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地知道結果

那天，在上班路上，遇見李小木，他說：“老余，我的自行車城要開業了，你來給你兒子挑一輛。”我說好的好的。

又是一天，在上班路上，遇見王小水，他說：“老余，我的書屋要開業了，你來我弄個專坐給你。”我說好的好的。

又是一天，還是在上班路上，遇見張小花，她說：“老余，我的牛肉面館要開業了，你帶幾個朋友來吃一頓。”我說好的好的。

十二年前，我看到李小木的時候，他正一臉漆黑地蹲在地上鼓搗自行車；看到王小水的時候，他也是蹲在地上，地上一塊塑料布，上面放著一些正版書，也放著一些盜版書，風吹起塑料布的一角，瑟瑟發抖；看到張小花的時候，她正在街拐角一把破舊的大遮陽傘下，滿頭大汗地給顧客下牛肉面。而如今的他們，都有了自己的房子，一樓是店面，二樓是居室；他們都結了婚，養了孩子，我問過他們的孩子在哪個學校，都在城里最好的小學。他們的固定資產我估摸著就有六七十萬，而別的錢我就不知道了。現在我們都稱他們為老板了。

這一切的變化都在不起眼之中，我上班天天路經他們，一點感覺都沒有。我忽略掉了他們的勤奮，他們的堅韌，他們的勞累，他們的辛酸……忽略掉了他們這十二年里的一切，而當他們終于體面地出現在我的面前時，我的確大吃一驚。修車攤變成了車城，書攤變成了書屋，牛肉面攤變成牛肉面館，這是一個怎樣的成長過程呢？那幾天，我一直想這個問題。我想可能是這樣的，這個過程要靠不懈的努力來支撐，靠吃得苦來填充，靠夢想和希望來維持。而有很多人卻看不到想不到這個，比如說我，以至于至今還過著昨天和今天、前年和明年沒有什么不同的日子。慢慢地奮斗，慢慢地知道結果，我總算知道了這個道理，雖然晚了點，但畢竟還有用。

（黃鵬薦自《雜文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