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途中
2006-12-31 00:00:00阿納托利·拉斯
小品文選刊 2006年16期
我第一次來到這座城市。走出旅館，我叫住了隨便遇到的一個人。
“請問去市場怎么走?”
“給三十盧布。”
“干嗎要給三十盧布?”
“您問路的事呀。”
“您不明白，我步行……”
“給四十盧布，我就給您指路。”
“真有意思!剛才要三十盧布，現在要四十盧布了?”
“我說，我為您花了一分鐘要那很不值錢的十盧布。我們站著，而它通貨膨脹。”
“您怎么能這樣?”
“給五十盧布，我就回答您的問題。”
“呸，您是個無賴!”
“加一百盧布賠償道德損失，您總共付一百九十盧布。”
我非常惱火，取出一塊手帕，擦掉額上的汗珠。
“您在哪弄到這塊手帕的?”此人大聲說道。
“給十盧布，我就向您提供所需要的信息。”
“干嗎要十盧布?”
“那好，二十盧布，我就回答您的這個問題。”
“您真是個生意人!”
“侮辱人格，賠償二百盧布!”
“生意人，侮辱人格？！這是恭維話!”
“那好，說恭維話就給一百盧布。”
“我同意，我來結算一下，”此人取出計算器，“您應當付我一百九十盧布，我也付您一百九十盧布!那么您給五十盧布吧?用了我的計算器得付盧布。計算器值錢。”
我已經想付錢，但此人突然問道：
“請稍等，你是學什么專業的?”
“給五十盧布才回答。”我立刻說道。
“好，我們算賬，您說。”
“我是作家。”
“那么，您詳細地寫下了我們的談話內容嗎?給我一半稿費。這是我的名片。不許隱瞞自己的收入。
我的律師關心保護我的作者權益……”
此人鞠躬告辭。
我將身子靠到排水管上。
“您怎么啦?身體不舒服?”從后面聽到了一種體貼入微的聲音。
“要我回答這兩個問題嗎?每個付一百盧布。”
“您不要討價還價了。我與您不在市場上!我們在去市場的路途中……”
選自2006年3月3日“百度快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