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4月26日,第九屆全國政治經濟學研討會在北京隆重召開。來自各地高等院校和科研機構的90多名學者在首都師范大學濟濟一堂,充滿激情地熱烈探討中國經濟的長期發展問題。這次由中國社會科學院經濟研究所與首都師范大學經濟管理系聯合舉辦的學術會議,經過為期兩天的研討,取得了圓滿的成功。
一、關于經濟發展理論的質疑與創新
南開大學政治經濟學研究中心柳欣教授指出:在中國經濟的長期發展中,存在著一系列的錯綜復雜問題。自1997年以來,收入和財富的分配不平等已經到了比較嚴重的程度。雖然我國實際GDP的增長率一直保持在8%以上,但每年新增的就業量卻在下降,這使我們不得不考慮自1997年以來按照主流經濟學的教條所制定的經濟政策的有效性。自1997年以來,支配我國經濟政策的“凱恩斯主義”在經驗上只有失敗的教訓而沒有成功的經驗,如20世紀70年代美國和西方國家的嚴重滯脹和日本經濟自90年代以來的長期停滯。目前正當中國經濟發展的關鍵時刻,我們有必要對傳統的主流經濟學的理論和政策進行深刻的反思。為此,柳欣教授根據理論的創新提出要將我國目前的名義GDP增長率提高到20%左右的新的經濟政策問題。
中國人民大學經濟學院張宇教授認為:中國的經濟發展必須解決基本制度與資源配置的關系。發展要樹立正確的公平觀,民主社會主義救不了中國。發展還要依靠改革的正確方向,依靠科學發展觀,現時代經濟的發展要過市場關,也要過民主關。
泉州師范學院經濟研究所陳俊明教授的發言涉及發展經濟學的基本理論問題,他認為“傳統”的發展經濟學雖然研究發展中國家的經濟發展,但從其理論看,大部分內容卻是從研究發達國家的西方經濟學照搬過來的,例如我們看到的發展經濟學中,在講到資本的形成時,都要祭出“哈羅德—多馬”模式,將這種模式應用到發展中國家來,簡直是牛頭不對馬嘴。中國是最大的發展中國家,又是最大的社會主義國家。她的經濟發展要遵循社會主義經濟發展的規律,還要遵循一般的發展中國家的經濟發展的規律。兩種規律相互作用,形成一種“力的平行四邊形”。中國的經濟學家有責任和義務結合兩種規律來研究《中國發展經濟學》,同時也有必要深入批判我國流行的《發展經濟學》中的錯誤傾向。
南開大學經濟研究所羅潤東教授強調:經濟發展與人力資本成長具有互因關系。人均教育經費每提高1元,GDP增加0.12個百分點,而人均居民教育支出每提高1元,GDP提高0.13個百分點。人力資本是影響一個地區經濟崛起,乃至于宏觀經濟成長與國家自主創新能力的關鍵因素。另一方面,地區經濟的發展又反過來通過公共投資、教育培訓、區域文化等管道,形成對區域內人力資本生產與供給模式的強化與引導。通過對中國大陸珠三角、長三角與“京津冀”這些相對成熟發展的代表性城市做實證研究與比較,可以從經濟發展角度揭示區域內人力資本成長與區域總體發展之間的內在影響機制與數量關系。
華南師范大學經濟與管理學院趙學增教授指出:觀察社會經濟發展的歷史軌跡,不難看出決定著這個歷史軌跡的基礎性的東西是社會和國家的結構及其變化,這樣我們可以從中檢視出一條清晰的國家歷史發展曲線,并在這個變動無窮的曲線中理性地認識我國社會發展所處的歷史位置和國家建制模式類型,積極培育社會所缺失的東西,抵制和消除制度因素的歷史沉淀,準確地把握和定位社會變革的基本方向和路徑。社會主義的寓意就是社會至上主義,就是社會以絕對優勢代替或吞并國家,進而自然地形成大社會、無國家的這種社會與國家結構的信仰與主張,但絕對不是大家早已麻木不仁的大國家、無社會的國家建制模式。
