團領導特在貴州鴨溪舉行了祝捷大會，總結這次戰斗的經驗。會上表彰了紅十三團指戰員們奮戰的功績，并充分肯定了戰地的宣傳鼓動工作。朱德、周恩來、彭德懷、葉劍英等領導人也都先后趕到紅十三團駐地祝賀和慰問。

祝捷大會后，紅十三團向遵義城開進。為進一步鼓動戰友們的斗志，胡耀邦帶著宣傳隊說快板、貼標語。這時，突然多架敵機低飛而來，向紅十三團途經路段投彈、掃射。胡耀邦急忙要大家臥倒、隱蔽。而此刻，正好有一枚炸彈在胡耀邦附近爆炸，他不幸臂部受了重傷，頓時鮮血直流，戰士們立即用擔架抬著他到遵義的一所教會醫院搶救。一位叫王彬的外科醫師給他做了手術，但有一塊彈片未能取出。身邊的一位戰友對他說：“耀邦，你可是撿回了一條命啊！”

婁山關戰斗和這次負傷，使胡耀邦經受了生死考驗。他對革命必勝的信念更堅定了。這時，他又聽說紅五師政委鐘赤兵負傷后，在沒有麻醉藥的情況下讓醫師給鋸掉了腿的事，極為感動，更堅定了自己戰勝傷痛的決心。雖傷口未愈，他卻堅持要隨大部隊出發。途中，他常躺在擔架上唱歌、演說，鼓動戰友們前進。

收容隊長

四渡赤水后，為了照顧好傷病員，紅三軍團決定正式組建收容隊，并決定調善于做思想政治工作、對傷病員極為關心的胡耀邦擔任隊長，同時兼做軍團的民運和青運工作。胡耀邦本想繼續留在戰斗部隊，但為了軍團全局工作的需要，接到命令后，戀戀不舍地告別了紅十三團的首長和戰友。

在艱難跋涉和激烈的戰斗中，部隊傷病員時有增加。為了讓這些戰友早日康復，胡耀邦帶頭抬擔架、熬湯藥。每到宿營地，他或帶頭幫助醫務人員替傷員清洗傷口，或上山采草藥。晚上，有傷病員疼痛難眠，他就給他們講革命故事和部隊的光榮傳統。他說：“我們是共產黨領導的人民武裝，有光榮的革命傳統，是勞苦大眾翻身解放的希望和力量……毛主席、朱總司令親自帶領我們前進。我們這支隊伍里還有很多少數民族戰友，還有和我們友好的洋人哩！這是一支多么偉大的隊伍啊！能加入這個集體，是人生一大幸事啊！”聽了他的話，傷病員們臉上露出了自豪的笑容。胡耀邦還指著遠處的山峰和江河激動地說：“多好的山水啊！多好的風景啊！我們能有機會在這里走一次，是一生極為寶貴的經歷啊！”他這些充滿樂觀主義的話語，增加了戰友們戰勝傷病的勇氣和信心。在他和收容隊員們的帶領和照顧下，傷病員們翻越了長年積雪的夾金山，走過了300公里茫茫的水草地，勝利地通過了長征中最艱難的地段。

籌糧模范

除了路途的崎嶇，氣候的惡劣外，當時還有個最大的困難就是缺糧。指戰員們不得不以野菜、樹葉和皮帶充饑。有的戰士一連幾天找不到吃的東西。兼任著民運工作的胡耀邦，望著忍饑挨餓的戰友，非常痛心。特別是部隊進入苗區后，由于國民黨的反動宣傳，鄉親們將不多的糧食都藏到山里去了。幾天下來，部隊沒有買到一點糧食。怎么辦？胡耀邦經請示軍團領導后，決定帶一批戰士到山里做部落首領的工作，請他們開倉賣糧。

胡耀邦幾經尋找，來到一個寨子。但寨門緊閉，寨里的人不許他們進去。他就非常客氣地向寨子里喊話：“苗族兄弟們，我們是工農紅軍，是北上抗日的隊伍。苗漢是兄弟，我們隊伍里就有不少苗族指戰員呀！他們表現都非常好！我們今天來，是按軍團首長的指示來拜訪你們的呀！”接著，他帶領戰士們唱剛學會的苗族歌，跳苗族舞，引得不少苗族兄弟走出草棚觀看。他們見來的人都沒帶武器，是來走寨的，便再三力勸首領打開寨門，歡迎這些來自遠方的客人。首領坐不住，只得將寨門打開，迎接胡耀邦和戰士們入寨。入坐后，胡耀邦首先問候了首領和在場的苗族兄弟，然后向他們宣講了紅軍北上的意義。首領見胡耀邦文明有禮，講的話都很實在，不像如狼似虎的“國軍”（國民黨軍隊）。加之，他也聽說駐扎在鎮子上的紅軍，對當地群眾秋毫無犯。不僅如此，有的紅軍還幫助架橋修路，為群眾看病送藥哩！為此，首領很快改變了態度，給胡耀邦和他的戰友們上茶上煙，將他們視作貴客。胡耀邦見首領態度好轉，適時提出籌糧的問題。但首領說這一帶是個缺糧食的地方，自己都吃不飽，沒有多的糧食，請紅軍兄弟見諒。胡耀邦見首領談話中，不時望望身后的一個地方，認定那里面一定藏了糧食。他又耐心地跟他做工作，說明紅軍理解他們的難處，如能幫助解決一點，紅軍將特別感激，并說明紅軍籌糧是付現款的，決不叫他們捐送。首領聽了胡耀邦誠心誠意的肺腑之言，很覺愧疚，當即答應讓出一些糧食，并派寨子里的青壯年送到部隊駐地。

一下籌到這么多糧食，胡耀邦非常感激苗族兄弟。經報告團首長后，除按市價付給糧款外，還送給了苗族兄弟一些武器，支援他們組織抗日游擊隊。籌到的糧食，除部分留給收容隊的傷病員外，大部分由軍團供給部分配給了部隊。這批糧食使不少戰友重新站立起來，踏上了新的征途。

胡耀邦苗區籌糧的模范事跡，紅三軍團很快報告了中共中央。紅軍到達陜北后，胡耀邦參加了東征，擔任石樓縣工作團團長，又積極組織了擴紅籌糧工作。通過70多天的努力，擴充了900多名新兵，并又籌集了一大批糧食。1936年5月，在瓦窯堡東征工作團總結會上，大家一致認為胡耀邦領導的那個工作團擴紅籌糧搞得最好。毛澤東聽了非常驚喜，向臺下問道：“哪一個叫胡耀邦？站起來給我看看。”胡耀邦非常激動，立即從座位上站起來。毛澤東一看就笑了，風趣地說：“是個幼稚味還未完全脫掉的同志嘛！”然后，很有興致地詢問他的學習和工作情況。不久，胡耀邦被選入抗大學習，并擔任了一大隊政委。1939年5月，經毛澤東親自推薦，胡耀邦擔任了中央軍委總政治部組織部部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