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政治:增強與削弱
王新生
安倍政權成立已經三個月,日本政治也在不斷發生變化,歸納起來,主要有幾下幾點:
執政黨勢力繼續擴大。從眾議院的席位來看,小泉純一郎為安倍晉三留下一份豐厚的政治遺產,自民黨與執政伙伴公明黨占據2/3以上的眾議院穩定多數議席。安倍掌權后為改善日本與周邊國家關系做出的努力又得到日本國內普遍的支持,因而在10月22日舉行的眾議院補缺選舉中獲勝,進一步穩固了安倍政權的基礎。太田昭宏當選公明黨的新代表后。進一步加強了該黨與自民黨的關系。無論是在較大幅度改變日本安全保障政策的《防衛廳升格為防衛省的相關法案》方面,還是在帶有強化愛國主義內容的《教育基本法修正案》方面,公明黨均給予積極的支持。兩黨合作,不僅輕松地否決了在野黨提出的內閣不信任案和文部科學大臣問責案,而且使上述兩個法案毫無懸念地通過了國會審議。

首相權力進一步增強。為確立小泉政權延續下來的首相官邸主導決策模式。安倍上臺時提出幾項方針,即設立負責分析情報和討論綜合外交戰略的日本版國家安保會議、設立由有識之士組成的首相直屬教育改革推進會議、首相助理人數從兩人增加到五人、招募高級公務員充當官邸行政人員等。其后安倍立即任命五名首相助理,分管國家安全、經濟財政、教育再生、宣傳及朝鮮綁架問題等。11月22日,首次召開“強化官邸有關國家安全保障機能”的會議,由安倍首相親自擔任議長,負責國家安全保障問題的首相助理小池百合子擔任議長助理,其他12名成員除官房長官鹽崎恭久外均為前政府高官、自衛隊將領、學者及大企業領導等各界知名人士。其主要議題是成立國家安全保障會議,以便強化首相在外交和安全保障方面的領導地位,并在此基礎上提高政府應對各種危機和緊急狀態的能力。
在野黨力量持續弱化。為對抗自民黨政權,在安倍晉三2006年7月出版其《致美麗國家》一書后,民主黨黨首小澤一郎隨即在同年9月出版了《小澤主義》一書,盡管也進入暢銷書之列,但轟動效應遠遠不如1993年自民黨下臺時其寫的《日本改造計劃》。民主黨的支持率不僅在10月中旬的輿論調查中比前一個月下降了4.7個百分點,僅為9.8%,與白民黨的44.2%相去甚遠,而且在眾議院議員補缺選舉中也沒有獲勝。與此同時,在野黨步調也不一致。
自民黨內部存在變數。12月12日,日本最新媒體民意調查顯示,安倍政權支持率為48%,比上一月下降11%,自其政權成立以來支持率首次低于50%,而10月中旬時的支持率為70%。其支持率急劇下滑除與各地發生多起中小學生自殺、自民黨恢復因反對郵政事業民營化而離黨的國會議員的黨籍、在討論修改教育基本法時“授意提問”等事件有密切關系外,還與安倍的領導能力及其與媒體的關系有關。從某種意義上講,日本自20世紀90年代以來的諸多改革在很大程度上形成了強勢領導人的制度設計,小泉執政時將其發揮得淋漓盡致。但謙虛有余、自信不足、講演平淡、缺乏幽默的安倍首相顯然缺乏駕馭這種制度的能力,不僅其“模糊政策”引起國民的不滿,而且與媒體拉開距離的做法也難以發揮“劇場型政治”的效應。特別是輕易允許反對郵政民營化的議員重返自民黨的行為既破壞了改革者的形象,也引發了黨內的矛盾。正因如此,未來日本政治發生變化的因素或許在很大程度上來自執政的自民黨內部。
中日關系:又見潮起
金熙德
2006年初,人們普遍預料這一年中日關系將迎來“寒冬年”。果然,小泉撕破了一切面紗,孤注一擲,進行了“八一五參拜”。中日政治關系陷入了最低谷。
