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醒來時,我發現自己一個人赤身裸體的在賓館的一個套房內。我輕輕地推開隔壁房間那扇門,一下子呆若木雞:兩張床上分睡著劉一平和吳經理,他們身邊是昨夜的兩位陪酒女郎……
ONE
我并不否認,我很漂亮。走在大街上,回頭率百分之百。
做我頂頭上司的情人,是我做夢都沒想到的。
那是我到公司不久,老總為我設宴接風。我喝得一塌糊涂后,半夜醒來時,發現身旁躺著一絲不掛的滿嘴酒氣的吳老總。我一下子把他推下床,雨點般的拳頭伴隨著我的眼淚砸向他。
寶貝,別鬧了,你又不是第一次和男人上床,再說我也不會虧待你!對了,這是你的獎金。他指指枕旁的一個紅包,一下子又來了精神,趁著酒性又把我壓在身下。
我無力反抗,任憑吳老總一次次地盡情發泄。在被他蹂躪的同時,我閃過一個念頭:若是劉一平,我會心甘心情愿的。考公務員時,他是我的主考官,言語和藹,從不問尖銳難答的問題,他的儒雅深刻在我心中。待后來得知他是我上司的上司,又有幾次相見,我已是將他當作偶像了。
我想掙扎著起來,但頭疼得跟要爆炸似的……
吳老總說他喜歡我,要離婚娶我。問我愿意嫁給他嗎?我說,我要告你。告我?我可以說你是自愿的啊?別忘了我是你的天,我可以讓你失去工作,讓你在這城市無立足之地,也可以讓你飛黃騰達。“嗡”地一下,我頭都大了。
“你又不是處女,鬧啥鬧?如果你愿意陪我,這房子就歸你了。對了,這是這套房子的鑰匙。”吳老總把鑰匙扔給我,走了。當暖陽透過偌大的落地窗射到床上,我才睜開眼睛。看著自己孤零零地和枕旁的一個大紅包躺在一張大床上,我一下子沒了眼淚。與其說這兩萬元是獎金,到不如說是賣身換來的。如果別人不給你這錢呢?睡了你還不是白睡?
我就這樣做了我頂頭上司的情人。我也沒有接受他那套房子,只是在他需要我時,才會偶爾去那個地方。從此,我的工作既輕松,也沒人管。
不久,有到沿海去發展的同學來信說:那里處處是沼澤。相比之下,我還算幸運的。
Two
再見劉一平,是他來公司檢查工作的時候。我發現,平時趾高氣揚的吳老總竟在劉一平面前唯唯喏喏,像只哈吧狗。席間,他們兩人時常拿我開一些玩笑,并夾雜著暈段子。我偶爾笑笑,卻不敢正視劉一平。我怕他那犀利的目光洞穿一切。我發現醉眼朦朧中的劉一平在看我時,眼光直直的。我驀地感到他的眼神融化了自己。
不久,吳經理似乎發現了劉一平對我異樣的目光。他曾勸阻過我,但無濟于事。后來,吳老總要我找機會多接觸劉一平,替他攻攻關。這,正中我下懷。
這以后,我就找各種理由去看劉一平,有事無事地往公司總部他的辦公室跑。漸漸地,我就有了什么事都要向他說的沖動。畢竟,劉一平身上那種成熟男人的魅力非常吸引我這個初出茅廬的女生。
在和劉一平交流越來越深時,他回家的時間也越來越晚。
一次,劉一平到公司來檢查工作,晚飯后在賓館休息時,我拉開提包,悄悄地將吳經理吃剩下的一粒壯陽藥放進了他的茶杯。不一會,他就一下子擁我入懷,吻也就密密麻麻地壓下來,讓我感到窒息。我不由得嬌羞滿面。我故意推開她,他反手一把抱住我的腰,和我相擁著倒在了床上。
“你真的愛我?”我問。這份愛我是來得如此之快,叫我猝不及防。
“愛。”他不假思索地說。
