討債等４則

楊　格等

賴忠良是個小老板，綽號“賴皮”。

怎么會得這個綽號呢？原來他借錢老是不還，而且一般只賴兩千塊錢左右的賬，債主們不會為這點錢和他打官司，而這樣的賬賴得一多，積攢起來就是個大數目。

賴皮借著這手功夫，發了財，買了房子，娶了媳婦。

有個民工叫小韓，他在賴皮手下辛辛苦苦打了半年工，可到年底，賴皮欠了他兩千塊錢，眼看都快一年了還沒還。

這天，小韓來到賴皮家，摁響了門鈴。屋子里面響起一陣雜亂的聲音，看樣子那是賴皮在找地方躲起來呢！

門開了，是賴皮老婆那張肥胖的臉，賴皮老婆看著小韓問：“你找誰啊？忠良他出國了。”說著，就要關門。

小韓趕緊說：“您是賴忠良先生的妹妹吧？”

賴皮老婆一下子愣住了，好半天才奇怪地看著小韓問：“你什么意思？”

小韓一本正經地說：“是這樣的，那天我看見賴先生和你逛街，事后，我問賴先生你是誰？他說你是他妹妹。”

賴皮老婆臉上的疑云越來越重，她拉開門讓小韓進屋。

小韓大搖大擺地走進屋，對賴皮老婆說：“是這樣的！一年前，賴先生租了我一套房子，欠了我一年的房租，我找了他好長時間，沒找到，就問他老婆要，他老婆說她不管這些事情，要錢，就找賴先生要。剛才碰巧了，我看見賴先生到你這里來，就趕上來了。”

賴皮老婆臉色越來越難看，她盯著小韓問：“你是說，賴忠良租了你的房子，里面還住著一個野女人，是不是這樣？”

小韓急忙辯白道：“可不能說她是野女人，人家是賴先生的太太呢，兩個人的關系好得不得了，上街都手攙手呢。”

賴皮老婆臉色灰白，突然從廚房間拿起一把菜刀，狂奔到一個大衣柜前，嚎叫道：“天殺的賴皮，你給我出來！”

賴皮老婆一把揪住賴皮的頭發，把他拽了出來，舉起菜刀就要砍。賴皮跪在地上連聲求饒。

小韓裝著大驚失色的樣子喊道：“賴先生，你妹妹是不是瘋了？我趕快到外面報警！”說罷，小韓不緊不慢地往外走。剛到樓下不久，后面響起“撲通撲通”的巨大動靜，小韓扭頭一看，只見滿臉是血的賴皮跌跌撞撞地跑了過來，當他看見小韓時，哀求道：“小韓，我服了你，錢我這就給你，可你要回去向我老婆解釋清楚啊！” 賴皮從口袋里掏出一把錢，數也沒數塞給小韓。這個時候，只見賴皮老婆提著菜刀一路追擊過來，小韓朝賴皮老婆揚了揚手，高聲喊道：“大妹子，賴先生已經把房租給我了，你們兄妹倆有話好好說—”說罷揚長而去。

賴皮慘叫一聲：“我的祖宗！”剛站直的身子又像斷了脊梁的癩皮狗一樣，“撲通”一下癱在地上。

絕處逢生

■ 方冠晴

一名士兵接到命令，要他去執行

一項任務，充當劊子手處決一名犯人。行刑場上，軍官發號施令，由這名士兵執行槍決命令。只聽軍官對士兵喊道：“預、預、預備……放！”不用說，這軍官是個結巴。等軍官喊“放”時，士兵懵了，因為正規的行刑命令必須喊：“預備、舉槍、瞄準、開槍！”可這個軍官是個結巴，嫌話太多喊不清楚，干脆就喊三個字“預備，放！”

士兵和這個軍官是第一次合作，想了半天，也沒弄明白什么意思：“沒喊‘開槍卻讓我‘放，難道是讓我放人？”于是他連忙跑上前去給犯人松綁。軍官一看，士兵沒開槍，而是跑去給犯人松綁，他大叫起來：“好、好！”士兵一聽，樂了：“看來，我對長官的意思沒理會錯，他在表揚我呢，真的是讓我放人。”松完綁，他就沖犯人揮手，示意對方快走。犯人愣了愣，倒真的走了。

