耗散結構與協同學理論視野下的高校學科建設

摘要：學科建設是高校工作的基礎，對于提升學校的辦學層次和社會聲譽有著至關重要的意義，是學校各項工作的根本和核心。但是，在實踐探索過程中，人們對學科建設的理論研究顯得較為薄弱，至今還沒有形成一套成熟的理論來支撐或指導實踐。為此，本文從耗散結構與協同學理論的視野出發來看待高校的學科建設，以期為學科建設提供理論支持。

關鍵詞：耗散結構理論；協同學理論；學科建設

耗散結構理論和協同學理論是由普里高津和哈肯提出來的。這兩項理論的誕生豐富了現代系統科學理論，具有重要的自然科學研究應用價值。同時，它們對社會科學領域的管理和決策問題也有重要的意義。雖然這兩項理論都是研究開放系統的運動規律的。但它們的論點卻各有側重，并且互為補充。耗散結構理論是一種關于非平衡系統的自組織理論，它研究各種不同系統的無序向有序轉化的規律。協同學重點研究的是復雜開放系統如何以一種自行組織的方式。呈現出特定的宏觀結構。本文所講到的高校學科建設是一項系統工程，需要高校方方面面的共同努力和相互協作，需要各個方面的協調及有關資源的整合。因此。學科建設必須符合學科的系統性要求，它的整個建設自然離不開耗散結構理論和協同學理論的指導。為此，本文應用此兩項理論的基本觀點對高校學科建設中的若干問題進行分析，以期為學科建設提供理論支持。

一、學科建設是系統有序和無序的對立統一

按照耗散結構理論，一個遠離平衡態的開放系統，在與外界環境發生交換過程中，能自動產生一種自組織現象，系統的各個部分能夠形成相互協同作用，通過能量的耗散和內部的非線性動力學機制來形成和維持宏觀時空的有序結構。耗散結構理論和協同學理論認為：遠離平衡是有序之源。系統的有序是不同的參量協同合作自組織起來的。一個社會系統或組織，只有內部的組成成分不同、功能各異才能既有分工又有協作地共同實現一個整體功能。而且組分越多樣，各自的功能就越有特色，有序結構的水平就越高，越生動活潑、豐富多彩和充滿生機。反之，組分越是單調，組分的功能越是相近，系統的整體功能就會越低，越容易陷入無序。為此，在高校學科建設過程中，我們要把握好以下幾點：

1、高校學科建設過程中不可忽視學科群的培養

眾所周知，現代高校學科建設是諸多因素綜合作用的結果。學科建設不僅僅是單純某一學科的事，每一門學科的建設都需要相關學科的支撐和幫助。為此，學科群建設已成為學科建設與發展的重要趨勢。學科群是若干學科間相互滲透、圍繞某一共同領域緊密而有機地結合在一起的學科群體。隨著整個學科的不斷分化和整合，其結構的發展也呈現出從梳齒狀的特點向學科間相互交叉、聯合、協作的網絡狀的特點轉換。學科群的出現正是順應了這一發展趨勢。學科群有其內在結構，一般由主體學科(帶頭學科或骨干學科)、基礎學科(支撐學科)和通用學科(相關學科)組成。其中，主體學科在學科群中具有導向作用，學科群的主要研究方向、主攻目標基本由主體學科來確定；基礎學科，尤其是高水平的基礎學科是學科群發展的源頭：而通用學科則是學科群發展的支撐。學科群建設的意義在于：首先，有利于新興學科的產生和發展。學科群建設可以產生學科共時協同效應。學科之間或相互滲透、相互結合。或相互開啟，引發新思想。許多新學科就產生于學科群的共時協同效應。其次，學科群建設還有利于提高科學研究水平。高水平的重大科研項目往往需要多學科的通力合作，學科群的形成，有利于重大項目的承接和完成。為此，我們可以看出，學科門類越多，學校的辦學活力就越強。不同的學科在學校教育教學和科研工作中發揮著不可替代的作用。各學科不應當是相互孤立的，它們互補互動，協調發展，構成了學校學科建設的穩定局面。如果學校的學科過于單一或偏窄，就會缺乏生機，缺乏競爭力。

2、高校學科建設必須要注重其均衡性和整體優化

高校學科建設的均衡性包括三個方面內容：(1)在重點發展優勢、特色學科的同時又要適度提升、扶持和培育基礎學科和有發展前景的學科，促使其早日成熟、完善起來。成為高校優勢和特色學科的基礎，對學校其他學科起到支撐作用。(2)高校既要根據社會發展的迫切需求而適度建設新興交叉學科。又要力保優勢、龍頭學科，使其發展態勢更佳，進而成為同類學校或全國高校中的佼佼者。(3)要求高校在學科隊伍建設、學科研究方向及學科研究范式(辦法)三個方面投入力量要均衡。高校在現有的學科隊伍基礎上確立學科研究方向，或在明確了學科研究方向的同時著重抓學科隊伍建設，其做法是可行可取的，但千萬不能忽視對研究辦法的探索，要力爭把學科建設中的基礎研究與應用研究、理論研究與實驗開發緊密結合起來。只有這樣，才能使學科既有良好的即時發展勢頭，又擁有持續的發展后勁。

