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 昊

布萊德認為自己的婚姻是一場災難,妻子愛菲爾多疑、自私,他煩透了,于是他準備謀殺妻子。布萊德認為自己的計劃很完美:他喜歡繪畫藝術,在他的一再懇求下,愛菲爾終于答應陪他去波士頓,好讓他看看那里正在展出的畢加索的畫,而愛菲爾在那里住幾天后就先回家。布萊德只要事先在愛菲爾的藥瓶里放兩片毒藥,當她一人獨自吃下那些藥片時,布萊德則在遙遠的波士頓,有著鐵一般的不在現場的證據,布萊德暗自贊嘆:這真是完美的計劃!
現在,愛菲爾正在外面收拾旅行用的東西,布萊德則悄悄走進洗手間,開始實施自己的計劃:他取出柜子里的小藥瓶,倒出所有的棕色保健藥片,然后將兩片表面酷似保健藥的劇毒“的士寧”片放入藥瓶,再將藥瓶放在梳妝臺上。
“親愛的,我們該走了!”門外傳來了愛菲爾的聲音,布萊德急忙走出來擁吻她:“噢,親愛的,感謝你賜予我這次藝術之旅。”
夫妻倆乘車到了波士頓,在那里玩了兩天后,愛菲爾先回了家,正如布萊德所料,愛菲爾回去的第三天,警方就打來長途電話告知布萊德:他的太太死了……
布萊德見到愛菲爾的尸體時幾乎要“暈”過去了,他甚至無法停止雙手的顫抖:“為什么會這樣……”負責調查這個案件的肖恩警官和其他一些人不住地勸慰布萊德,過了好一陣子,布萊德才冷靜下來,他對肖恩警官說:“我不想耽誤您的調查取證工作,但現在請讓我先休息片刻,或洗把臉,行嗎?”
肖恩點點頭:“我理解您的心情,請便吧。”
布萊德走進洗手間,把門鎖住,然后四處尋找那個小藥瓶,梳妝臺上沒有,浴室里也沒有,當他打開柜子時終于發現了它,布萊德欣喜地拿起藥瓶,輕輕搖了幾下,不料藥瓶里竟然發出了聲響,他頓時嚇得面如死灰:怎么?瓶子里還剩有毒藥?這可是他謀殺妻子的罪證呀!布萊德倒了倒瓶子,一片棕色藥片“哧溜”滾了出來,靜靜地躺在他的手中!
布萊德的心里很亂,他強迫自己不胡思亂想,并努力調整著思維:愛菲爾只吃了一片藥就死了,幸好另一片沒被警方發現,在自己手中,所以肖恩警官暫時不會懷疑到我頭上。布萊德的自信壓過了恐懼,他鎮靜了下來,將那片藥藏在手帕內放入口袋,洗了把臉,從洗手間走了出來。
布萊德坐下后,肖恩警官便介紹了這起命案的大致情況,布萊德靜靜地聽著,最后,肖恩說:“驗尸報告指出,一種含‘的士寧的劇毒藥片是導致您太太死亡的唯一原因。”說到這里,肖恩警官緊緊盯住布萊德:“不過,我們認為,你有害死愛菲爾的嫌疑,會不會是你設法使她誤服了毒藥?”
布萊德激動了:“我害死她?笑話,您有證據嗎?”
“別太自信,年輕人,”肖恩警官的臉上沒有絲毫表情,神色顯得十分平靜,“你太太臨死前曾大聲喊叫,說這事一定是你干的,這一點,你的鄰居可以作證,還有,我們找到了一個保健品藥瓶,當然,里面還剩一片藥,也就是說,你事先放了兩片毒藥,可你太太只吃過一片!”
布萊德聽到這里大驚失色,他跌坐在沙發上,慘笑道:“很好,公正、盡責的肖恩警官,我承認,是我干的。”
布萊德掏出手帕擦拭著額頭上的冷汗,那片藥被趁機放入嘴里,只需三分鐘,三分鐘后,布萊德的惡夢將永遠結束了!

這時,一位警察進了洗手間,把空藥瓶拿出來遞給肖恩警官,肖恩接過來看了一眼,對布萊德說:“現在,我們才確定你就是兇手。”布萊德驚愕地望著肖恩:“現在才確定?”
“是的,”肖恩解釋說,“你太太臨死前的確大喊大叫,說是你害死了她,但我們并沒有你投毒的證據,更何況,我們也不能肯定‘的士寧藥片到底是不是放在那個藥瓶里。”
布萊德不明白了:“可是我發現藥瓶里明明還剩一片藥啊,你們完全可以拿去化驗。”
“不,當時藥瓶是空了的,里面沒有任何藥。”肖恩很狡猾地笑了,“其實,愛菲爾死前把兩片藥都吃掉了,所以,為了試探你,我們把一片外形和‘的士寧酷似的普通藥片放入那個空瓶子,如果你真的害死了愛菲爾,必定會去察看那個藥瓶,并把那片藥取走,年輕人,你露餡了,我想現在藥丸就在你嘴里吧,它沒有毒,可是很苦!”
布萊德皺了一下眉頭,的確很苦,看來,他的惡夢才剛剛開始……
(題圖、插圖:佐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