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拍一,我拍一,一分為二做游戲!
“我算是被耍慘了,”弗利克斯咬牙切齒地說,“我算是被耍慘了。”
太陽西沉,我們坐在一個小咖啡館里。我要了兩杯咖啡,聽他講起來。
“我是兩周前遇上這女人的。”弗利克斯回憶道,“她說她叫莉比,似乎挺喜歡我,我們就開始約會。她佩服我的聰明機智;我呢,挺欣賞她的那雙腿。兩人處得還算可以,直到昨天晚上我們決定進城去玩……
“我提議,先上那家新開的酒吧去喝點什么,然后看場電影,看完電影去吃一頓豐盛的晚飯,在城里待一晚上。‘很好,弗利克斯’,莉比說,‘但我不想要你付賬。我可是個新派的女性!’我解釋說,假如每次都要仔細算計,然后再對半付錢的話,可太讓我丟面子了。于是她說:‘那好吧,弗利克斯,讓我們輪流付賬好了。’
“就這么著,我們在城里見了面。然后,叫上一輛出租車,直奔咖啡館。車錢只有1.5美元。下車付錢時,莉比說:‘按規(guī)矩,女士優(yōu)先。’她先掏了腰包。在咖啡館里,她又是喝香檳,又是吃大蝦吐司。結果花去我8美元,因為輪到我付錢了。從咖啡館里出來,我們又叫了一輛出租車去電影院。”
弗利克斯的眉頭皺緊了,“下車時,又是莉比堅持付了錢—1.2美元,本來就沒有幾步遠嘛。她付完錢還大談什么輪流付賬好,這是她的為人原則之類的漂亮話。當然了,買電影票的時候就輪到我了。10美元。入場前,她又買了一次爆米花,花了0.5美元。
“那天的電影不壞。可我的心思已經(jīng)不在電影院里了。我盤算著,如果待會兒輪到我付車錢,那可就該她出這頓飯錢了。”
講到這兒,弗利克斯叫來服務員,要了一杯水,一氣喝干。
“電影放到中間,有一會兒休息。莉比建議出去活動活動腿。我們一到走廊,她就朝小賣部的柜臺走去,要了一杯橘子水。‘該你付賬,弗利克斯。’
“這時候,入場鈴聲又響起來。可現(xiàn)在是輪到莉比付車錢而讓我管飯了!真要命!我不動聲色地等別人差不多都入場了,突然向她轉過身來:‘我也要一杯。’盡管我當時并不渴,可是……‘現(xiàn)在該你付錢,親愛的。’她二話沒說,馬上摸出了錢包。
“現(xiàn)在,電影散場以后,又該輪到我付車錢了。你猜怎么著?電影放了一會兒竟斷片了。燈亮了以后,莉比轉過頭來說,她不想干等著,想再吃點兒什么。我在座位上磨蹭著不肯去。誰知,一個賣冰淇淋的混小子不知從哪兒冒了出來,在座位中間亂躥。沒辦法,我只好給她買了一個冰淇淋蛋卷。整個下半場,我就不知道電影演了些啥,滿腦子盡想該怎么辦了。
“電影散場,我們從影院里出來,鉆進一輛出租車。坐在車里,我心里直發(fā)顫。突然,幸運女神在那天晚上降臨到我頭上:汽車走到半路,車胎爆了。莉比不情愿地跟我下了車,付了車錢。
“當我在路邊又攔住一輛出租車繼續(xù)向飯店開去的時候,我簡直都覺得飄飄然了。在餐桌旁坐定之后,我就放開了點菜。要了法式洋蔥湯,又要蘆筍配牛排,龍蝦沙拉,餡餅,還要了去皮蘋果—就因為菜單上寫著它是水果里面最貴的。莉比坐在那里,目瞪口呆地望著我狼吞虎咽,她自己盤子里的菜幾乎就沒有碰。吃完飯,我覺得還不夠味,又要了一根雪茄—盡管我不抽煙—然后才叫服務員拿賬單來。
“我要這根雪茄可是個致命的錯誤。你看,我不抽煙,身上不裝火柴,服務員又去柜臺算賬去了。就這么一眨眼的工夫,一個賣雜貨的家伙偏偏就蹭了進來。”
弗利克斯停住嘴,又要了一杯水灌下肚。
“這家伙鉆進飯店,開始兜售他籃子里那些零七八碎的玩意兒,當然,里面也有火柴。‘快拿賬單來!’我朝遠處的服務員拼命地喊。那混蛋明明聽見了,可還慢慢騰騰地往這邊走。我恨不能一把把他的脖子給扭下來,朝他做了一大堆見他媽鬼的手勢。然而,一切都無濟于事了……”
弗利克斯長嘆了一聲。
“莉比搶先買了一包火柴交給我,花了她5分錢。可我呢,為這頓飯付了100美元,還外加給那個混蛋的小費。隨后,我們坐車回家,又輪到她付錢。這可真算公平。”弗利克斯苦笑著說。
“這還不算完。下車以后,我準備向她吻別,她竟把我給推開了,還斬釘截鐵地說:‘弗利克斯,不!我沒有讓你一個人付賬,原因就是這個。’你聽聽,”弗利克斯心酸了,“她居然沒有讓我一個人付賬!”
(蘭蘭摘自2004年2月16日《三湘都市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