冬天到了,春天還會遠嗎?!物極必反的道理,再次在中日關系中應驗。小泉的最后一拜,是在國內挨批、國外遭譴的蕭瑟中完成的。經過五年多的“劇場政治”,“改革疲勞”、“參拜疲勞”癥狀早已在日本社會顯現。9月底安倍晉三出任首相,面對的是對內人心思安、對外人心思變的現實。
安倍首相順乎了潮流,做出了明智的選擇。上任伊始,安倍就定下了把中國作為首站出訪國的方針,為此不斷向中方發出友善的信號。在9月底中日副部長級戰略對話中,雙方就消除小泉參拜造成的“政治障礙”達成了共識。在10月初的國會答辯中,安倍在關于歷史問題的表態上實現了重大轉變,表示將繼承歷屆內閣關于反省侵略歷史的承諾。
10月8日到9日,安倍首相成功訪華,中日首腦互訪中斷五年、首腦會談中斷一年半的僵局被打破。從那以后的近三個月間,中日首腦再次會面,防務交流已經重啟,經貿關系開始從政治升溫中受益,兩國輿論氛圍漸有好轉。
此潮起非彼潮起。雖然中日關系峰回路轉,但不會簡單地回到1972年后曾出現的“蜜月期”,而是將在螺旋式上升后的更高層次上開始新一輪的發展周期。國際環境已今非昔比,中美日正上演著充滿懸念的未來版三國演義。中日國情有了巨大變化。35年前有誰能料想到日本竟能在2006年把防衛廳升格為防衛省,中國外匯儲備也在這一年超過日本。相應地,中日關系正在進入又一個歷史性轉型期的回升階段。
但在兩國輿論氛圍有所好轉的同時,仍有一些不和諧之音讓人感到絲絲涼意。日本一些右翼“謀士”至今揚言:2007年7月的參議院選舉后,安倍還要去參拜靖國神社(這是日本右翼勢力的愿望和目標)。中日間一系列實質性的棘手問題依然擺在那里,有待進行艱難的對話、談判和磋商。中日首腦會晤和外長會談余音未消,日本首相和外長回過頭來就要建立日美澳印“價值觀聯盟”和歐亞大陸“自由與繁榮之弧”,令人對其對華“兩面下注”戰略印象頗深。
筆者認為,未來兩國關系的基本樣式,將是發展共同利益和調整相互矛盾的統籌兼顧,合作大于競爭,共同利益大于相互矛盾,將是此番潮起的基本指向。而兩國政界的友好意愿、經貿界的雙贏合作以及輿論界的正面呼應,將對這次潮起的方向與速度產生舉足輕重的影響。
2007年,推動“戰略互惠關系”將成為中日關系的主旋律。中國領導人訪問日本,將成為這一年中日關系的重頭戲。中日戰略對話將進一步發揮名副其實的“戰略”對話作用(日本曾長期拒絕在中日關系中使用“戰略”一詞,近年來又堅持把中日戰略對話稱作“綜合政策對話”)。中日已就中國國防部長訪日和兩國艦艇互訪進行了磋商,其實現指日可待。東海問題磋商也將借政治氛圍改善之東風而嘗試新的突破。日本經濟界則已重新燃起了在中國版“新干線”上一展身手的熱情。2006年由兩國青少年交流掀起的民間交流高潮將在新一年繼續得到發展。“漢風”和“和風”日益強勁,有望吹動兩國文化交流新一輪的潮起。
2007年中日迎來復交35周年。這是相互掀起新的友好高潮的良機。
此次的潮起是經歷了潮落后的一次回升,因而格外令人期待,同時也給人以不確定感。筆者認為,既然兩國領導人已就發展戰略互惠關系達成了共識,兩國利益與情感的鐘擺也已開始向良性互動回擺,那么2007年中日關系潮起勢頭不減將是一個基本趨勢。
日本外交:變與不變
林曉光
安倍出任日本首相后,新一屆日本政府的對外政策發生了一些引人注目的變化。
首先,在堅持日美同盟為外交基軸的同時,強調要構建“為了世界、為了亞洲的日美同盟”。比前任內閣構建“世界中的日美同盟”多了一個“為了亞洲”,新一屆政府顯然是要修正前任內閣過于偏重美國,忽視周邊各國,導致亞洲外交失敗的弊病。但也應該看到,這一修正只是在日美同盟的戰略框架內適當增加亞洲外交的權重,并不是要對日美同盟關系進行重大調整。