我的心又一陣狂跳。我再三勸告自己;不要當真,不要當真,這是他藥性發作時說的話,這種情話的保質期最多也就是到他藥性消失時分。也許一旦得到我后,就再也對我沒興趣了。
“你會讓我永遠陪在你身邊嗎?”我膽怯地問。
“會。”他點頭,轉身沉沉睡去。我趕忙抱緊他,伏在他并不寬厚的背上,心暖暖的,是許久沒有過的感覺。我生怕他的話會讓他帶入夢中,醒來后什么也不能實現。當他醒來時,我梨花帶雨地對他說:你幫我換個環境。他答應了。
THREE
沒多久,當劉一平征詢吳經理對我的意見時,吳經理不愿放人。吳經理找到我,對我說:只要我和他繼續保持情人關系,能讓劉一平保住他的職位,他就放我一馬。但那房子不能歸我。我哼了一聲,不就一座破房子嗎。
從此,我習慣了在兩個男人之間應付,如魚得水,左右逢源。日子過得也很滋潤。
漸漸地,有人給我介紹男朋友。去見過幾個,沒有一個能趕上劉一平,這就更加讓我想得到劉一平。但從那一夜后,我和劉一平見面的次數越來越少,他總是有意無意躲著我。
莫非,天底下的男人都是在得到女人后,就漸漸與之疏遠?
到了年底,一年一度的干部考核開始了。這一次,對吳經理是非同尋常,要保住職位,第一關要過的就是劉一平。
春節前夕,公司開始請客送禮。吳老總通過我的安排,單獨宴請劉一平并給他拜年。
席間,在包間里,吳經理當著我的面塞給劉一平一個大紅包。劉一平臉一沉:你頂風作案?一時間,搞得面面相覷。我努力在其中打圓場。但無濟于事。
不就是我沒放她走嗎?吳經理似笑非笑地說:人,你可以帶走,但我有一個條件。還未等劉一平有何反映,他又說開了:你要保證我還能繼續在這個崗位干下去。
我沒這能耐。劉一平答。
收下這個,你就有能耐了。吳經理笑呵呵地拿出一個用大信封裝的東西,然后徑直走到電視機前,將里面的一盒帶子放進了錄象機。畫面上出現我和劉一平在賓館銷魂的鏡頭。
哎呀,多刺激。你不會讓我把它寄給紀委和你老婆吧?他說,得意地看著劉一平。只見劉一平雖面無表情但手指關節卻繃得發白。
吳經理將帶子拿了出來,扯出點燃了火。然后,他又把一個紅包塞給了劉一平。“兄弟嘛,有事大家都得擔著點。”這戲劇性的一幕還末等我回過神來,兩人就開始稱兄道弟,從國家大事到低下的黃段子無話不談。這讓我好生尷尬。我一邊為他們斟酒,一邊想吐,感到自己吞了蒼蠅在肚里。而從頭到尾,自己得到了什么呢?不只有自己才那么傻乎乎的么?我越想,心頭越不是滋味。我一口干掉酒杯里的酒,暈乎乎地趴在桌上睡了。
FOUR
第二天清晨,當我醒來時,才發現我一個人赤身裸體的在賓館的一個套房內。我輕輕地推開旁邊房間那扇門,一下子呆若木雞:兩張床上分睡著劉一平和吳經理,他們身邊是昨夜的兩位陪酒女郎。我沖進衛生間,打開水龍頭,使勁地沖洗。是啊,我懵懵懂懂地主動投入到劉一平的懷抱,自以為找到了真愛,而實際上在他心目中的位置跟眼前這些三陪女沒什么兩樣!
我悄悄地走出了房間,撥打了110。然后我直接去了機場,買了張去深圳的機票。我無法在這個夢寐以求又這么齷齟的城市呆下去。我仰望灰蒙蒙的天空,突然淚如泉涌……
編輯:林婷chongyangz@126.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