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王水燦家在宜陽縣山區,文革后第一屆財經大學生,81年分配到洛陽地區財政局工作,不久辭職經商,在關林市場開了個小商品批發門面。幾年后,關林市場成了全國有名的批發城,寸土寸金,他身正才高,二十年過去,他成了關林第一大富豪,洛龍集團公司總裁。
2005年12月,王水燦手下的人事部經理極力向他推薦一個女孩。這女孩名叫方林,27歲,也是大學財經系畢業,打工闖蕩幾年,家鄉也是宜陽的。她有沉魚落雁的容貌,卻并不妖艷,氣質不凡。她應聘的展示不是別的,而是一份有關洛龍發展圖新的改革創意書,附有她為此所做的幾個月的市場調查記錄和綜合分析報告,有理有據。王總看后大為驚奇,立即招見。
方林短發素衣見王總,但仍是姿色誘人。王總真沒想到有那般奇才的女孩會是如此的嬌美清純,他出神地多看了她幾秒。她好象也出神了,兩人同時紅了臉,才不大自然地說正題。王總身邊的秘書一直是男的,在女色方面他沒多少閑話,連他老婆都一直說他是個好人。可這次,他留方林在身邊了,而且是當場就決定的。
王總的妻子是個沒文化的憨厚人,是在王總上大學前由雙方父母訂的娃娃親,王總一直對妻子很好。王總當天就帶方林回家,讓妻子見識一下他遇到的好助手,對妻子細說方林的那份創意書。妻子對他的品行十分放心,常說他在公司身邊有個細心的女孩要比男孩好。再說,妻子也是一下子就看中方林了,喜歡的不得了。王總的兒子和女兒都已獨立各成一家,妻子又堅決不要保姆,自己在家怪清冷的,就讓方林住在家里,常回家玩,跟自己家一樣。
晚上,王總在枕邊逗妻子,問妻子怕不怕他和方林有點啥?妻子就把話挑明了:兒時兩家定的親,他一直不嫌棄她這就夠了,再說,她也確實幫不了他什么忙,他是夠格的丈夫,她不是夠格的妻子,她如果有喜歡的女孩,只要不是臟女人和害人的女人,只要別鬧出閑話來毀了名聲就行。王總說永遠不會。
二
從此,方林就住在了王總的家里,和王總同車走同車回。
方林真是個人才,從公司決策到多方應酬,她都是王總的好助手,大場面小細節,有方林在身邊,無一疏漏。很快,公司上上下下對方林都是心服口服了,商界乃至官場方方面面的關系,也都說方林是王總的好福氣。當然也有開葷腥玩笑的,比如酒場上,就有人喊方林“秘嫂”,方林就紅臉大聲警告。王總從前是不容這些玩笑的,但有方林后也變了,人家怎么說他都只是笑,就跟心里有鬼不打自招差不多。
很長一段時間,王總和方林都守著工作的規矩,很少閑談。但總有心照不宣的意味在里面,對視時,常有第一次見面時的那種特別的注視。方林對王總的“助理”也慢慢從生意延伸到生活細節,領帶的小錯誤呀,衣著的落伍呀,娛樂的單調呀什么的。工作的間隙,方林總會讓王總從工作的深水中浮出來打個哈哈,來個小游戲小玩笑輕松一下。王總覺得方林已不僅是他的左右臂了,他的身心內外都得以刷新,整個地年輕了許多。
那天早上起床后去公司時,王總發現方林兩眼紅腫。在車上,王總問起,方林第一次對王總嗔到:“還說!你和老婆晚上……那么大聲音,我也是女人啊!”王總臉紅心跳不知該說什么了。到公司后,王總老是不自然,方林又老是在他身邊瞅著他,他不是喝茶拿起了煙灰缸,就是打手機忘了開機,方林就掩嘴笑,直到哈哈笑。說也怪,王總一直對女人有很大的戒心的,但這個方林不管怎么表現,在他的感覺里都是可愛。中午,方林也是第一次對王總有了索要:“老總,我嘴饞啦!”王總高興得不得了,帶方林去了洛陽最高檔的笑天酒樓。