3、高校學科建設的模式應當兼收并蓄，有多種選擇

劉獻君(2000)曾指出。現代學科發展呈現出新的趨勢，各門學科，各分支學科將不斷地交叉，同時又加速地綜合，使學科朝著向一個領域內不斷地深入并向多個領域綜合交叉的整體化方向發展。這就意味著任何一門學科的發展都要走多樣性的統一道路。為此。高校學科建設的模式應當兼收并蓄，有多種選擇，不能片面地強調某種模式的優越性而人為地限制其它模式的發展。

二、學科建設是系統平衡和演變的對立統一

根據耗散結構理論和協同學的觀點，不平衡不等于不穩定，遠離平衡的有序結構正是開放系統特有的穩定態。有序和無序是不斷轉化的，一種有序態向另一種有序態的過渡一般也要經過一段的無序狀態。對于耗散結構的開放系統，保持穩定在于保持應有的秩序，而不在于消除不平衡。保持有序狀態也不是要始終保持某一種有序狀態。而是要承認向另一種有序狀態的轉化有時也是必須的和必然的。當從一種有序狀態向另一種新的有序狀態轉化時，出現某種過渡性的無序狀態一般是不可避免的。由此，在高校學科建設中，我們可以得到以下啟示：

1、整體把握學科建設過程中的相對協調統一

每一門學科都有其特定的文化。這種文化是關于本學科的研究對象、思想范疇、研究方式、學術準則等等形成的一種亞文化。它是以學科為背景的，因而具有相當的穩定性。這表現為學科的研究對象、學術準則、價值觀念等。一旦確定，就會成為后來者的繼承目標。學科文化的穩定性在心理上的積淀就表現為一種學術忠誠。這種忠誠在一定程度上會引起學科之間的不平衡。這種不平衡的存在恰恰有利于學校學科建設的總體發展。作為一個管理者，其任務就是要保持學科間的最佳組合。促進不同的學科互為補充，協調發展，以達到整體和諧。

2、客觀分析學科建設中出現的某些無序現象

學科發展的需要不斷在增長，但學者和大學滿足學科發展需要的能力總是有限的。因此，大學如何配置自己的學科力量、充分發揮有限資源的最大效益、確定學科發展的主攻方向、形成優勢學科和強大的綜合學科，是各大學辦學水平的體現。因此，為了學校學科建設和發展的長遠利益。有時需要打破原有的秩序，從一種有序轉入另一種有序，在這一轉化過程中，有可能出現一定程度的無序。例如，學校為了有效地進行資源配置，加快學科建設的步伐。提高科學研究和人才培養的效益，需要對某些院系和學科進行調整或重組，會涉及到各院系原有教育資源的重組問題，也會觸及一部分單位和個人的實際既得利益。在這種情況下，學校領導和相應的管理部門就要充分發揚民主。認真做好細致的思想工作，同時，還必須堅持正確的決策，堅定不移地實施改革措施，不必擔心一時的無序，因為，不平衡不等于不穩定。

三、學科建設是系統外力和內力的對立統一

按照耗散結構理論和協同學的觀點，維持有序狀態要靠不停地同外界進行物質的、能量的和信息的交換。有序結構受“序參量”的支配，序參量的形成既受外部控制參量的制約，又依靠本身自組織的能力。任何社會系統的存在和發展，一方面要靠同外界的交流以取得負熵，另一方面要靠自組織能力以增強正反饋。兩方面的輸入和輸出都要適度，不能過大或過小，以避免破壞性振蕩。為此，高校的學科建設不是一個封閉的系統。它需要不斷地與外界進行著物質的、能量的和信息的交換，以保證輸入、輸出過程的延續。為此，我們說，關起門來是搞不好學科建設的。我們在進行高校學科建設時，一定要有一種全局的觀念，要把學科建設始終置于社會這個大系統之中來考慮，充分利用外界環境中的有利因素來增強學科建設對各種外部“控制參量”的適應性。由此可見，對外交流是學科建設的重要內容，對學科建設與發展有不可估量的作用。每所高校應該在吸收其他院校學科建設的經驗和教訓的基礎上走自己學科發展的特色之路。其中，最為有效的方式就是開展院校間的學術交流，通過借助一切有利的外部科研資源，如兄弟院校的學科帶頭人來了解學科發展的前沿，指導本學科的科研工作，促進學科建設的快速發展。因此，高校應結合學科特點，積極參與行業的科研、技改和技術攻關工作，以發揮辦學優勢，提高學術水平，促進經濟建設的發展，尤其要實現高校與行業多渠道、多形式的合作，培養更多的優秀的應用型高層次專門人才。同時，為適應經濟建設主戰場需要，還應積極地依靠行業，主動為其服務，進一步調整科研方向，調整和適當增加一些新專業，拓寬服務領域來提高服務能力。當然，學科建設還要拋棄“等、靠、要”的思想，充分依靠自身的“自組織”能力，加強基礎，苦練內功，注重內涵建設。不斷創新，增強學科自我完善和自我發展的能力，以質量、水平和效益取勝。

