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也蕭何敗也蕭何的官商關系

10月18日，上海國際賽場有限公司總經理郁知非被有關部門傳召，協助調查有關上海腐敗案及上海賽場運作中存在的違規操作事宜。據知情人士透露，郁知非在F1的推廣工作中，有太多的“公關”活動，比如邀請官員家屬出國旅游。正是這些“溝通”，導致郁知非落馬。(12月7日《南方周末》)

無論是締造申花王朝的數載神話，還是一手操辦中國F1上海站賽事，郁知非絕對是一個響當當的體育人物。如今，郁知非應聲落馬，透視這名“中國名氣最大的體育商人”的發跡史，筆者不得不說，這不是一個人的歷史，它折射出了一個時代的宏大敘事，以及資本與權力糾葛的恩恩怨怨。

申花足球俱樂部為何短短數年內迅捷地建立王朝?申花在足球上的成功離不開一個人，他就是陳維力，申花足球俱樂部副總經理，陳良宇之子。在申花從綻放到凋落的拋物線下，是陳維力去留的軌跡。誠如報道稱，“陳維力在隊里的時候，是申花足球俱樂部董事長郁知非與其父親聯系的橋梁，其父親很多對球隊的指示，都是通過陳維力傳達的。在陳維力離開球隊之后，郁知非和陳維力父親直接溝通的橋梁就沒有了。”據《21世紀經濟報道》稱，早先涉案的吳明烈所在的新黃浦集團，一直是申花足球俱樂部的贊助商。

與權力的糾纏不清成就了郁知非的偉業，同樣也正因為與權力有著太多的曖昧使郁知非一夜之間墜于谷底。由此我們追問，商人為什么非要與權力攀緣?難道資本和權力不結合就難有出路?

《財經》雜志日前的一篇報道或許能給我們答案。10月17日，華安基金管理公司發布公告，其總經理韓方河因牽涉上海社保案被“協助調查”。“韓方河為人謹慎，作風低調。”但是，據一位基金業內人士稱，韓方河帶領華安在基金業內屢獲殊榮，與張榮坤(上海社保案首名被公開宣布逮捕者)在諸多領域“得天獨厚”的道理是一樣的，“人家看上你了，你又想巴結，一拍即合。”顯然，商人想成孤島而不得，因為“人家”會看上你，而你要希圖發展，又不能不長袖善舞，甚至去迎合、巴結“人家”。也許，在許多時候商人不是不想獨善其身，而是不能獨善其身，否則結局只能兩種，要么在刁難中生意趨于衰敗，要么不想在這道上混了，從此揮別商界。

每個人都應該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商人當然不例外。商人追逐權力之手，資本和權力交媾牟取非法收益，受到懲罰純屬咎由自取。

在錯綜復雜的權力糾葛中，權力盡管很強大，但有時是脆弱的；資本盡管有時也很強大，但有時權力資本和資本權力更脆弱。“好制度可以把壞人變成好人，壞制度可以把好人變成壞人”，如果沒有一個穩健的機制環境和良性的體制架構，誰能告訴我們天使和魔鬼能有多遠、輝煌和衰敗相差幾步?

【原載2006年12月11日《中國保險報·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