其次。最大的變化還是亞洲外交。安倍上臺伊始,即打破戰后日本外交慣例,首先訪問了中國、韓國,打破了周邊外交的困境,使日本的亞洲外交從“山窮水盡”走向“柳暗花明”。
此后,日本政府在亞洲外交方面的新構想、新概念層出不窮,展開了一波又一波外交攻勢。
一是安倍首相提出“亞洲通道計劃”,意在使日本成為溝通亞洲與世界的“通道”。為落實這一計劃,安倍12月訪問菲律賓,提出了面向東亞各國的七大援助計劃:為日本與東盟的經濟合作追加5200萬美元;為預防禽流感追加6700萬美元;今后五年內出資350億日元,每年邀請6000名東亞各國的青少年訪日;為東亞各國提供防災援助;支援湄公河流域開發;為東亞和平培養人才。另外宣布對菲律賓提供100萬美元的緊急援助,承諾提供13億美元的投資、貸款和援助。
二是麻生外相提出創建“自由與繁榮之弧——拓展日本外交地平線”的設想,即把從東歐的烏克蘭開始,向東經過中亞,再延伸到東南亞的地區作為日本外交的重點。日本要幫助這一“弧線”上的各國建立自由民主的政治經濟制度,特別是要幫助還處于“民主主義特別階段”的國家成為“真正的民主主義國家”。麻生還自我辯白:這一“弧線”并非用來封鎖和包圍中國、俄羅斯。
三是倡導“價值觀聯盟”,即邀請印度參加“日美澳戰略對話”。12月中旬,印度總理訪問了日本。安倍首相在日印首腦會談中希望就“日美澳印戰略對話達成共識”。《產經新聞》12月6日的報道認為,日印“具有共同價值觀”,是亞洲最大和最發達的民主國家,印度是“親日國家”,要“加強民主國家之間的合作”。日本《讀賣新聞》12月5日的報道指出,這幾個國家的戰略對話將被認為是“對中國的包圍網”。為推進對印外交,日本政府海外經濟合作會議已決定把印度作為經濟合作與開發援助方面的最重要的國家。
日本政府積極推進亞洲外交的動因和目的主要有:1.平衡和牽制中國日益擴大的國際影響;2.在國內政治轉型方面緩和、消解亞洲國家的疑慮和不安;3.在聯合國外交方面,爭取亞洲國家的支持;4.為日本倡導的東亞共同體以及日本在東亞的主導地位積累政治資源和經濟基礎。
第三,對歐外交尚無新意。盡管如此,在對俄羅斯外交方面,麻生外相卻有驚人之言。12月13日,外相麻生在眾議院外交委員會提出:“如果將北方領土一分為二,則擇捉島的25%和其他三島都可歸屬日本。不考慮領土面積而單純說幾個島歸誰不解決問題,必須從現實出發進行談判。”麻生還認為,普京擁有強權,也愿意解決領土問題,應在他當政期間作出決斷,這是最佳時機。贊同這一方案的人認為,此方案比“一攬子歸還四島”方案更具現實可能性,是日俄利益的雙贏。但外務省表示,這僅是外相個人意見,政府立場并無變化。
總之,日本外交有變,有不變,其中變化大的是亞洲外交。但日本政府提出的“亞洲通道計劃”、“價值觀聯盟”、“自由與繁榮之弧”。到底是日本政府的“一廂情愿”,還是亞洲各國的“共同愿望”,還有待進一步觀察。
防衛政策:連邁幾個臺階
江新鳳
2006年是曰本防衛政策調整動作最大的一年。主要體現在以下幾個方面。
防衛廳升“防衛省”了 2006年11月30日,日本國會眾議院審議并通過了防衛廳升格法案,并提交參議院審議。12月15日,日本參議院僅審議了一個多小時,便通過了該法案。盡管共產黨和社民黨兩個在野黨表示反對,但由于執政的自民黨、公明黨以及最大在野黨民主黨的多數議員表示贊成,法案順利獲得了通過。2007年1月9日起,防衛廳將正式升格為防衛省,防衛廳長官也將隨之升格為防衛大臣。這是繼2006年3月日本將參謀長聯席會議改為聯合參謀部后防務政策的又一頂層設計,是日本對“重經輕軍”戰后體制作出的重大調整,表明日本防務界半個多世紀的升格夙愿終將實現。“廳”變“省”,一字之差,到底會有什么改變呢?