廣東省社會科學院鄭棟才副研究員指出:作為政治經濟學的學者,大家一定記得孫冶方“千規律,萬規律,價值規律第一條”的觀點,在價值規律的背后,有一條更深刻、更一般的規律,這就是社會經濟的總量和結構整個體系,一定要適合社會勞動生產率發展水平的規律。當這個總量結構體系處于當前社會勞動生產率所決定的使社會獲最大效用的狀態時,經濟才能實現均衡。所以,經濟的均衡增長,是社會的全部勞動時間中,除一部分勞動生產的生產資料剛好滿足(或稱補償)本期生產所消耗的和下期勞動人口自然增長與枝術進步要追加的生產資料外,其余的勞動都直接用于生產滿足生活需要的產品,這是社會獲最大效用的經濟增長。
中山大學嶺南學院朱富強副教授認為:盲目搬用新古典經濟學理論偏離了我國經濟發展所面臨的公共領域建設問題。影響我國經濟持續發展的兩大癥結是權力過分集中和市場倫理缺位,權力過分集中是造成政府嚴重失靈的關鍵,市場倫理缺位是造成市場嚴重失靈的關鍵。兩者相互結合和強化進一步扭曲了市場機制和政府職能。
二、關于中國經濟發展的理性認識
中共江蘇省委黨校李炳炎教授指出:粗放型為主的經濟增長方式對我國可持續發展形成重大挑戰經濟管理體制不完善是造成經濟增長方式難以轉換的主要障礙,實施積極財政政策所產生的負面影響導致經濟增長方式轉變受阻而進展緩慢,科技水平的整體落后、自主創新能力不足導致經濟增長質量不高,工業重型化的發展趨勢與資源和環境約束的矛盾加劇了經濟粗放型增長。
河南財經學院樊明教授認為:中國的經濟增長一直是屬于投資拉動型的,投資率一直處于高位,比世界平均水平(20%)高近一倍,是世界上投資率最高的國家之一。 由于地方政府和資本缺少約束,而地方政府和資本的利益關系又更為密切,因而勞動就成了弱勢群體。這導致了中國工資的增長遲緩于GDP的增長。中國的經驗是一個特例:高投資率、低消費率長期存在,無論是在計劃經濟時代還是在初步建成的市場經濟時代。原因就在于,地方政府和資本共同壓低了工資,但政府拉動了內需,結果出現了高經濟增長和低工資的現象。還有一個原因,就是不斷增大的外貿順差,這至少是部分出口導向型的地方保持高投資率而工人的工資長期增長緩慢的原因。但不可否認,政府的作用是中國的不斷增大的外貿順差的原因。在一個和諧社會,人民要能夠普遍享受到經濟發展的成果。中國要提高消費率、降低投資率,根本的途徑有兩條:一是要建立政府和民眾之間的力量平衡。二是要建立勞動和資本之間的力量平衡機制。
黑龍江大學經濟學院焦方義教授認為:中國證券市場之所以能夠出現久違的、令人激動的大牛市行情固然有宏微觀基本面支撐,如2005年以來GDP以高達雙位數的速度增長,出口和投資”雙順差”,外匯儲備超過10000億美元,國企改革向深層次推進,渡過了最艱難的時期。但是最直接、最重要的因素恐怕還是2004年“國九條”出臺后,監管層下決心對中國證券市場進行實質性改造和制度創新,股權分置改革解決了長期制約市場發展的根本問題,對證券公司的治理解決的主要中介機構行為不規范問題,大力培育機構投資者改變了投資者結構不合理問題等等。正是通過這些完善證券市場的基礎設施和基礎工程的重大措施的實施和制度創新才奠定了今天股市大幅度上揚的基礎,使證券市場走勢與宏微觀基本面高度一致,相互映襯。