四、學科建設是系統主參量和次參量的對立統一

根據協同學理論，建立有序結構的序參量是由主導參量決定的，但原來處于次要地位的某個微觀參量也可能由于外部控制參量的作用而不斷放大，上升為新的主導參量，從而導致整個有序結構的改變，而且這種改變的趨向和結果帶有很大的隨機性。這一觀點給我們的啟示是：

1、在進行重點學科建設的過程中不能忽視非重點學科的建設

重點學科決定著學校的水平和地位，在學校發展中具有舉足輕重的作用。然而學科建設并不等于只建設重點學科。其它學科雖然沒有重點學科那么“耀眼”，但是它們對重點學科的建設與發展起著協同和支撐的作用。對整個學校的發展具有重要的影響。例如，對西南大學而言，教育、心理、化學、動物學類學科基礎雄厚，優勢明顯，具有主導地位，在加強這些學科建設的同時，還應當加強電子信息、控制、材料以及面向二十一世紀的新興學科的建設，因為這些學科的發展對國家經濟建設和國防建設意義重大。此外還要加強數理、管理、經濟、法學、機械等學科的建設。這些學科對于培養基礎扎實、素質全面的人才。開展相應的科研工作具有重要的意義。

2、在學科隊伍建設過程中不可忽視非帶頭人的工作和努力

在市場經濟條件下，名人效益受到大家青睞。為此，許多學校在學科建設過程中想方設法高薪聘請學科帶頭人，有的甚至違背社會倫理道德挖走異校的專家學者，致使一般院校留不住急需的人才，出現了高校學科建設中的“馬太效應”。暫且不說一位學科帶頭人對一門學科建設的重要性，在此我們要深刻反思一下，一門學科建設不竭的動力之源就僅僅在于有個別“大師”支撐門面嗎?顯然，答案是否定的。正如俗話所說：“眾人拾柴火焰高”。任何一個學科的建設都離不開某一學科隊伍的團隊合作，是團隊的力量在推動著整個學科的不斷發展。為此，我們在學科建設時，既要重視發揮學科帶頭人的作用，更要重視中青年學術骨干的引進和培養，也不能忽視一大批青年教師和為學科發展作出重要貢獻的老教師。尤其是青年教師，他們工作時間不長，科研上還沒有打開局面，教學上經驗還不足，生活上也有很多困難，如工資低，住房條件差等。學校的各級領導和學科帶頭人要從思想上、生活上、業務上關心他們，為他們的發展創造一個寬松的、和諧的環境，使他們能夠迅速成長。因為，他們生命力旺盛，科研積極性高，可塑的空間大，是未來的科研骨干。

五、學科建設是人的作用和物的作用的對立統一

根據協同學理論，在系統的諸多參量中，起決定作用的是控制參量。在由人所構建起來的社會系統中，人是最主要的一種控制參量。盡管儀器設備、經費等物質條件十分重要，但學科建設最終要靠人才，必須發揮人的主導作用。這里所提及的“人”，既包括學科建設實施層的學科帶頭人和廣大教師，也包括學科建設管理層的決策者和管理部門的人員。對實施層而言，要加強學科梯隊建設，發揮學科帶頭人的主導作用，重視青年骨干的培養，要把人才隊伍建設擺在突出的位置。清華大學原校長梅貽琦先生說過：“所謂大學者，非謂有大樓之謂也，有大師之謂也。”大師，對一所大學而言，是實力的象征，地位的象征。高等學校發展的基礎是學科建設，學科建設的基礎是人才隊伍。要創建一流的大學，必須要有高水平的學科；要想有一流的學科，必須要有高水平的人才隊伍。但是，即便是優秀的教師足夠多，如果不能很好地組織起來，也無法發揮其應有的作用。所以，創建高水平的學科，首要的任務是要創建一支高水平的、結構合理的學科隊伍，這將直接關系到學科建設的成敗。另一方面，對管理層而言，要提高管理人員的素質，提高科學決策和管理的水平，為各學科的建設與發展提供有效的保障。因為。規范化、制度化的學科建設管理機制是學科建設健康、快速、可持續發展的保證。為此，各高校在學科建設工作之初，首先要參照國家申報學位授權制度，建立規范的學科建設工作管理機制，制定切實可行的重點學科建設管理文件，規范學科帶頭人、學術帶頭人、科研骨干的選拔，規范重點學科申報程序，把學科帶頭人的選拔，重點學科的申報、管理、評估、驗收等內容和環節規范化，制度化。使重點學科建設工作有章可循，從而保證學科建設工作的可待續發展。其次，學校還要積極改善科研條件，加大科研投入力度，做大做強現有的特色學科，為傳統學科的改造和發展注入新的活力，使其成為科學研究的基地。再次，學校要根據國家和地方經濟建設、社會發展的需要，選擇發展迅速，活躍的學科領域，選準突破口，集中人力、物力、財力，打破現有的機構設置，重點資助跨學科、跨專業的交叉學科，促進新興、邊緣學科的發展，形成新的學科增長點，將其建成新的科學研究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