一是日本和平國家的組織架構改變了。防衛廳將從現所屬的內閣府中獨立出來,升格為與外務省、財務省等11個省平起平坐的機構。這表明日本將徹底改變“一國和平主義”,成為由經濟和軍事雙輪驅動的亞洲大國。
二是“防衛大臣”的職權提高了。可以說,除了對自衛隊的最高指揮監督權和“防衛出動命令”的下達權限仍由內閣總理大臣掌握外。防衛大臣將從總理大臣手中接管其他所有防務相關權限,這意味著防衛大臣在向海外派兵時無需繁瑣討論和層層請示。就可直接下達指令。
三是日本自衛隊的角色增多了,地位提高了。防衛廳升格法案把聯合國維和活動和基于日本《周邊事態法》實施的后方地域支援等《自衛隊法》所定的“附加任務”升格為日本自衛隊的“基本任務”。日本自衛隊的角色和功能明顯增多了,它不僅擔負著國土防衛的任務,向海外派遣參與國際安全事務也將成為日本自衛隊平時的重要任務。防衛廳升格法案關于自衛隊“基本任務”的修改,為把日本自衛隊發展為國家的正規軍打下了基礎,同時也加快了修改和平憲法第九條的進程。
日美同盟的合作范圍擴大了 日本2006年度《防衛白皮書》指出,6月29日日美首腦會談后發表的“新世紀的日美同盟聯合宣言”,標志著日美已經建立起“在全球范圍內合作的新型日美同盟關系”。如果說1996年的“日美安保聯合宣言”將日美同盟的合作范圍由日美雙邊擴大到亞太地區,那么此次宣言則進一步擴大到全球范圍,日美同盟將成為“日美全球同盟”。
核禁區被打破了 “無核三原則”,即“不制造、不擁有、不運進核武器”,是日本前首相佐藤榮作1968年提出的。盡管在冷戰期間日本國內也出現過“核開發”的聲音,但在一片反對聲中,歷屆日本政府都表示嚴格遵循“無核三原則”。
但2006年以來,情況出現了變化,尤其是朝鮮核試驗后,日本一些高官和學者不斷發出“核言論”。11月30日,日本外相麻生太郎稱,日本完全有能力生產核武器。隨后又強調,為了自衛,日本甚至可以擁有“少量核武器”。日本防衛廳長官久間章生11月24日表示,在緊急情況下,可能無法避免讓運載核武器的船只通過日本領海。此前,他還曾表示,日本完全可能擁有制造核武器的潛力。對種種“核議論”,日本首相安倍晉三的態度是,日本不會改變自己現有的核政策,更不會考慮修訂“無核三原則”,但也表示自己并不限制手下“討論有關核武器的問題”。
從上述言論看,日本核禁區已被打破,但筆者認為,在短期內迅速突破“無核三原則”的可能性較小。一是受美國的限制,只要美國繼續為日本提供“核保護傘”,日本就沒有理由也沒有必要選擇核武裝道路。二是未成政壇主流。據調查,在2003年日本眾議院大選所產生的480名新議員中。表示日本在必要的時候應該發展核武器的僅占17%。三是周邊國家都將堅決反對。
但從長遠來看,日本既有核材料、核技術,也有核武器化的能力,只要日本政府有決策意愿,日本很快就會擁有核武器。日本短期內不會立即開發核武器,但可能借此次朝鮮核試驗之機,通過在駐日美軍基地部署核導彈等方式,來逐步突破“無核三原則”。
經濟:全新變化全新動向
江瑞平
從2002年初開始的日本新一輪景氣擴張已持續達五年之久。伴隨景氣擴張長期化,日本經濟運行的各主要層面也發生了全新變化,顯現出全新動向。
