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一歲老人戴冠雄回憶家人與朱德的患難情誼

朱德誕辰120周年之際，解放后曾在四川南充任川北行署辦公廳總務科副科長、民德中學首任校長的91歲老人戴冠雄心情難以平靜，因為他的家庭與朱德有著長達半個多世紀濃厚的患難情誼。

躺在朱德懷里看戲

戴冠雄的父親戴茂林、大伯戴雨霖與朱德曾是兒時的同學，更是非常要好的朋友。朱德的家住在儀隴縣馬鞍鎮的琳瑯山上，而戴家就住在山下的戴家壩，兩家相隔僅兩公里路。朱德和戴茂林、戴雨霖兒時均在一個私塾讀書。后來，朱德到順慶聯中上學，與戴雨霖也是同學。再往后，朱德還與戴茂林成了“老挑”，也就是戴茂林的妻子與朱德的發妻劉氏是儀隴縣馬鞍場劉家壩的同族姐妹。

戴冠雄很小的時候，每逢節假日，經常跟隨父親戴茂林和大伯戴雨霖去馬鞍場看戲，有時朱德也會去，父親和大伯叫年幼的戴冠雄管朱德叫“干爹”，但朱德卻笑著說，“干爹”越叫越干，不如叫“大爸”。

每次去看戲的時候，朱德都會非常親切地把戴冠雄抱在懷里。盡管當時戴冠雄年齡很小，可他卻深刻地感受到了朱德的和藹可親，大家也因此非常尊敬他。

兩家的患難之交

不久，朱德離開順慶聯中前往成都求學，戴冠雄的大伯戴雨霖也一同去了成都讀書，一直到朱德去云南講武學堂讀書，才與戴雨霖分手。

之后，朱德在蔡鍔將軍的護國軍中當了旅長，又把戴冠雄的父親戴茂林和大伯戴雨霖邀請過去，分別擔任軍需官和編修史，戴雨霖后來還當過云南省老鴉灘縣的縣長。

“川滇之戰”爆發，朱德委托戴茂林將其父母送回四川儀隴老家。把朱德的父母送回家鄉后，戴茂林便在家鄉開了一家藥房以維持全家生計。在“川滇之戰”失敗后，朱德決定去德國留學，但當時沒有路費，于是他便向身在外地的戴雨霖借錢。當時在四川開藥房的戴茂林獲知情況后，當即便給朱德寄去了800元銀元，當作留學路費，這張借條時至今日仍完好地保存在儀隴縣。

朱德到德國留學后不久，結識了赴德留學的周恩來。經周恩來介紹，朱德加入了中國共產黨。回國后，朱德參加領導了著名的南昌起義，當時戴雨霖仍與朱德在一起，但隨后兩人在戰爭中被打散了，戴雨霖生病便留在農民家里養病，后來他開了一家藥房維持生活。

盡管當時時局混亂，戴冠雄的父親戴茂林和大伯戴雨霖先后都與朱德分開了，可他們卻一直保持著書信聯系。朱德在延安時，還給戴茂林和戴雨霖寫信寄照片，互致問候。其間，朱德有一次還給戴雨霖寫信，“請借200元大洋交給其父母作生活費”。這封信至今完好地保存在儀隴縣。

受影響走上革命路

由于當年戴冠雄自己年紀尚幼，與朱德的直接接觸并不是很多。戴冠雄在南充職中附小讀書時，朱德已是威名遠播的“紅軍之父”。

由于受父輩們的影響，戴冠雄也積極投身于革命工作，成為一名學生領袖。1938年，戴冠雄經人介紹加入了中國共產黨。由于當時抗日戰爭已經全面爆發，為了支持和聲援前線抗日，戴冠雄組織了同學抗日救亡宣傳團，以演折子戲作掩護，募集錢物支援前線。同時，戴冠雄還與一批愛國青年以表演氣功、話劇等方式籌集抗日救援物資。當時的國民黨儀隴縣縣長受他們的影響，還捐助了物資抗日。

1942年10月，因被人告密，戴冠雄被國民黨特務逮捕。被逮捕時，戴冠雄身上藏著51名黨員的名單，他巧妙地利用機會將這份名單毀掉，保證了51名黨員的安全。后來，在黨組織的安排下，戴冠雄的妻子上下打點關系，國民黨終于將他釋放。

南充解放后，戴冠雄歷任川北行署辦公廳總務科副科長、民德中學首任校長等職。他在85歲高齡時，還擔任了南充地方史研究會會長。

友誼之樹常青

全國解放后不久，身在北京的朱德給戴茂林和戴雨霖發來電報，叫他們去北京，但當時的戴雨霖年事已高，臥病在床，只有其親屬和戴冠雄的父親戴茂林去了北京。到北京后，朱德對他們照顧得非常周到。后來，朝鮮戰爭爆發，戴雨霖之子戴超群報名參加了抗美援朝戰爭。

后來，戴冠雄的父親戴茂林到重慶工作，朱德在百忙之中，也不忘經常托人探望他。戴茂林去世時，朱德還專門發唁電表示哀悼。

戴冠雄老人說，朱德是非常重情義的人，父親及大伯的家人在北京的時候，每逢過年過節或長輩的生日，兩家的后輩，如朱敏、朱琦及戴超群等都到場祝賀。

1976年，朱德不幸去世，戴冠雄一家悲痛萬分。后來，朱德銅像在四川儀隴縣舉行落成儀式，戴冠雄老人還受邀前往，與康克清、朱敏等親切會面。至今，戴冠雄的幺媽還與朱德的女兒朱敏保持著聯系。

在戴冠雄家的客廳正中，有一幅碩大的朱德畫像，其色澤顯黃，可見年月已久。這幅畫像是朱德的兒子朱琦在半個多世紀前送給他的，他一直保存至今。戴冠雄老人說，他珍藏著這幅畫像，是為了紀念朱德元帥與自己一家長達半個多世紀的深厚友誼，更是為了更好地緬懷一代偉人。

責任編輯 鐘海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