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年8月26日,在東方衛(wèi)視萊卡“加油!好男兒”決賽中,蒲巴甲一舉奪得全國總冠軍。這是繼“超女”紅透半邊天之后,終于有“好男兒”獨領風騷。蒲巴甲,從默默無聞的放牛娃、打工仔到萬人矚目的明星,是怎樣演繹了一個青蛙變王子的美麗童話的呢?
父親教會我人生的第一步
1985年6月7日,蒲巴甲出生在川西甘孜和阿壩交界的藏族羌族自治州金川縣的一個山谷里。蒲巴甲在家里排行老二,上有一個哥哥,下有一個妹妹。他們一家人都是草原上的牧民,每年就靠著種青稞、養(yǎng)牦牛、采花椒、挖草藥為生。就這樣,蒲巴甲在牦牛背上一天一天長大了,而家庭的貧困使蒲巴甲從小就懂得了生活的艱辛。上學的時候,他每天都在想著如何才能籌集到下個月的學費。為了減輕家里的負擔,他邊讀書邊干活,小小的年紀就跟著阿爸、阿媽在藍天白云下揮動著鞭兒去放牧。
1997年的冬天,12歲的蒲巴甲在一次放牧中不慎走失了家里唯一一頭牦牛,那可是全家人的命根子啊!蒲巴甲冒著凜冽的寒風四處尋找。夜色降臨了,可是沒有一點蹤影,卻傳來了野狼一陣陣凄厲的嗥叫。蒲巴甲恐懼到了極點,狼群越來越近……
這時,急中生智的蒲巴甲突然想起阿爸曾經說過,“狼最害怕的是火光……”蒲巴甲急忙找來一些干枯的樹枝堆在一起,抖著從懷里掏出打火石將枯枝點燃。一會兒,在他身邊燃起了三堆熊熊的大火,狼群看見火光停住了腳步。蒲巴甲繼續(xù)尋找著枯枝……可是附近已經沒有了,火勢漸漸地小了下來,狼群又此起彼伏地嗥叫起來……蒲巴甲頓覺眼前發(fā)黑,暈了過去。
當他醒來的時候,已經躺在火膛邊阿媽的懷里了。望著阿媽流淚的雙眼,蒲巴甲喃喃地問道:“阿媽……阿爸……我……我還沒有……死嗎?”“孩子啊,你沒有死,你看,你奶奶正在佛祖面前為你禱告……”坐在火膛邊的阿爸發(fā)話了:“孩子,你是我們康巴草原的一只雄鷹,是你用智慧贏得了時間,才讓阿爸和鄉(xiāng)親們及時趕到趕走了狼群。‘蒲巴甲’在藏語中是‘勝利’的意思。記住,今后不管遇到什么樣的困難,一切要靠自己!”阿爸的這一席話深深地印在了蒲巴甲的腦海里。
打工生涯堅定我的信念
2001年,蒲巴甲剛剛進入初中,但因家里困難,他輟學了。這時,在九寨溝打工的表姐回到了家鄉(xiāng),她告訴蒲巴甲,在九寨溝有打工的機會,讓他出去碰碰運氣。
2001年,剛滿16歲的蒲巴甲第一次走出了家門來到了九寨溝。在表姐的幫助下,他在一家民俗文化村里當起了檢票員。蒲巴甲聽說在成都只要你會唱歌,一晚上跑兩三個場子沒問題,那樣,就能掙好多好多的錢。蒲巴甲就在表姐的帶領下,第一次來到了成都。他滿懷信心地與幾個藏族小伙搭成了一個歌唱組合。白天,穿著藏服四處打零工,晚上就一家一家地跑夜總會問老板要不要唱歌的。來來回回地往成都跑了好多次,可是,一次都沒有成功,不得不重回九寨溝繼續(xù)他的打工生涯。
回來后,為了能多掙一點錢還去成都,蒲巴甲同時打幾份工。他在九寨溝做過保安、餐廳服務員、傳菜員和洗衣工…… 他心中一直有著一個夢想,就是要像藏族人民喜歡的歌手容中爾甲一樣,成為一位享譽藏族的歌唱演員。然而,看一場容中爾甲演出的門票太貴了,他只好買來容中爾甲的磁帶,用表姐送他的舊收錄機聽,一句句地模仿著。他的一位朋友聽了他的歌唱后,很受感動,就把他介紹到容中爾甲的歌舞藝術團當了一名監(jiān)票員。得到這份工作,能與自己的偶像零距離接觸,蒲巴甲高興極了。在藝術團里,蒲巴甲做完了自己的分內之事后,就跟著團里的演員們一起練舞,一起練歌。
2003年藝術團在一次演出中,有一位伴舞的演員臨時有事沒能趕上,同事們都向容中爾甲推薦由蒲巴甲暫時代替他。在同事們的幫助下,蒲巴甲迅速化好妝,穿好服裝上了場。在這次演出中,容中爾甲注意到了蒲巴甲,又聽他唱歌還有那么一股味,覺得蒲巴甲是棵好苗子。在容中爾甲的悉心指導下,蒲巴甲的歌唱有了長足的進步,不久,他就能上臺為游客們表演了。容中爾甲還將他升任為藝術團的獨唱演員。
2004年,蒲巴甲與4位藏族小伙在容中爾甲的支持下,組成“高原黑”組合,(后改名為“高原紅”)開始在全國各地演出,“高原黑”大受歡迎。2005年春節(jié)期間,“高原黑”被邀請到上海展覽中心演出,隨后上了央視《民歌中國》電視專欄,隨即“高原黑”收到了維也納金色大廳演唱的邀請,一炮而紅。
藏族小伙實現夢想決不放棄