超長景氣。在戰后日本經濟周期史上,出現過兩次超長景氣擴張:一次是1965年10月至1970年7月的所謂“伊弉諾景氣”,歷時57個月;另一次是1986年11月至1991年2月的所謂“泡沫景氣”,歷時51個月。按照日本政府的景氣判斷基準,新一輪景氣擴張從2002年1月開始,迄今已持續了整整五年、60個月,刷新了戰后周期擴張的最長紀錄。很長一段時間,我們已習慣于用長期蕭條來看待日本經濟,事實上日本經濟在不知不覺中正在創造著戰后最高記錄的“超長景氣”。而且,與前兩次超長景氣相比,新一輪的長周期擴張還顯現出多層面引人注目的新特點,其中尤需關注的是所謂“一高兩低”。所謂“一高”是指高失業率。“伊弉諾景氣”期間的年均完全失業人數和失業率分別僅為60萬人和1.2%;“泡沫景氣”時期分別為154萬人和2.5%,而此次則達到了320萬人和4.8%。所謂“兩低”之一是低增長,就實際GDP年均增長率看,“伊弉諾景氣”時期高達11.5%,“泡沫景氣”時期亦高達5.4%,而此次僅有2.4%。之二是低物價,如消費者物價指數年均上漲率在“伊弉諾景氣”時期高達5.3%,在“泡沫景氣”時期亦有1.2%,而在此次僅有-0.3%。
兩極分化。新一輪超長景氣的形成是多種因素綜合作用的結果。但不同部門的表現及其對景氣的貢獻卻存有顯著差異,尤其是在企業部門與家計部門之間形成明顯的“兩極分化”。由于內部設備過剩、雇傭過剩、債務過剩等問題的逐步解決和出口擴張、海外收益增加等因素的影響,企業收益迅速增加,設備投資持續擴大,對景氣回升產生了巨大的推動作用。但另一方面,由于油價持續攀升、收入增長緩慢、增稅預期強烈等原因,家計部門的境況卻并未因景氣而得到多大改善。2005年度工薪家庭的可支配收入和消費支出分別減少了2%和1.5%。
走出通縮。如上所述,與新一輪景氣擴張相伴的是低物價,其背景是日本經濟從上世紀90年代末即已陷入通貨緊縮,其主要表現就是物價總水平的持續下跌。日本的企業物價指數和消費者物價指數在2001年度分別為-2.4%和-1.0%,這一態勢一直維持到2006年初。從2006年第二季度起,企業物價指數的上漲率提升。第二和第三季度分別上漲到3.1%和3.5%,更重要的是消費者物價也開始出現正增長,第一和第二季度分別為0.2%和0.6%。這意味著長期困擾日本經濟正常運行的通貨緊縮問題已經得到解決。
金融正常化。伴隨通縮問題的徹底解決,日本銀行也開始改變以治理通縮為核心的“不正常的”貨幣政策,實現金融政策的正常化。2006年3月,日本銀行首先解除了“數量緩和”政策,繼而又于7月解除了“零利率”。日本金融正常化還表現在不良債權問題徹底解決、貸放關系逐步恢復等方面。日本各類銀行的不良債權余額在2002年3月最高時曾達43.2萬億日元,之后逐步減少,2006年3月已減少為13.4萬億日元,不良債權率同期亦由8.4%降低至2.9%。進入2006年后,金融機構的貸款余額開始轉為連續增長。
改革連續性。近年來日本經濟展現的良好增長態勢,在很大程度上是小泉內閣全力推進改革、“以改革促景氣”的成果,而小泉改革又在很大程度上是靠小泉個人的執著性格和堅韌毅力來推動的。因此,政權更迭、小泉下臺、安倍繼任,將使改革能否連續成為日本經濟運行面臨的新問題。早在政權更迭之前,輿論就普遍擔心小泉任期的結束將意味著日本經濟改革“黃金時代”的終結。安倍繼任后的言行似乎已驗證了這一擔心。與小泉的改革派形象相比,安倍更像一個保守派。日前自民黨決定恢復因反對小泉郵政民營化改革而被開除出黨的11名眾議員的黨籍,或可折射出安倍內閣的改革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