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國著名小說家司湯達有過一個著名的比喻,說是一個上流人帶著他的情婦在劇院里看演出,臺下有個演員,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都比情婦美,如果她的美有十分的話,那么上流人情婦的美只能夠得上七分。旁邊就有人打趣上流人:“是不是又見異思遷了?”上流人卻平靜地回答:“即使情婦的美只有七分但她能夠給我帶來的幸福指數卻是任何人都無法替代的。”
我想,任何一個女人聽到這樣的話都會不枉此生的吧?
我們的社會,科學再怎么發達、物質再怎么豐富都不能解決我們面對幸福、幸運、生命中善惡的混合。存在的價值、選擇的意義等命題時的困惑,人們通過各樣的方式尋求人性的回歸:木刻紋的點唱機、色彩曖昧的Lomo、黑白蒙太奇里的風花雪月、十里洋場的上海灘……懷舊成為一種時尚,至今都方興未艾。
不得不承認,懷舊改變了以往時尚的表達方式,不再是激情兇猛,而變得含蓄內斂,以一種溫情脈脈的方式觸動著人們那些泛黃的記憶碎片,為喪失的人性打開一條回歸的秘密通道而時尚界流光逆轉的輪盤,再一次回到起點潮流的返璞歸真,成為偶然的必然。
生命的軌跡在時間的洪流中以它自己的速度行進著,當我們日漸認清自我的本質時將會發現,時尚冷暖色調的潮汐一如四季春夏秋冬的更替,生命的種子落到大地上時的命運其實是粗礪和質樸人們在陰差陽錯之中苦苦追求的奢華,將如云霧一樣堆積,也將如云霧一樣散去。
與時尚耳鬢廝磨得久了,就會發現時尚其實是由最古老和最簡單的元素搭建而成的。當大師們在采風過程中獲取創作的靈感時,大自然雖然外在于人性不過卻依然與人類心靈的最深處無法區分,在這種聯系里面存在著人類的夢想字符和幻想密碼,不能設想如果沒有它們的話,世界將是怎樣的黯淡?
或許,大師們不過是以玩味的心態對游戲主題進行的次變換但誰又能否認那里面沒有嚴肅的基礎呢?當根據經驗來塑造心靈的平靜時,我們就會發現自己洗凈鉛華后的一無所有。在老普林尼那里,正是這種一無所有才是這個世界上唯一能夠確定的真實。
聽來不覺令人一顫,然而在擁有世界視野的普林尼那里,他真正想要表達的是:對我們短暫的人生而言,如何與自己所信仰的真理和諧相處才是生命的奧秘。
所以,返璞歸真更多的是內心世界的一種感覺,這種感覺就如站在巖石上凝望天空中飛翔的云雀,并對它的力量和孤獨感同身受,“天空沒有翅膀的痕跡,但我已經飛過
也如白雪公主穿著殘破的衣服在井邊打水,看見水中自己的倒影忍不住許愿說,愿上帝賜給她一位王子,這個王子能夠一眼就看到她的內心,而不在平她平淡無奇的衣服,
還像是安吉莉娜·朱麗,她擁有美麗,但卻并不以美為事,當她美麗的面孔和那些饑餓困苦中的難童出現在一起的時候,你就會覺得,愛不愛這種美已經不那么重要了因為你不得不要像知己一樣去了解她;
還像是成龍,與林鳳嬌之間的離婚又復婚,他的解釋并不多,但卻足以刻在任何一個人的腦海深處:哪個男人都會犯錯誤,當真正意識到悔改的時候,就要給他一個機會。當兒子在媒體面前講述父親的闖蕩和母親的守候時你會慨然長嘆:這就是愛;
更像是自己買了一套嶄新的房子,當周圍的朋友詢問你的心情是否激動時,你從容地說出內心真實的喜樂和平靜因為你知道,如果你夸口炫耀,那么你不但面臨崩潰而且當時的激動也會在眨眼之間消散
或許泰戈爾的詩永遠只是詩,白雪公主的故事永遠只是童話,安吉莉娜的影像所代表的神圣和我們所在的時空相距千山萬水,而明星的愛情故事更多地出自我們一廂情愿的理解,眷戀家里面的窗戶中透出來的燈光在昆德拉那里很有可能是媚俗,但無論如何,只要它們存在,就必定擁有真實的感情基礎。
所以回到最初的狀態,更是一種靈魂的蘇醒,同時蘇醒的還有造物之神為我們的命運安排好的全部美好計劃。我們在這個世界上所遭遇的諸般環境有可能不如意,有可能充滿誘惑,但我們總要相信一點什么,既然如此,那就不如相信“繁華落盡是真醇”,在起點處開始,從內心出發才是真的開始。
返璞歸真,不是結束,而是啟程,它通向的是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