清華大學經濟管理學院吳棟教授指出:如何認識和對待社會主義與資本主義,其核心和焦點問題是如何認識和對待社會主義的國有企業和公有制。如何對待公有制,國有資本是否要退出一切競爭性、盈利性行業;如何評價公有經濟的效率;公有制是人為的產物,還是其產生和發展有著客觀必然性。這些都是需要認真研究的重要問題。我們今天的任務就是要在馬克思主義基本理論的指導下,結合馬克思以后一百多年來資本主義發展的進程,以科學的方法研究公有制與資源配置效率的關系,研究人類社會產權關系對社會生產力發展的影響。 通過這一研究,我們主要要達到的目標是:從社會資源配置效率的角度說明國有企業、不同范圍的公有制企業,或更一般地說公有經營性資本存在的理由和意義;解讀社會主義公有制為主體的涵義;解讀社會主義與資本主義的根本區別。
清華大學人文社會科學學院蔡繼明教授指出:我國的基尼系數在改革開放前為0.16,目前已經達到0.47,超過了國際公認的警戒線0.4。按基尼系數從低到高排序,中國在120個國家和地區中排到第85位,已經與后面35個社會分化非常嚴重的國家的水平相接近,而在最后的35個國家中,有32個是拉美和非洲國家。如今中國20%的最貧困人口收入份額只有 4.7%,而20%最富裕人口收入份額則高達50%。造成我國居民總體收入差距擴大的主要原因是城鄉居民之間收入差距越來越大。從1978年到2006年,我國城鄉居民的收入差距已經由2.5倍擴大到3.28倍。如果考慮到城鎮居民享有各種補貼、勞保福利和社會保障等隱性收入,以及農民尚需從純收入中扣除柴草等不可能成為消費基金、“三提五統”和用于再生產的部分,我國的城鄉居民收入實際差距約為5:1-6:1。從全國范圍看,我國城鄉居民收入差距占總收入差距的75%,即使新農村建設的各項任務都落到了實處,社會主義的農村建設得再新,仍然是農村,只要不去人為地抑制城市更快的發展速度,城鄉之間的差別不僅不會消除,反而會由于現行的導致城鄉隔絕和二元社會形成的戶籍制度、就業制度、教育制度、醫療衛生制度、社會保障制度的凝固化,使8億農民長期束縛在土地上,導致城鄉差距進一步擴大。 縮小乃至消滅城鄉差別的途徑,就是要加快城市化進程,把農業人口越來越多地轉移到非農業部門,把農村人口越來越多地變成城市人口。
華東交通大學人文社科學院徐佩華教授認為中國農業的發展要實現十大轉變:一是要從粗放經營向現代集約經營方式轉變,從以手工操作為主向機械化、自動化轉變;二是農民增收來源要向依靠多種經營,發展養殖業、精深加工業、生物制品業轉變;三是要從傳統的種養業向農產品加工業和農工商綜合經營轉變;四是由傳統的分散經營向合作化、公司化、貿工農一體化經營轉變;五是由傳統的依靠土地、勞動力資源為主向依靠知識資本、高科技的應用為主的現代化增長方式轉變;六是農業生產從資源依存型向技術、信息依存型轉變;七是從傳統的無機農業向有機農業、設施農業、生態農業轉變;八是農業由二元經濟結構向工農協調、城鄉結合的一體化的一元經濟結構轉變;九是農業要從封閉的低效產業向由市場配置資源的高效產業轉變;十是農業要從以生產單一的農產品為主向生產生物質能源、生物質材料和生物制藥等新興領域的產品轉變。
山東經濟學院經濟與城市管理學院張志勇副教授和董長瑞教授認為:黨的十一屆三中全會以來,我國經過20多年的改革,逐步放棄計劃經濟體制、建立了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對外開放程度不斷加深。市場經濟要求決策主體多元化、資源配置以市場為基礎。在此過程中,我國的資本形成方式發生了根本性的變化。