都是商戰中拼出來的,對吃喝應酬都很熟路。但王總是第一次和女孩單獨進包間,點了上萬元的酒菜。兩人越喝越上勁,越談越知心,半醉半醒中,王總淚光閃閃地對方林說:“我喜歡你,從第一次見你后心里就……”方林巧言羞色,馬上偎在了王總身上,說:“傻瓜!我第一次不也是呆呆看你嗎?那叫一見鐘情!”王總抱方林入懷,卻還是流淚,方林心知肚明,說:“我看得出來,嫂子對你的愛也包含有讓你各方面盡性的!”王總不接這個話題,方林就說自己。
方林說,自己身子絕對是干凈的。大一時他愛上一個男生,就在下了決心要以身相許時,她發現那男生真愛的是另外一個女孩,他只為騙取她的身。從那時起,她就不再相信小屁蛋們的花言巧語。她闖蕩幾年,有不少男孩追過她,但誰也難以靠近她,更別想碰她的身子……
“可是,昨天晚上,我真的好想……”
王總摟緊了方林,親上了方林的臉。方林反應特別強烈,就象干透了的劈柴,一點就噼哩啪啦燃燒起來……最后時刻,王總還是把持住了,他說:“不!我不能讓你的第一次在這里!”王總拉方林走,換地方。
三
王總把方林的第一次“安排”在了賓館總統套房里。
王總在方林鋪墊的白布上看到了朵朵血梅花,再看看方林臉上的淚,心疼欲碎。他對人說過,他這一生是不會要二奶呀什么的,有妻子就夠了。但此刻,他明白了,那只是沒遇到方林。現在他什么都愿意,只要方林高興。他提出以公司名義給方林一套房,方林搖頭,他說給方林在龍門買一座別墅,方林搖頭,他說干脆給方林支票……方林生氣了:“你把我當什么人了?”王總趕緊解釋,說方林也不小了,該有份家業了……方林撲王總懷里說:“我不要家,只要你,我什么都不要,只要你好好愛我,我也不會破壞你的家庭,永遠!”
當夜兩人回家后,王總覺得自己沒露什么餡,但床上枕邊,妻子卻一個勁瞪著他笑。他心里發毛,就主動和妻子親熱,妻子說:“省點吧!你以為你能受得了?”他心里驚奇,妻子說:“你和方林心里有啥,眼睛里是藏不住的!”王總不吭,默認了,他覺得不認就更不是東西了。妻子提醒他:方林的本事太大,心事太深,懂得的事也太多,這種女孩不那么簡單,和這種女孩交往得深了時,就要多防一點。王總點頭,但心里并不認可,因為他親眼看到方林的桃花血梨花淚,想起來就讓他心疼。
于是,王總的第二春來了。紅色滿面,兩眼放光,動作麻利,為人大方,笑起來一派豪氣。倒是方林常用手指點他,用眼睛提醒他,讓他小心一點,別讓人看出什么來。但王總已不在乎別人的口眼了,方林給他的太多了。好多年了,床上的事,王總和妻子每月難得有一次,也是和演了多少年的重復大戲一樣,全場的動作的腔調都是一樣。和方林在一起就不同了,方林真的是特效刷新劑,將王總刷了一遍又一遍,他的血肉之軀煥發出無窮的電光熱與精氣神,比青春還青春了。他和方林每天都有歡愛,有時一天能有三四次。從前王總聽別人說男女之間的事時,覺得不可思議,現在他知道了,原來男女之間的事真的是沒深淺無限量,可以用舌頭,可以象小狗一樣舔,可以在任何地方隨時進行,沙發上,桌子上,門后,地上,樓頂上,車里,浴池里……不同的方式就有不同的感覺,奇妙無比。
轉眼半年多過去了,有件事方林覺得奇怪。那天激情后,方林撲懷笑問:“你知道什么是安全套嗎?”“知道呀!”“啊?你壞!你不怕我懷孕嗎?”“我……”王總欲言又止,方林緊問:“你是不是精子不行了,我們半年多了……”王總笑說:“也許吧!”方林還想問什么,也是欲言又止。
四
從2006年8月起,王總的運氣有點不佳了。
王總和方林的事傳開了,妻子回老家住了。妻子走時也只是說想鄉下了,回去住段時間,王總明知妻子心里有氣,但并沒勸阻。他的兒子和女兒看他時發現他和方林一起住,都是扭頭就走,再也不看他,只去鄉下看母親。
王總有心臟病,家里和身上都有常備救急藥。但從9月份開始,吃啥藥都沒效,反倒越來越重,幾次都是方林開車送他去醫院急救才撿回命來。
