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你的關系突飛猛進是一次上學路上。乘15路車的你從車窗里看到我,正好車也到了一個站點,你下車,向我跑過來。我疑惑地問:“你怎么不坐車了?”你笑笑說:“想跟你搭伴走一段不行啊!”我無言以對,呵呵地朝你笑。你的開朗幽默讓我覺得很新鮮。
你有“假小子”的味道,和男生稱兄道弟,一套分不出性別的運動服,還有那同樣分不出性別的書包。
漸漸地,跟你接近了。你會教我玩游戲,新鮮刺激。若誰和我發生口角,你會站出來,為我鳴不平。哪一天你請假沒來,我會若有所失,之后你會因此打趣我:“老婆,想我了吧?”讓我恨也不是愛也不是。
你成績不好,大大咧咧,并不把它放在心上。我想幫助你提高成績,自告奮勇地說:“我當你免費家庭教師吧!”你警告我:“可不要后悔哦!”
可能你天生就跟學習無緣,一個簡單的公式講了好幾遍,做題時稍一變化,你就卡住了。我費了那么多口舌給你講題,卻沒換來你成績的提高。看到我一臉的無奈,你苦著臉說:“饒了我吧,我真的不愛學習啊。”
期末時,聽你說下學期要轉到城市另一端的學校,我的心突然變空了,半天才擠出一句話:“轉過去也要時不時過來找我玩啊。” 新學期第一天,初春的陽光暖暖地照在你的舊桌子上,卻沒有了你活潑的身影,一整天我都郁郁寡歡。還是你懂我的心思,晚上就接到你電話:“嗨,你怎么樣?以后我們通信吧!”我默默地聽你說,心因快樂而鼓脹。
我們開始通信了,每周我都會收到你的信,收信那天我的好心情能持續一整天。這樣持續了一個月,一次你的信開頭就是“Dear wife”,說周五來學校看我,我興奮地立刻回信,整整六大張。終于盼到你來的那個時間了,像過節一樣,我們興奮地擁抱在一起。周六,我們去商場淘一些物美價廉的玩意兒,到書城坐在地上看書,在KTV放聲高歌……
快樂的時光那么短暫,周一后我們又分別在各自的學校上學了。之后你又在周五下午來找過我兩次,只是由兩周變成一個月,再后來一個半月你都沒來了。有時你會解釋說周五學校有個文藝活動你有節目,或說學校要組織去野炊。再后來電話也很少了,但我還是一次次看來電顯示,生怕錯過你的電話。我很想打電話問你原因,但想可能是你有意這樣疏遠我吧,于是撥下的號碼又趕緊按掉。
期末考試后看見你在校門口,依舊是那個開朗的樣子,只是你正在和一群老同學說笑。你來這里不再僅僅為我,也為那幫以前的哥兒們。看著你們笑哈哈的樣子,我沒有跟你打招呼就匆匆離開。
晚上,我猶豫著提起話筒,撥下背得滾瓜爛熟的號碼,想要你的解釋,“嘟嘟嘟”很久,電話沒人接,我甚至懷疑你故意不接。撂下電話,那晚你也沒有打過來,以后我再也沒撥過那個號。
過了好多天,你終于打電話過來,看到是你的號,我猶豫了一下,放下剛拿起的聽筒。
為了從你帶給我的傷害里走出來,我試著跟別的同學接觸,也有了幾個在一起說說笑笑的朋友,但你的位置始終沒有人能代替。
有一次,周末出去玩,騎著單車的你,后面載了一個你們學校的女生。我擠出笑向你晃了一下手,你也笑著向我打了個招呼,彼此的笑都很客氣。
我漸漸明白,不在一個學校了,心也慢慢不在一起了。半年多的友情一點點被距離和時間偷走了。你說過的“你是我當初遲遲不愿轉走的理由”,我相信在當時是真誠的,但怎么抵抗得過城市兩端的距離和無情的時間。
既然時間和距離的大手狠狠地推開我們,我想去抓你的手,可你越走越遠。有什么辦法呢?放手吧,雖然過往的快樂讓我對你深深地留戀著。
當當插嘴
時間和距離的白馬踐踏著友情呼嘯而過,無力的我們只有用記憶保存它。當當很疑惑,蔡林飛的朋友為什么突然就由專門找她轉向找她的一幫哥兒們?這個交待是不能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