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將農村勞動力轉移作為城市化的一個主導過程,并基于河南城市化水平較低與第三產業就業比重嚴重偏低的事實,提出“第三產業內部構成不合理導致的對農村勞動力轉移拉力不足,是制約河南城市化進程的最主要因素”這個假設。通過構建農村勞動力轉移模型,對河南農村勞動力轉移的影響要素進行定量分析,結果顯示該假設是成立的。
關鍵詞:農村勞動力轉移;城市化;第三產業
1 經驗事實與研究假設
筆者在對河南相關問題的研究中,注意到了如下兩個基本事實:
其一,河南城市化水平較低,明顯滯后于工業化。《河南統計年鑒》與《中國統計年鑒》顯示:河南城市化水平較低,雖然1990年代以來河南城市化進程的速度明顯加快,城市化水平的年均增幅達到了1.20%,但與全國平均水平的絕對差距卻仍有不斷擴大的趨勢。河南城市化進程的另一突出特點是城市化明顯滯后于工業化。目前,河南已進入工業化中期階段,城市化率與工業化率的比值只有0.546,遠遠低于該值的合理范圍。
其二,第三產業的就業與產值比重不協調,就業容量顯著偏小、就業比重嚴重偏低。河南第二、第三產業的產值比重和就業比重均低于全國平均水平。《河南統計年鑒》與《中國統計年鑒》顯示:1985-2004年,河南第二產業的產值比重和就業比重與全國平均水平的差距均呈縮小趨勢,其第二產業的產值比重與全國水平的平均離差為3.30個百分點,就業比重的平均離差為3.94個百分點,二者相差不大,這說明第二產業的就業比重與其產值比重基本相適應,二者處于相對協調狀態。同期,河南第三產業的產值比重與全國水平的平均離差為2.89個百分點,差距較小且呈下降趨勢,但其就業比重與全國水平的平均離差高達7.24個百分點,差距較大且仍有擴大的態勢。可見,與全國平均狀態相比,相對于自身的產值比重,河南第三產業的就業比重嚴重偏低。
基于以上認識,筆者提出一個假設:第三產業內部構成不合理所導致的對農村勞動力拉力不足是制約河南城市化進程的最主要因素。此假設是否成立,還需要借助適當的方法進行驗證。
2 假設檢驗
上述假設成立,必須滿足兩項條件:其一,影響河南城市化進程的最主要因素是第三產業;其二,第三產業就業容量顯著偏小、就業比重嚴重偏低的原因是其內部構成不合理。
2.1 檢驗方法:構建勞動力轉移模型
一般而言,農村剩余勞動力越多、勞動力的轉移動力和轉移能力越強。此外,第三產業的就業空間越大以及轉移的制度性障礙越小,就越有利于農村剩余勞動力的轉移。因此,筆者認為,影響農村勞動力和人口轉移的因素應當包括: ①第一產業勞動生產率;②從事非農勞動的預期收入;③農民人均純收入和農村人力資本存量;④第二產業就業比重、第三產業就業比重和非國有部門就業比重;⑤制度因素。本文設定市場化分配資源比重、市場化指數、非國有化率和勞動力自由流動度作為測定制度因素的指標。據此,可以建立如下農村勞動力轉移模型:
其中Y表示農村勞動力轉移數量、P表示第一產業勞動生產率、W表示從事非農勞動的預期收入、I表示農民人均純收入、H表示農村人力資本存量、E表示第二產業就業比重、T表示第三產業就業比重、F表示非國有部門就業比重、S表示制度因素。
2.2 數據采集與處理
農村轉移勞動力的數量,即城鎮從業人數減去城鎮職工人數得到進入城市就業的“農民工”人數,鄉村從業人員數減去農業就業人數得到農村中非農勞動力數量,二者之和就是農村轉移勞動力總量;考慮到數據的可得性,從事非農勞動的預期收入用城鎮職工平均工資近似表示;第一產業勞動生產率用第一產業產值與第一產業從業人數的比值表示;農村人力資本存量的計算公式為:
