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進一家古代名劍的展廳中,和古劍對視了很久。我似乎還能聽見那劍在匣中錚錚的鳴叫,如龍嘯虎吟,穿過時空隧道,我似乎看到了遙遠的祖先奮戰(zhàn)時的無所畏懼,于千軍萬馬中取上將首級時的笑傲生死的神態(tài)。
在古書或流傳的故事中,劍作為一種古代的兵器,已經(jīng)不再只是一種殺人的工具,它似乎已經(jīng)成為那些文人志士主持正義的精神支柱。當我們疲倦了,在褪盡了白日的浮華面對自己心靈的時候,你是否能感到,在世事滄桑洗滌下的內(nèi)心里,還有沒有一絲劍指蒼天的豪邁?
而現(xiàn)在,劍的精神已經(jīng)遠離,那種劍指蒼天的豪邁壯舉已變成對物欲不停止的渴望。生活在現(xiàn)實里的都市人,將成功的標準定于對金錢攫取的多少,早沒了古代名士那將身心的高潔放在名利之外的灑脫。我喜歡劍,更喜歡那閃著寒光凝著深紫色血斑的名劍。
劍的存在,在古代便給它一種人的傲岸的精神之氣。古之名劍如“干將”、“鏌铘”,其橫空出世的剎那就決定了它擁有著與人一樣的靈性。他們將自己的血肉融入劍身,將自己的靈魂融入劍鋒。于是,劍是人的靈魂,人是劍的前身,人在火中涅槃 ,劍于人死后再生。
今人也愛劍,但那只是一種時尚,而沒了劍人合一的精神之氣。劍與我們的心靈已相去太遠,古之名士愛劍如生命,當今名人愛劍為飾物,其精神與作用早已與之相悖。在古代,劍不僅給武士以陽剛和剽悍,而與文人的結(jié)合更能體現(xiàn)文人那外柔內(nèi)剛的膽略和俠義。李白酒酣時的“三杯拂劍舞秋月”,高適憂憤時感嘆“豈知書劍老風塵”,辛棄疾的“醉里挑燈看劍,夢回吹角連營”,幻化出一代代儒將悲壯而浩氣長存的胸懷。
沉迷于物欲的人類,我們還能有劍膽琴心嗎?在先人還未走遠的目光中,讓我們接過那一把青銅古劍存于內(nèi)心,讓劍的雄性給予我們久失的豪氣和膽略,讓先人的誓言和博愛寬廣我們的胸懷,讓先人的足音放心地走遠。
劍
劍,古代兵器之一,素有“百兵之君”的美稱,初為銅制。
春秋戰(zhàn)國,為步戰(zhàn)主要兵器,不斷加長。湖北江陵望山一號楚墓中出土的越王勾踐劍全長有 55.7厘米。漢武帝時,有超過3尺,劍刃由兩度弧曲而伸,成平直,劍鋒的夾角由銳加大。 東漢,逐漸退出了戰(zhàn)爭舞臺,為佩帶儀仗或習武強身自衛(wèi)。 漢代后銅劍漸被鋼鐵劍替代,并趨于定型,即劍身中有脊,兩側(cè)有刃,前有劍尖,中有劍首,后有莖,莖端設環(huán)處稱鐔,此外尚有劍鞘、劍穗等附屬飾物。隋唐,佩劍盛行。《隋書·禮儀志》載:“一品,玉器劍,佩山玄玉。二品,金裝劍,佩水蒼玉。三品及開國子男,五等散(散)品名號侯雖四、五品,并銀裝劍,佩水蒼玉,侍中已下,通直郎已上,陪位則象劍。帶直劍者,入宗廟及升殿,若在仗內(nèi),皆解劍。一品及散(散)郡公,開國公侯伯,皆雙佩。二品、三品及開國子男,五等散(散)品號侯,皆只佩。綬亦如之。”唐代最盛,被文人墨客視為飾物,抒以凌云壯志或表現(xiàn)尚武英姿。后劍與道教接上不解之緣,成了道士們手中的法器之一。
劍,古之圣品也,至尊至貴,人神咸崇。乃短兵之祖,近搏之器,以道藝精深,遂入玄傳奇。實則因其攜之輕便,佩之神采,用之迅捷,故歷朝王公帝候,文士俠客,商賈庶民,莫不以持之為榮。劍與藝,自古常縱橫沙場,稱霸武林,立身立國,行仁仗義,故流傳至今,仍為世人喜愛,亦以其光榮歷史,深植人心,斯可歷傳不衰。
劍創(chuàng)始自軒轅黃帝時代。據(jù)黃帝本紀云:“帝采首山之銅鑄劍,以天文古字銘之”;又據(jù)管子地數(shù)篇云:“昔葛天盧之山發(fā)而出金,蚩尤受而制之,以為劍鎧”。以上兩說,似黃帝與蚩尤,均己制劍為兵。
據(jù)以上所述,無論劍之創(chuàng)始人為誰,其出生于黃帝時代,可無置疑,當時尚系初入青銅器時期,但由此推知,劍之出世極為古遠,歷史悠久,故后人稱之“短兵之祖”,確可當之無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