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美國留學,住在舅舅家。
在美國買輛車是件很容易的事。那天我剛買了輛二手車,開車經過一個小山丘,上坡的時候感到很費力,我于是踩大油門,下坡的時候由于慣性,車一直往下沖,迎面看到一個減速停車的標志牌,我一個急剎車,可是車還是沒完全停下來,就溜過了停車線。我四處看看,好在沒警察,否則是要罰款的。
正在暗自慶幸,忽然看見一輛警車追了上來,我這才想起舅舅的話:美國路面交通監控系統很完善,如果違章,很難逃過警察的眼睛。
那警察示意我停車,然后說:“你沒看見停車標志嗎?這里是人口密集區,你這是超速行駛。”
“不是我超速行駛,而是下坡太陡,我停不下來。”我說:
那警察卻不容我爭辯,開了張100元的罰款單。
我回去向舅舅大倒苦水,舅舅說:“你完全可以去法庭申訴,說不準會免去罰款的。”
“這能行嗎?民不跟官斗呀!”我半信半疑地說。“在美國打官司上法庭是很平常的事情,”舅舅鼓勵我說,“你要盡可能找到理由為自己辯解。”
過了兩個星期,法庭開庭了,那位給我開罰款單的警察也出了庭,不過他是穿著便裝來的。他的神態有些漫不經心,原來在美國上法庭就像我們出門旅游一次那樣平常。他脫下了警服,不過是個50多歲禿了頂的男人,遠沒有那天威風。
我向法官致敬,然后向法官申訴。我陳述了事情經過,說我有一定責任,但事出有因。我強調對路況不熟悉,而且減速標志牌設置也不合理,停車標志剛好設在較陡的下坡路而且并不醒目,讓司機很難反應過來,并且我已經盡力剎車了,只是由于慣性沒完全停下來。警車到了后,我也很配合警察的工作。
法官問那個警察我的陳述是否屬實?那個警察說:“是。”自始至終,他就說了這么一個字。隨后法官宣布:“免予罰款。”
我原來以為會有一番唇槍舌劍的激烈爭辯,沒想到就這么勝訴了,來得也太容易了,前后只用了10分鐘。走出法庭,我的心情好極了。
王雪森/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