市場化分配資源比重采用GDP中由市場分配的比重近似地反映,其計算式為:(GDP-省財政收入)/GDP。市場化指數用全社會固定資產投資中“利用外資、自籌投資、其他投資”三項指標的比重來近似衡量。根據以上處理方式,采集全部因素1985—2004年的時間序列數據。所有數據均來自歷年的河南統計年鑒、河南農村統計年鑒以及中國農村住戶調查年鑒。
2.3 檢驗結果分析
由于變量之間存在著多重共線性,所以采用主成分分析方法,對變量指標體系進行降維處理。利用SPSS軟件進行主成分分析,2個最大特征值所占比例達到了96.35%,這說明用2個主成分可以代表原來8個因素的96.35%的信息,即:
從表1中可以看出,影響河南農村勞動力轉移的因素按彈性系數大小排序依次為:第三產業就業比重、第二產業就業比重、制度因素、非國有部門就業比重、農民人均純收入、農村人力資本存量、第一產業勞動生產率和從事非農勞動的預期收入。其中,反映農村勞動力轉移空間的三個指標的彈性系數都比較大,分別為0.680、0.437和0.306,也就意味著第三產業就業比重、第二產業就業比重和非國有部門就業比重每增加1%,農村勞動力轉移數量將分別增加0.680%、0.437%和0.306%。
第一產業勞動生產率的彈性系數比較小,只有0.064,這說明農業勞動生產率對農村勞動力轉移所起的作用不大,也說明目前農村中剩余勞動力的供給是充足的。從事非農勞動預期收入的彈性系數最小,只有0.020,這種情況最合理地解釋是:雖然渴望獲得更高的收入是農村勞動力轉移的強大動力,但是,這種動機能否轉化為現實,則取決于能否獲得相應的就業機會,由于受到第二、三產業有限的就業容量、城鄉隔離的戶籍制度及城市政府對農民的歧視政策等因素的制約,農民在轉移決策中最為敏感的因素是工作機會而不是預期收入。此外,由于年均增長率不同,各因素對農村勞動力轉移的實際貢獻率也有所差異。各因素按影響率大小排序依次為:第三產業就業比重、非國有部門就業比重、農民人均純收入、第二產業就業比重、制度因素、農村人力資本存量,第一產業勞動生產率和非農勞動的預期收入。可見,對農村勞動力轉移影響最重要的因素仍然是轉移空間(三個要素的貢獻之和達到了60.86%),其中,第三產業對農村勞動力轉移的貢獻最大,達到了31.15%。由此可見,影響河南農村勞動力轉移的主導因素是第三產業。河南第三產業的就業容量顯著偏小、就業比重嚴重偏低,導致第三產業拉力不足是制約河南農村勞動力轉移的最主要因素。
3 結論
本文通過“農村勞動力轉移”這個“紐帶”將河南城市化進程與第三產業發展關聯起來,在考察城市化、第三產業發展經驗事實的基礎上,提出“第三產業內部構成不合理所導致的對農村勞動力拉力不足是制約河南城市化進程的最主要因素”這個假設。通過構建農村勞動力的轉移模型,對影響河南農村勞動力轉移的要素進行了量化分析,結果顯示,第三產業是影響河南農村剩余勞動力和人口轉移的最主要因素;進一步分析表明,河南第三產業就業容量顯著偏小、比重嚴重偏低的根本原因是其內部構成不合理。從而,驗證了文章第一部分中提出的假設。由此可以獲得如下關于科學發展第三產業,有效推動農村剩余勞動力轉移,加快城市化進程的政策啟示。
(1)發展第三產業的政策導向必須兼顧產值增長和就業機會的增加,提高第三產業的就業容量。對第三產業的投資目標要從單一的促進產值增長,逐步過渡到實現產值增長和增加就業機會上來。換言之,作為人口和勞動力大省,第三產業產值增長不能單純追求速度和效率,還應當有助于為農村剩余勞動力創造更多的就業機會。
(2)優化第三產業的內部結構,增加勞動密集程度及非公有制部門的比重。依據河南第三產業的發展狀況,目前既要大力發展第三產業,更要優化第三產業的內部結構,增加勞動密集程度及非公有制部門的比重,以實現產值與就業的協調增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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