這時，長官“好”了半天，終于說出了完整的話：“好、好小子，你、你居然敢給、給犯人松綁？老、老子斃了你！”那名犯人還沒跑幾步，一聽這話，心想：“壞了，我這一跑，會害得這小士兵丟了命。不行，我不能坑了別人，我得回去。”

犯人剛轉身，就聽那士兵沖他喊起來：“跑、跑—”

犯人當時就感動得眼淚稀里嘩啦，心里說：“真是好人啊，還讓我跑，好吧，我別辜負了別人一番好意，那就跑吧！”于是他撒腿就跑。跑出老遠，才隱隱約約聽那士兵把話說完：“跑、跑不掉，長、長官，我、我去追他回來！”

原來這士兵也是個結巴。

神奇的夫妻

■ 張金初

小劉的妻子小芳有個肚子痛的毛

病，一痛起來，大汗淋漓，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小劉看在眼里，急在心上，他多想減輕妻子的痛苦啊!幸好，這種痛來得快，去得快，每天只有一、兩次，每次只有十幾分鐘。尋醫問藥無數，卻無濟于事。

后來，更奇怪的事發生了：只要小芳肚子痛，小劉的腦殼就跟著痛起來，而且痛得撕心裂肺，痛得尋死覓活。小芳的肚子痛好了，小劉的頭痛也就自然好了。世上真有這種事呀？有！小劉親口對同事老王說的，紅口白牙，豈會有假？

老王是張快嘴，很快，小芳肚痛、小劉就頭痛的事弄得人人皆知。人們紛紛猜測著原因，難道世上真的存在第六感覺、心電感應的特異功能？

不久，一名晚報記者慕名而來。記者對小劉夫婦說，他對此事非常感興趣，特地來采訪的。小劉夫妻相視一笑，表示愿意配合采訪。

記者問：“小劉，小芳肚子痛時，隔多大一會兒你的頭才開始痛的？”

小劉說：“大約五分鐘吧!”

記者緊接著問道：“是什么感覺呢？”

小劉淚花閃爍地說：“痛得厲害呀，有時真不想活了。”

記者說：“能不能說得更具體點？”

小劉一聽點點頭：“能。每當我的妻子小芳肚子痛時，慘不忍睹，我就對她說，快，抓住我。小芳就用一只手抓住我的胸口，另一只手摁在我的腦殼上，把我的腦殼往墻上死撞！我的頭就痛起來了！”

半夜回家

■ 劉六良

小孫剛參加工作，因家在外地，就

在單位附近租了一間價格便宜的房子住。

這是民房，民房主人是一對老夫婦，他們自己住正房，把空出來的廂房出租。

房東大媽告訴小孫，她老伴有神經衰弱的毛病，最怕吵鬧和驚嚇，尤其是晚上睡著后，如果被驚醒就再也睡不著了，所以房東大媽要求小孫盡早回來，晚上盡量不要出去。

小孫見租金很低，便答應了。

小孫遵守承諾，有事盡量白天辦完，每天晚上天一黑就回來，半夜里從不驚擾房東夫婦。

可是有一天，小孫單位加班一直到夜里十點多，他頭一次破例回來晚了。

小孫來到家門口，他見屋子都黑著沒亮燈，知道房東夫婦都睡下了。

小孫躡手躡腳地開門進屋，盡量不出聲響，進屋后連燈也不敢開，他用手機顯示屏的微光照著，正準備脫衣睡覺，突然手機震動起來，原來小孫怕弄出聲響，早已經將手機調成震動了。

小孫一接手機，只聽電話那端輕悄悄地說道：“喂，我是你房東大媽，你這么晚了還不回來，這不，出事啦！”電話里果然是房東大媽的聲音。小孫一聽，緊張了，趕緊問：“出什么事了？”

房東大媽緊張兮兮地說：“你住的那屋進賊了，我們老兩口都看見了，那賊偷偷摸摸進了你住的屋子，打開手電筒正在翻你的東西呢！”

（本欄題圖、插圖：顧子易李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