2005年7月,九寨溝藝術節(jié)吸引著來自各地的游客,這其中也有著名導演胡雪樺。為了給即將開拍的電影《喜馬拉雅王子》尋找男主角,胡雪樺導演和攝影師侯詠在海選時就看過上千名演員,可是,都沒有找到合適的人選。這次,他們從云南、西藏一路看景過來,就是要為這部藏語版的《哈姆萊特》在藏區(qū)尋找一位“原生態(tài)王子”。
2005年7月12日晚,胡雪樺在九寨溝跑了很多的歌廳,最后正遇上“高原黑”組合在大棚子里為游客們表演。演出結束后,胡雪樺導演讓蒲巴甲他們一群藏族小伙子在舞臺上站成一排,把他和“高原黑”的另一個小伙子單挑出來,讓他們對著鏡頭合演一個“吵架”的小品。那個小伙子總是忍不住笑,而蒲巴甲卻挺自信,表演得很認真。一個從來沒有演過戲的人,對著鏡頭能這樣放松,能有這樣的表現,這使胡雪樺導演感到有些意外。胡雪樺問蒲巴甲愿不愿意拍電影,蒲巴甲當然愿意了。當晚,胡雪樺導演就在他的日記本上寫下了蒲巴甲的名字。
第二天,蒲巴甲接到了導演的電話,要他到成都去試鏡。試鏡結果,導演和攝影師都很滿意。
蒲巴甲沒有任何演戲的經驗,他一直以為導演只是讓自己演一個跑龍?zhí)椎娜罕娧輪T,到了成都后,才知道他是主演,而且還是演的王子。在集訓排演《哈姆萊特》時,演員們先用漢語對白,再用藏語對白。對于連“川式普通話”都說不好的蒲巴甲幾乎是一項“不可能完成的任務”。然而,兩個多月的訓練結束后,蒲巴甲的臺詞表演讓所有的人都大吃一驚。
但是,蒲巴甲還是覺得自己不適合演王子,他找到導演說,“我家里那么貧窮,讓我去演王子,怎么演啊?太難了。”然而,在胡雪樺導演的眼中,蒲巴甲身上分明蘊含著一種“王者之風”的氣韻,導演要把這種“王者之風”展現在銀幕上。在胡雪樺導演的調教和啟發(fā)下,蒲巴甲很快完成了心理狀態(tài)方面的調整,自信地擔當起了“男一號”的重任。
從2005年10月到12月,經過將近3個月的輾轉奔波,《喜馬拉雅王子》終于殺青。蒲巴甲的本色與角色合二為一,他飾演的王子拉摩洛丹,表演可圈可點,盡顯王子風范,演繹了一個全新的藏版“哈姆萊特”。
《喜馬拉雅王子》改變了蒲巴甲的命運,他得到了與胡雪樺導演的5年合約,也得到了去上海讀書的機會。2006年,在胡雪樺導演的幫助下,作為插班生,他進入上海戲劇學院藏族班,開始系統(tǒng)地學習表演藝術。
蒲巴甲在拍《喜馬拉雅王子》時,得到了3萬元的片酬,然而在過掉學費和其他費用后,只剩下6000元了。上海的伙食出奇的貴,雖然學校為他減免了以后的學費,可是蒲巴甲還是感到學業(yè)和生活的壓力太大了。為此,他曾想到過放棄。可是,就在這關鍵的時候,他想起了阿爸的話,“蒲巴甲”在藏語中就是“勝利”的意思。“是的,我,就是‘勝利’。
“加油好男兒”,讓我贏得未來
就在蒲巴甲面臨學業(yè)和生活的困難時期,一位老師向他推薦“加油!好男兒”的比賽。蒲巴甲說:“老師一再鼓勵我,又聽說藏族也可以參加,我就報了名,其實我根本就不知道‘好男兒’是什么含義,也不知道要比什么。當我走進重慶電視臺演播廳初賽時,我的手都在發(fā)抖。上臺了,我想就唱自己民族的歌吧,淘汰了也心甘,這樣一想就放松了,憑著一首《青藏高原》我順利地進了重慶賽區(qū)十強。”
蒲巴甲在“好男兒”的海選階段時就被看好,被譽為“藏版王力宏”。在比賽期間,無論是現代舞還是流行歌曲,蒲巴甲幾乎都是從頭學起。在重慶賽區(qū)10進5決選中,蒲巴甲一舉奪魁,他的第一個電話就掛給了胡雪樺導演。2006年6月7日是蒲巴甲21歲的生日,也是全國總決賽34進15的“大逃殺”。那晚,當主持人宣布蒲巴甲成為當晚六大賽區(qū)冠軍中的人氣王時,節(jié)目組給這位“壽星”請上了一位特殊的來賓,他就是被蒲巴甲視為“恩人”的胡雪樺導演,蒲巴甲激動萬分。
2006年8月26日,蒲巴甲以136萬多條短信票贏得“加油!好男兒”大賽全國總冠軍。舞臺上,他戴上“王冠”,一位美女向他遞過盾牌,“喜馬拉雅王子”蒲巴甲快步凳上云梯,拿起那根象征著無上榮耀的“權杖”。這是勝利者的榮耀。
在家鄉(xiāng),蒲巴甲的父母為了知道兒子比賽的情況,和全村的人擠在一間黑暗的小屋子里,守著全村唯一的一部電話,等待著比賽的結果。當兒子的電話打過來,母親的眼里噙著欣喜的淚花。母親流著眼淚用藏語說道:“希望今后,你一步一個腳印地走好。”
新的人生已經開始,雖然蒲巴甲獲得了“加油!好男兒”冠軍,但是,他覺得自己最大的快樂還是站在舞臺上,為家鄉(xiāng)的父老鄉(xiāng)親們唱上一首藏族歌曲。
(見習編輯/趙晉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