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心的電視觀眾會發現,不論普京走到哪里,身后總是站著一個面無表情的中年男子。普京和客人握手或談話時,此人總在觀察周圍動靜。他就是普京的第一保鏢,現任總統安全局局長維克多#8226;佐洛托夫少將。
第一保鏢須是“多面手”
其實,佐洛托夫本來能當上更大的官。他曾給圣彼得堡市前市長索布恰克當過保鏢,而索布恰克是普京的恩師。1999年普京出任總理時便邀佐洛托夫負責自己的安全保衛。普京成了克里姆林宮的新主人后,佐洛托夫本是俄聯邦警衛總局局長的最佳人選。然而由于他“愛喝上兩口小酒”,最終落選,屈尊就任了聯邦警衛總局下屬機構總統安全局的局長。
作為普京的貼身保鏢,佐洛托夫像影子一樣跟在總統身邊。然而光有一身好功夫還不夠,第一保鏢還得是“多面手”。普京喜歡柔道和高山滑雪,為了緊隨總統左右,佐洛托夫也要掌握這兩項運動的技巧。2000年初,在練習高山滑雪時,他不慎摔斷了腿。直到普京宣誓就任總統前,他的腿還一直打著石膏。典禮儀式那天,按規定,普京沿克里姆林宮大廳行走時身后不應有隨從人員。佐洛托夫卻不管那么多,一直跟在總統身后,此舉一時成為人們茶余飯后的談資。
當佐洛托夫在普京身邊保駕時,總讓人感覺他簡直就是塊冰冷無情的“巖石”。然而“巖石”偶爾也露真情。有一次,他坐在普京身后看比賽。當心愛的球隊落后時,他滿臉沮喪。他的球隊終于獲勝后,佐洛托夫高興得舉起雙手從座位上跳起來。
總統的嫡系
現在,俄羅斯特工機關中最神秘的要數10年前成立的總統安全局了。1993年葉利欽炮轟俄羅斯聯邦最高蘇維埃大樓“白宮”時,首次遇到了難題,強力部門“不理解”他下達的命令:“阿爾法”特種部隊躊躇不前,國防部長手下的人馬甚至進不了市區,特種兵拒不服從……于是葉利欽萌發了建立忠于總統本人的新特工機關的念頭。該局人員的基礎是海軍敵后顛覆部隊。據專家估計,他們在同其他兵種軍人徒手格斗時能以一當十。
據該局官員透露,想成為總統貼身保鏢是相當困難的。首先是個人工作經歷要清白無瑕,其次要經過嚴格的心理測試和訓練。他們是年齡在35歲以下的軍官,身高1.75~1.9米,體重75~90公斤。對總統保鏢來說,最重要的不是會空手道或雙槍射擊,而是要學會動腦子,要善于預見和預防各種危險,而且要不動聲色。
空手道或搏擊術當然需要,但不是擺花架子,而是求實用。他們必須完善地掌握起碼30套擒拿格斗手法,每星期練習射擊兩三次,而且是在不同的靶場,以免過分習慣于某一場景。要善于在困難和危險條件下駕車,還要會識別毒藥。總統保鏢一般都懂英語,了解外交禮儀,這樣才能知道儀式的下一步是什么,誰將走近“保衛對象”。
如果把俄羅斯總統的保鏢同美國總統的保鏢作個對比,從蘇聯時期開始,俄國保鏢的射擊本領一向高于美國同行,在肉搏時更拼命,但美國人在技術裝備上明顯更勝一籌。
保衛工作全面細致
為確保普京安全,總統安全局提出“我們連總統呼吸的空氣也要檢查”的口號。為此,佐洛托夫想了許多招兒:他請葉利欽的保衛專家給自己當副手。每次普京外出,他都派人打前站。有一次,普京準備和烏克蘭總統在林間草地開會。保鏢勘察現場時發現一個干樹墩。為防止兩位總統絆倒,佐洛托夫讓手下人在干樹墩上插上一束玫瑰。兩位總統到現場后都很吃驚:干樹墩上怎會長鮮花呢?
由于佐洛托夫的警衛措施太嚴密,引起俄羅斯部分群眾特別是記者們的不滿。他們常往總統辦公廳寫信或打電話,告保鏢的狀。不過,保鏢們依然我行我素。普京對佐洛托夫更是信任有加,用保鏢們的話說,總統是個“聽話的被保護對象”。對佐洛托夫來說,告狀信并不可怕,他最怕的是恐怖分子。2000年年初,車臣恐怖分子懸賞250萬美元取普京的人頭。同年11月,在莫斯科大街上,兩個青年駕車強行擠入總統車隊,險些傷及普京。關鍵時刻,總統保鏢們用護衛車將其撞出車隊。
普京掌權以來,針對總統的刺殺事件時有發生,第一保鏢肩上的擔子之重可想而知。
美國特工在總統出訪時,一般要租下總統下榻的整座賓館,而俄總統出訪時,最多只能事先租下總統套房及其左右兩側的兩套房并細細檢查。據俄羅斯總統安全局前局長科爾扎科夫中將回憶:“有一次,在葉利欽出訪美國時,我在賓館里偶然走錯了層。開門一看,見到的不是葉利欽,而是幾個戴著耳機在一大堆儀器前忙乎的美國特工。這下我才恍然大悟,人家租了葉利欽總統套房下一層的房間在搞情報呢!由于工作太投入,他們竟然忘了鎖門。不等他們緩過神來,我趕緊溜了。在這之后,管預算的總算松了口,允許我們在總統出訪時把總統套房上下的房間也租下。”
總統安全局工作人員的工資比同級別的軍人高一倍,這是為了讓他們能專心于本職工作,用不著為商店當守夜掙外快養家。誰要是干私活掙外快,必定被解雇。
命運還是未知數
俄羅斯人在談論克里姆林宮第一保鏢時,總會將佐洛托夫同科爾扎科夫相提并論。有人說,在安全保衛方面,佐洛托夫要比他的前任專業得多。這一說法傳到科爾扎科夫耳朵里,他生氣地說:“佐洛托夫以前只不過是個鉗工。”的確,佐洛托夫年輕時曾在汽車廠當過鉗工。不過,他進聯邦警衛總局工作可沒走后門。當了普京的貼身保鏢后,他刻苦鉆研業務,很快就成了真正的保衛專家。
佐洛托夫還有一點與前任不同,他常戴著一副墨鏡。戴墨鏡并不為遮陽,更不為裝“酷”。墨鏡可遮擋他的搜索目光,避免被恐怖分子發覺,還能幫他發現殺手兵器的閃光,以便及時采取措施。他的手下幾乎在任何場合都戴墨鏡。
在許多人眼中,佐洛托夫似乎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但了解情況的人都知道,俄歷任第一保鏢的晚景都不太好;列寧的貼身保鏢彼得#8226;帕卡爾在上世紀蘇聯“肅反”期間被處決;斯大林的貼身保鏢尼古拉#8226;弗拉西卡被投入監獄;給勃列日涅夫和戈爾巴喬夫當了多年保鏢的梅德維杰夫退休后,只能在回憶錄中發泄不滿;1996年為競選連任,葉利欽一腳踢開了跟隨多年的科爾扎科夫。人們不禁要問:佐洛托夫的命運會比他的前任更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