1981-2005年這25年里,我國固定資產投資率的大致范圍在20%-51%之間,取中位投資率為35.5%,則其波動狀況是:在1993年以前的12年,投資率均低于中位投資率;而在1993年及以后的13年中,投資接近或大大高于中位投資率。在這25年中,經歷了三次投資壓縮(1981年經濟調整、1989-1991年治理整頓和2004年來的局部投資壓縮)、兩次通貨膨脹(1985-1988年和1993-1996年)和一次通貨緊縮(1998-2002年),這些經濟波動現象,直接反映了相關時期投資比率的不適當。在1993年以前,若固定資產投資率高于30%,經濟中就出現較為嚴重的通貨膨脹;而低于24%,則經濟低速,說明社會資源未能充分利用。從經驗和數據比較上看,這一時期經濟穩定和較快增長的投資率大致為27%。1993年及以后,若固定資產投資率高于37%,經濟就會變得過熱;而低于34%,經濟則會變得過冷。因此,這一時期經濟協調發展的投資率大致為36%。2002-2005年投資率奇高(42%以上),這是因為5年來的通貨緊縮導致了我國經濟在高位運行中的低速;加之增長方式仍未有實質性的轉變,致使資本-產出比升高。這兩個原因共同作用所造成的高投資率,可看作是矯枉過正。由于我國的經濟增長仍處于物質資本推動時期,以及資本-產出比的升高,再加上“十五”時期的高投資率等因素,“十一五”時期的平均適度投資率應為39%左右。
上海大學社會科學學院劉錚教授指出:改革開放以來,中國經濟飛速發展,在整個國民經濟增長中,農業做出不可磨滅的貢獻。但由于農業作為一個基礎性產業,其產品附加值低等因素,導致農業產出、農村勞動力,以及農產品出口額在整個國民經濟中所占的份額呈現逐年下降趨勢,已經形成不可抗拒的規律。農業作為國民經濟的基礎產業,要求在整個國民經濟的發展中始終承擔基礎性作用,要求做出要素貢獻、產品貢獻、市場貢獻與外匯貢獻。盡管其所占份額逐年下降,但總量是絕對不能減少,而且還要不斷提高,以適應人民生活水平提高的社會需求。按照這一目標,目前農村所剩的農業勞動力,能否擔此重任,實在令人堪憂。要穩固農業基礎地位,國家應從戰略角度出發,加大對農業的投入,并要求完善的制度保證。
河海大學商學院田澤副教授認為:作為迅速崛起的發展中國家,中國已經成為全球吸收外資的大國,并且隨著經濟實力不斷增強,參與國際直接投資的潛力巨大。外資直接投資是一把雙刃劍,它對我國經濟既有重大的積極作用,也有不容忽視的消極影響。正確評價改革開放以來外商直接投資對我國經濟的雙重影響,正確制定并實施應對外商直接投資的戰略舉措,才有利于我國抓住國際產業轉移的戰略機遇,趨利避害,為中華民族的偉大復興和繁榮富強做出貢獻。
淮北煤炭師范學院當代經濟研究所張作云教授認為:在社會主義革命和建設過程中,必須充分注意經濟社會發展各個階段的連續性,同時還必須充分注意經濟社會發展各個階段的區別,注意用不同質的方法去解決不同的矛盾,堅持馬克思主義不斷革命論與革命發展階段論相統一的原理。在這方面,我們既有正確處理不斷革命論和革命發展階段論的關系,使社會主義建設事業勝利前進的成功經驗,也有片面強調不斷革命,超越發展階段,急于求成,盲目冒進,使社會主義建設事業遭受重大挫折和困難的沉痛教訓,必須牢牢記取。
