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問我,上網之前你怎么生活的?我想了很久,搖搖頭,那很遙遠,我已經忘記了。
現代科技的發展增強了人的依賴感。現在,我找個人必然通過電話、手機和網絡。除此之外,我想不起有什么方法可以找到他?在這些東西發明之前,人與人的聯絡通過什么方式?小時候,穿過長長的街道,叩響玩伴的家門的感覺,現在離我似乎已經很遠了。
網絡給了我許多似是而非的幻覺。虛擬與現實混淆在一起。那些冷冰冰的字符,居然也能區分親近遠疏,就象面對真實的人,讓我時常感到某種無法言說的荒誕。每天晚上,在虛幻的世界里,與天南海北的人相會,有些人,僅僅是文字意義上的相識,卻能給我從未有過的信賴感,我禁不住懷疑,網絡是否是人類精神領域最后的孤島?
我困惑于人們把喜歡上網的人叫做網蟲。蟲子多是一種飛的狀態,而對于一張網而言,蜘蛛更為貼切。我們就象蜘蛛一樣,每天都在沒有盡頭的網里爬,爬久了,就不會問自己為何要上網,就象人生下來,不會問自己為何要吃飯一樣。
有人說,有水的地方必定有生命,有生命的地方必有愛情。網絡無水,卻不乏愛情。欲望和愛情是最流行的兩種病。網絡愛情如同空氣,沒有人刻意去感受,但我們確實在呼吸。沒有人討論它的真實性,游戲必有它存在的規則。來之于虛幻,歸之于虛幻。
也有人說,現在又多了些和“網蟲”較勁的女人。因為有一位網友的妻子發出吶喊:你看屏幕的時間比看我的時間多得多。不禁感嘆,互聯網造就了一大批網蟲,也產生了眾多的怨婦。以前只聽說過“足球寡婦”,現在,又多了一些與網絡有關的黑色幽默。
王朔曾經調侃,青春是一條河,流著流著,就成了渾水。網絡也一樣。就象一日三餐的飯菜,吃只是不讓肚子餓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