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2006年11月以來,一場波及全國的糧油價格上漲擺在老百姓面前。調查表明,84%的人深感生活成本2006年高于2005年。
有人無動于衷,有人惴惴不安,因為不同階層的人對糧油價格上漲的感知度是不一樣的。
在市場經濟的今天,糧油價格上漲往往有復雜的市場因素,無論它是不是“恢復性上漲”。若是真正的“恢復性上漲”,那么在這個“利弊循環”中,農民就會從糧價上漲中得到實惠,不再是“谷賤傷農”之類。而相比于糧油的“顯性漲價”,其實更厲害的是上學、治病、購房等方面的“隱性漲價”。有學者從積極的層面估計:“無論從政策上還是市場作用的自然周期性來看,物價都還要上漲。這種上漲是經濟開始走向復蘇、走向新一輪繁榮的一個重要象征,所以并不是一個可怕的事情。”或許,由是觀之,我國進入“高成本時代”不是不可能。但學者的理性與百姓的感性往往不一定“同步”。早在去年年初,中國政府網一項調查就表明,本年度百姓最關心的“社會經濟發展問題”中,“物價水平”就進入了前10位,可見普通百姓是希望物價波動不要太大的。
在經濟層面,我們要預防“物價上漲的多米諾效應”誘發通貨膨脹;在社會層面,我們要努力減少城市窮困階層的“出血”,這就需要政府及時出手,用看得見的手予以調節。
好在政府的行動還是比較迅速的。比如,國家發改委等五部門就緊急發文,發揮臨時存儲糧對市場的調節作用,以臨時存儲糧的銷售來穩定糧價、干預上漲。上海也決定增購4萬噸食用油,以平抑食用油價格。還有地方政府早在若干年前就建立了“彌補機制”:當糧油漲價對困難群體有明顯影響的時候,直接發出補貼。
一個善治的政府,就是要在制度層面真正體現社會公平和社會正義。而和諧社會的根本基礎,本身就要求制度必須體現社會正義,充分保障公民基本權利,在再分配階段縮小“初始稟賦”差異所造成的不均。真正的公民社會,就是會對困難群體認真負責的社會。整體福利惠及困難群體,降低他們的生活成本,以共享和諧社會的和煦陽光,這是公民社會的應有之義。政府官員不能把自己的“訪貧問苦”當成是一種施恩,同理,困難群眾也不能把來自政府的幫助看成是一種恩賜。也只有在此基礎上,政府才能正本清源,準確定位“公共目標”,否則,糧油漲價之類的經濟社會問題,就會弄得人們難以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