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瓜值夜班,見有間老師的辦公室門沒關,阿瓜“嘖”了一聲,自言自語道:“這人,下班都急著往家跑,卻不曉得隨手關一下門。”說著,阿瓜將門輕輕地帶上,誰知門一碰到門框,門上的一扇玻璃搏了下來,先落到阿瓜的胳膊上,胳膊頓時被割開一道長長的口子,血流如注,那玻璃隨之掉到地上摔的粉碎。阿瓜慌了神兒,邊找東西包扎傷口,邊想:玻璃摔碎了,明天咋和這辦公室的老師交待。但阿瓜很快就拿定了主意,決定照直說,勇于承認錯誤才是好同志嘛。第二天,阿瓜主動來到那個辦公室,把昨晚不小心打破玻璃的事說了。
一位老師冷臉冰冰地說:“這門我們一天不知道要開關多少次,玻璃一直好好的,怎么你一關就關出問題來了。”
阿瓜被噎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灰溜溜地往外走時忿忿地想:是呀,他們關沒問題,我阿瓜一關咋就出了問題?“嗨”只怪我阿瓜沒材料……
清晨,阿瓜精神爽朗地在教學樓打掃衛生,見二樓過道上有盞燈還亮著,心理說:大白天還亮燈,這不成了長明燈了?一點節約意識也沒有。說著,伸手夠住燈繩一拉,“叭”,燈沒拉滅,燈繩反倒被拽斷了。
“你看看你這人。”
阿瓜捏著燈繩正不知如何是好,卻聽得身后有人說話,回頭一看是教務主任,沒等阿瓜解釋,教務主任又數落道:“你要是手發癢,照自己臉打幾下,這燈繩沒惹你,你拉它干什么?這可好,燈繩讓你拽斷了,燈還亮著,你這不是逞心想浪費電嗎?”
阿瓜說:“我……我……是想把燈關掉。”
教務主任厲聲厲色地說:“有你那么使勁兒拉燈繩的嗎?你別再狡辯了,我都看見了。”教務主任黑著臉,邁開大步走了。
阿瓜狠狠地用左手抽了右手兩下子,說:“看你這爪子以后還發不發賤。”
外面北風呼嘯,大雪紛紛。老師們在辦公室里圍著火爐無聊地神侃。阿瓜進來送報紙,老師們不讓阿瓜走。阿瓜說還有好些報紙要送。老師們起著哄拿阿瓜當猴耍,逗樂。
咚咚咚,有人敲門。阿瓜沖出老師們的包圍圈,想去開門,一個老師一把抓住阿瓜,對著阿瓜又瞪眼又打手勢,意思是不讓阿瓜開門,讓門外那人受受凍。咚咚咚,一聲緊似一聲的敲門聲,好像敲在阿瓜心上,求道:“把門還是打開吧,你們看外邊這雪下的多大呀。”幾個老師低聲熊著阿瓜:“就你心腸好?!”
阿瓜不管老師們再說什么了,趁人不注意搶上一步,硬是將門打開了。校長出現在阿瓜眼前,并氣急敗壞地用手點著阿瓜的鼻子,道:“我就知道是你小子沒安什么好,心眼。”
阿瓜的臉一陣白一陣紅……
周日下午全校教職員工勞動,阿瓜一人扛了五把鐵鍬到工地,一下子就被空手而去的人搶光了。教務主任說:“阿瓜,你能好意思站在旁邊看別人干嗎?去教學樓里再找幾把鐵鍬來。”阿瓜說:“工具都拿出來了,哪還有哇?”教務主任說:“看哪個辦公室有就從哪拿。”
因都去勞動了,若大個教學樓冷冷清清,阿瓜一連推了三問老師的辦公室,門都緊緊地鎖著。當阿瓜隨手推第四扇門,門開了,阿瓜的步子沒來得及往里邁,卻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一位男老師緊緊地摟著一位女老師。男老師頭一歪,見是阿瓜壞了他們的風流事,氣急敗壞地罵道:“生瓜蛋子,別人都在工地熱火朝天地干活,你跑回來干什么?”
阿瓜沮喪地退出辦公室,將門乖乖地關好,忿忿然地沖著門,心里說:是呀,別人在工地熱火朝天地在干公家活,你倆躲在辦公室_熱火朝天地卻在干私活,讓我撞上,算我倒霉……
學校搞福利,每個教職員工一箱紅富士蘋果。阿瓜也分得一箱,心里美滋滋地說:不錯,學校還把我當人。
校長對阿瓜說:“我還有個會,你把我那箱蘋果送到我家去。”阿瓜受寵若驚。一次拿不了兩箱,就將自己那箱放在門衛室,扛著校長的那箱蘋果直奔校長家,阿瓜累得直喘粗氣地把蘋果箱扛上六樓,摁響校長家的門鈴,校長老婆開了里面的木門,卻隔著防盜門警惕地說什么也不接收蘋果。
阿瓜說:“這是學校分的,每人一箱,這箱是校長的。”
校長老婆冷冰冰地說:“這年頭別人送禮要么把錢塞入煙盒里,要么把金戒指藏魚肚子里。你想用一箱爛蘋果拉俺老頭子下水,門兒都沒有。”“叭”,將木門一關。
阿瓜無奈,想:我總不能再把蘋果箱扛回學校吧。一屁股坐在地上等校長回來,于是等呀,等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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