西南大學經濟管理學院朱澤山教授等人認為:建設一個富裕和諧的社會是我國社會發展的重要目標,居民收入分配格局對這個目標的實現有重要的制約作用。我國城鎮居民收入分配的基本格局是:收入在GDP中的占比下降,收入差距逐漸擴大。最近幾年我國的經濟增長主要由固定資產投資和出口拉動,居民消費的拉動作用相對較弱。我國內需不足并不意味著國內消費需求已經得到充分滿足,實際是低收入約束下的消費不足,供給過大是投資擴張與居民收入增長不平衡導致的相對過大。過高的對外依存度和長期順差會帶來種種不利于經濟穩定增長的問題,本幣的升值壓力最終可能導致喪失支撐國內經濟增長的海外市場,結果國內經濟可能發生嚴重衰退。從長遠看,國內居民消費才是經濟長期穩定增長的根本拉動力,同時也是提高社會福利水平的基本方面,應當對經濟增長發揮更大的拉動作用。隨著我國經濟社會不斷發展,城市化水平逐步提高,城鎮居民消費對經濟穩定增長更是發揮著重要的作用,而城鎮居民消費要受收入分配格局制約。
上海財經大學經濟學院包亞鈞副教授認為:由于社會的政治、經濟、文化秩序公平與否往往并不是直接地制約或影響效率,而是通過主體的內在評價機制發生作用的,因此,一般說來,適應于社會經濟發展水平的公平觀念常常對社會政治、經濟秩序做積極的肯定的評價,就能積極參與社會政治、經濟、文化活動,其效率是高的,反之亦然。經濟的高效率是不能脫離分配公平的,效率原則又必須以公平為目標,如果分配不公,就難以做到人與物的合理、優化組合,從而效率的提高就失去了前提和保證;反之效率不高,社會直接影響社會生產力的發展和社會財富的增長,就不能為更好地實現公平分配創造物質條件。因此,在中國的長期經濟發展中,即不能靠犧牲效率求保公平,也不能以犧牲公平來求得效率,兩者是相輔相成,此長彼長,此消彼消的正反同向互促關系和互補關系。
首都師范大學蔣景媛副教授認為:美國出口到中國的主要產品是電子設備、通訊和音響設備,飛機、航天設備及零部件、辦公和數據處理設備、光學、照相及醫療器械和塑料制品等。反之,美國從中國進口的主要產品則是電子產品和信息技術硬件設備、一般工業制成品、家具、服裝、玩具等,其中大部分是勞動密集型產品。中美逆差項目中雙向貿易的存在不能簡單地歸結為產業內貿易,因為涉及大量的中間產品貿易,而不是最終產品的雙向貿易:中國大陸大量進口中間產品(主要從臺灣、韓國、日本、東盟及美國),出口最終產品,因此“雙向”僅是表面現象,一進一出的產品居于生產和消費的不同環節和工序,是典型的產品內貿易。這對中國經濟長期增長的啟示是:產品內分工既可以帶來比較優勢,也可能帶來規模經濟,因此,分工最重要。制度效率和市場容量對于提高分工水平異常重要。鼓勵“破壞”,比鼓勵“模仿”更重要。
中山大學管理學院李江帆教授指出:三大產業的中間投入中,農業生產服務比重較低,工業生產在服務其次,第三產業生產服務比重最高。生產服務在三大產業中間投入中的比重與經濟發展水平正相關。我國第三產業直接消耗的每100單位中間產品中,約有14-20單位是服務產品,反映第三產業在服務生產過程中對服務產品有相當的消耗量。隨著第三產業的現代化發展,服務業的社會化、專業化和信息化的趨勢將使第三產業本身對服務產品的消耗量加強。根據我國第三產業日趨增長,第一、二產業社會化、現代化程度逐步提高的走勢,并參照發達國家的狀況,可以推斷:我國第一、二產業對第三產業的直接消耗系數將呈現明顯上升趨勢。發達國家服務業發達,高端生產服務輸出;發展中國家制造業優勢,工業輸出不等于在生產服務國際分工中無所作為。充分認識第三產業為第一、二產業提供中間產品,促進工農業提高效率的功能。針對社會上把第三產業與生活服務業劃等號的認識誤區,全面宣傳第三產業既包括生活服務業,也包括生產服務業,既為居民提供服務消費品,也為三大產業提供服務型生產資料,要特別強調第三產業為第一、二產業提供生產要素的功能。
