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師Mark R. Thierman近幾年來一直從事的工作是為其客戶從美國一些最著名的公司那里贏回數億美元,這也同時給他帶來了數百萬身家。
Thierman現年56歲,畢業于哈佛大學法學院,在其職業生涯的前20年,他一直作為資方在勞務方面的律師并自封為給工會搗亂的人。他曾被建筑工人丟雞蛋,車子還被碼頭工人刮破輪胎。但在上個世紀90年代中期,他曾經在加利福尼亞州作為勞方的代理人打贏了一系列官司,使他成為打破長期無人問津的法律領域的先驅者。Thierman作為雇員的代理人控告用人單位違反了“加班費”規則,訴稱用人單位沒有付給加班的員工應得的報酬。自那個年代初始,此類訴訟已在美國遍地開花。由于違反加班費規則的現象廣泛存在,無數的公司中潛伏著引爆訴訟危機的地雷,相應的各方律師也蓄勢待發。資方為解決這些通常由大規模員工團體提起的索賠,過去幾年至少已經付出了每年1萬億美元的代價。更嚴重的是,公司可能被代理不同工人集體的案件或被以復雜的法律中的不同條款為據一次又一次的被告上法庭。在Thierman辦公室的墻上裱著一張1800萬的支票復印件,那是Thierman 于2003年在加利福尼亞州代理星巴克店經理們的案件中贏回的。但目前,星巴克正在應付佛羅里達和德克薩斯地區由其他律師提起的加班費訴訟。沃爾瑪商場被約80個加班費案輪番攻擊,在過去的兩年中曾被判給付加利福尼亞的員工1.72億美元及賓夕法尼亞的工人7850萬美元。
對于加班費的訴訟起始于21世紀的經濟中大蕭條時代,是針對制造廠和紡織廠的法律規定,并帶來了有關現代工廠工作制度的一些基本問題。隨著國家從制造業向服務業轉型,那些從事需要獨立判斷工作的員工還沒有被賦予得到加班費的權利。然而,由于商業活動對效率和主動控制質量的要求越來越高,甚至在辦公室里,越來越多的工作正變得標準化,嚴格按編制好的程式。這只是混淆了傳統的藍領與白領分界線的幾個因素之一。接下來是科技因素,在一個通訊永不間斷的世界,工作日從何時起至何時止呢?這些相關問題的模糊不清牽絆著公司,也給了Thierman這樣的律師發財的機會。
Thierman與其它律師合作從經紀公司贏回總計大約5億美元,包括花旗集團的9800萬和瑞銀公司的8700萬。隨著這些案件塵埃落定,Thierman與其它律師正尋求新的案源,去給那些計算機從業者、醫藥銷售代表、會計師事務所的員工做代理人。在Thierman看來,他們屬于白領的無產階級行列。加班費規則的核心法律依據是于1938年頒布施行的聯邦公平勞動標準法案。新政法案規定了一個較為寬泛的范圍,如果員工每周超出40小時以外,每工時應得到1.5倍的工資。這一規定有兩個目的:第一是獎勵加班工作的工人;另一個目的是讓公司通過使用新雇員工來擴大就業,因為新員工的成本要比老員工加班的成本低。但Thierman認為這種法規在現如今已收效甚微,反而使公司老板們更青睞讓員工加班。
當然并非每個人都有獲得加班費的資格。根據“白領除外”條款,雇主并不需要付額外工資給各類主管和專家。但現在情況已經發生了很大的變化。管理與生產階層的區分已經不再明顯。2004年布什政府修改了法規,調整“白領除外”條款,律師們認為這個變化給訴訟留下了大量的空間。加班費訴訟分為兩個基本種類:一種提起訴訟是由于公司把員工錯分在“白領除外”條款之內,因此沒有付給應付的加班費。在一些案例中,員工們被分類為獨立承包人,這意味著公司也不需要分給他們利益。第二種是所謂的“工時之外”訴訟,員工們稱他們的一些工作沒有被公司記入工時,公司有時故意規避加班費的產生。
最初員工的加班費在商業社會并未受到關注的情況正在改變,訴訟案件與日劇增。而實際上員工自己很少會想到去主張這個權利,相反,他們通常是聽從律師的建議。在他2003年對陣星巴克一案中,他主張僅僅給員工冠以店經理或經理助理的名頭,并不能使他們成為不必支付加班費的管理層。實際上,這些所謂“經理”大部分的工作是在調制咖啡,Thierman的焦點在于這些員工實際做的是什么工作,而不是公司所強調的員工的職位名稱、收入標準或學歷。
而沃爾瑪面臨的幾乎都是超時工作的訴訟索賠案件。工人午餐休息時間工作沒有得到報酬,或是店關門就打了卡,但實際上他們還要接著工作,比如重整貨架。而每個分店經理不斷受到上級要求降低員工工資的壓力,而控制工資最簡單的途徑就是不能讓工人得到加班費。
(梁振東編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