2006年9月8日夜,二人開車游玩至洛河灘,一時興起,正在車中行樂時,幾個歹徒沖過來砸門吼叫!王總正在興頭上,一下子嚇軟了,心臟病也犯了。方林趕緊給王總喂了她身上帶的急救藥,又打開車門說要出人命了,又丟給歹徒兩萬元錢,歹徒拿起錢就跑了。
王總被嚇出大病了:陽萎。這可苦了方林,晚上,方林想要時就百般撫弄,但十次有九次難以成功,只要周圍有一點點響動,王總就徹底癱軟。方林常是忙亂的大汗淋漓,急得直哭,生不如死的樣子。為此,王總大痛于心萬念俱灰了,吃安眠藥,割腕,直到自己開車去闖街撞車……都是方林發現及時,把他從死亡線上拉了回來。方林也受不了了,她在公司尋求大家的幫助,說王總老是悲觀絕望,讓大家都幫著勸勸。大家也都知道方林多次救了王總,也都聽方林的話,王總那個樣子,公司大多事務都是方林支撐著。
2006年10月2日晚上,方林再次被性欲折磨得死去活來,王總極盡努力還是不行,就哭勸方林找個男朋友,說罷跳下床就撞墻。方林防得緊,從后拉了一把,王總又沒死成。方林大怒,第一次發了火:“王水燦!你有良心沒有!你死,我怎么辦?我是你的人了,我苦苦支撐你的公司為了什么?現在你不能給我身子,心也不給嗎?我一生就是你的人了,你動不動就死,想過我沒有?你死了我還是流浪女,那我就和你一起死好了!”
王總真的被提醒了,沒方林,他的公司也許已經垮了,他真的還沒給方林一點回報。想到此,王總下了個大決心,揮筆寫了封遺書,蓋了手印,讓方林看。按遺書所說,王總如有不測,全部家產除了給妻子500萬,給兒子和女兒各100萬之外,公司和現有周轉資金全歸方林所有。
方林看罷大哭。王總把遺書裝好放在自己身上,說:“你放心,我不會讓人懷疑你什么,這遺書我一直就帶在身上了……”方林撲懷苦勸,說一定要看好王總的病,求王總一定好好配合。王總勉強答應了。
2006年11月10日,王總在外應酬客商時,心臟病突然發作,他身上竟沒帶藥。幾個客商送他到醫院時已經晚了,搶救無效死亡。方林在公司,聞訊趕到醫院,哭得死去活來。
遺書引發轟動。公司上下都說方林對王總確實太好,但王總的回報好象太大了點。王總的妻子心中有數,先和方林面談,讓方林把這兩月的事如實說一遍。方林說了,王總的妻子長嘆一聲,說:“不管怎樣,你的苦心用到了。他是自做自受,就按他遺書說的辦吧!”本來事情就這樣了,但方林又多說了一句:“我本不該要這公司的,但我已經懷上了他的孩子,我也是為孩子……”王總的妻子一聽臉色變了,問:“你咋懷上的?”方林羞說:“我們床上一直沒用那套子……孩子都兩個月了……”
王總的妻子馬上去公安局報了案。方林當天被拘捕。謊言難圓,方林只好從實招來。她對王總說過的愛情遭遇是真的,只不過她并沒有潔身獨身,許多男孩是被她始亂終棄。她在見王總之前就已調計好了要玩把大的,先花錢讓自已還原成“處女”,再極力讓王總欣賞乃至不顧一切。她又設計勾引醫院一個醫生,成了犯罪同伙。她一直沒懷上王總的孩子,就用身體攜帶王總的精液去做了化驗,證實是正常的,醫生說可能是射精障礙,她等不及了,干脆讓醫生給她人工授精,同時讓醫生配合她,以假藥和反藥來加速王總的心臟病。她的目的就是王總的公司,她也不會陪一個老頭子到老,河灘事件也是她花錢買的“合作”者……機關算盡,但最后還是輸在一句話上,她萬萬沒想到,王總在有了第二個孩子后就做了結扎!
等待方林的將是法律的嚴懲。
無論有何前因,只要走邪道都會步入深淵。無論多大功果,只要迷情亂色都會招災引禍。只有時時處處凈心守德才是萬全福地。法網恢恢,蒼天有眼。固守正道,一生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