三、關于中國部分區域的經濟發展戰略探討河北經貿大學武建奇教授和母愛英教授對京津冀都市圈管治問題進行了探討。他們指出:京津冀都市圈管治理念主要體現為“重建輕管”和管治理念“單一化”。“重建輕管”指的是在京津冀都市圈內部各城市的建設和管理中,主導思想仍然是比較注重城市建設的“硬件”——城市基礎設施,而對其“軟件”——人文環境保護和人的素質提高,重視不夠。“重建輕管”導致投資效益低下,建設項目無法發揮作用,城市功能難以充分體現等。京津冀都市圈現行管治模式類似于松散單層大都市區管治模式。在不劇烈改變都市圈現行行政體系基礎上,京津冀都市圈應實行“雙層多核管治模式”,即京津冀都市圈由“圈級機構”——“都市圈地方政府協作會”與“超圈級機構”——國務院專門機構兩個層級進行管理,其決策由隸屬于三省市的諸多地方政府具體執行落實,這樣的治理模式是比較可行、有效的。其主要內容為:第一層是“超省市的圈級管治機構”。打破都市圈內部公共事務管理的行政區域壁壘,構建京津冀都市圈“圈級”超省市非行政組織機構并賦予其一定的管理協調職能,負責各城市之間的公共事務管理。如建立“京津冀都市圈地方政府協作會”,機構可設在三地交匯的廊坊,其成員主要由各省市的省長、市長,都市圈內各行業的精英代表,資深專家、學者等組成,就實現都市圈協調發展方面的重大問題進行協商合作,盡可能達成一致協議。“協作會”既有政府參與又不屬于一級政府行政機構,其職能的行使主要不是通過支配、控制和權力運用,而是以磋商、協調為特點,它充分體現了“管治”而不是上級對下級的“管理”之特色。第二層是“超脫于圈級之上的更高管治機構”。強化國務院對京津冀都市圈的區域協調功能,由國務院直接派出管理機構擔負都市圈協調職能,尤其是對于都市圈地方政府協作會通過聽證尚未能達成一致的問題,國務院派出管理機構從全國和京津冀都市圈整體利益出發,對京津冀三方地方政府施加影響,盡可能使三方在實現都市圈協調發展問題上達成一致。“多核”指三方達成的協調發展協議需要由各級地方政府來實施和推行,由此,都市圈內部各級地方政府在都市圈管治中起到了基礎的“核心”作用,其主要職能是按照協調發展協議要求,在正確處理政府、企業和公眾互動關系基礎上,從教育、環境衛生、住宅、地方規劃、社會服務等方面促進都市圈內部各區域協調發展。
華東交通大學官愛蘭教授指出:江西城鎮化進程呈加速發展之勢,由多種因素使然。共性因素方面,是農村內部推力和外部拉力兩種力量的共同影響、相互作用的結果。特性因素方面,在沿海產業向內地遞進進程中,江西抓住機遇,充分利用自身的區位比較優勢,低成本優勢和環境資源優勢,做沿海地區產業甚至全球產業轉移的“接力手”,形成以制造業為主導產業的省域產業結構,這為江西城鎮化發展駛入快車道提供了難得的機遇和廣闊的空間。這種快速發展的城鎮化主要是人口城鎮化和城鎮容量擴大,體現為“量”的增長;城鎮化的“質”不高,尤其是遷入城鎮的居民的整體素質不高,同時土地被城鎮化了的居民大多沒有產業支撐,在教育、醫療、保險、居住各個方面跟真正意義上的市民還有很大的差距,他們的生產方式、生活方式還是農村的,所以本質上還未融入城鎮。農村人口素質的提高靠面向廣大農村人口的農村教育的發展。發展農村教育,使農村人口獲取知識、提高素質、增加技能、轉變觀念,這為他們自主擇業打下基礎,使農村人口在沒有土地的情況下也能在城鎮生存和發展。所以,城鎮化呼喚農村教育發展,農村教育發展促進城鎮化進程。
(責任編輯 陳孝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