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大多隱身幕后,行事低調。唯一例外的是戈爾巴喬夫夫人賴莎了。
1961年,舉止優雅、衣著亮麗的美國第一夫人杰奎琳陪同肯尼迪總統出訪巴黎。在機場,她迅速成為媒體關注的焦點,肯尼迪反被冷落一旁。氣定神閑的總統唯有幽默地自我解嘲:“先生們,我就不必自我介紹了,我是這位女士的丈夫。”
當時觀看新聞的蘇聯人都驚愕不已,在蘇聯,這種情況是絕對不可能發生的。當時的蘇聯第一夫人大多隱身幕后,行事低調,她們很少陪夫出訪,更少在媒體上曝光。
列寧的夫人娜杰日達#8226;克魯普斯卡婭
早期的蘇聯領導人并非不近女色,只是他們的私生活屬于國家機密,只有從野史中能夠窺見一星半點。
革命導師列寧與娜杰日達#8226;克魯普斯卡婭是基于共同的革命理念而走到一起的。從照片上看,克魯普斯卡婭長相普通,頭發略微有些蓬亂。她用寬松的上衣搭配皺巴巴的裙子,眉宇間英氣有余,女人味不足。他們沒有孩子。
斯大林的兩個妻子
而斯大林的私生活就更加灰暗了。他與第一個妻子葉卡捷琳娜#8226;斯瓦尼澤婚后不久,后者感染傷寒去世,留下兒子雅科夫。
1917年,斯大林愛上了娜杰日達#8226;阿利盧耶娃(娜佳),當時,娜佳是位16歲的妙齡少女,而斯大林比她大了23歲。他們很快就同居了。她是斯大林一生中最愛的女人,為他生了兩個孩子。
守著如花似玉的嬌妻,斯大林總是疑神疑鬼,認為妻子對他不忠。夫妻為此經常爭吵,還拳腳相向。1932年11月,兩人當眾發生了爭執,隨后娜佳便飲彈自盡了。當然,這是官方說法,眾多歷史學家對此深為懷疑,斯大林也從未到娜佳位于新圣女公墓的墓地去獻過花。
第一“廚娘”
斯大林病逝,赫魯曉夫上臺,蘇聯政壇進入“解凍”時期。赫魯曉夫的家庭生活一直是風平浪靜,相當融洽。
他的夫人尼娜#8226;彼得羅夫娜與他一樣,長得其貌不揚,而且還有個非常平民的姓氏庫哈爾丘克(意為廚娘)。赫魯曉夫是第一位讓夫人在官方場合頻頻露面的蘇聯領導人。這是米高揚的主意。他向赫魯曉夫進言:“你不妨帶上全家出訪美國。那里的人對我們存在偏見,他們以為我們都是些長尾巴的四角怪物,何況你夫人和孩子英文都不錯……”
尼娜精通英文和法文。但她最大的優勢不是語言,而是她一貫的賢妻良母形象。她稟性正直,處事低調,所教育出的子孫,個個出類拔萃,這在蘇聯領袖家庭中相當少見。
赫魯曉夫并不是一個暴君,也與腐敗絕緣。即使在下臺后,他也并不提心吊膽,因為沒有把柄落在旁人手上。當他被迫下野時,竟然沒有一處私宅,政府于是撥給他一套房子。在登記戶口時,民警驚愕地發現,原來他與尼娜沒有做過正式的婚姻登記。
赫魯曉夫的私生活堪稱白璧無瑕,他沒有鬧出過任何緋聞。盡管他的“玉米革命”落下笑柄,盡管他貌不驚人、風度稍欠,但他的家庭生活相當幸福。賦閑在家、含飴弄孫,他與尼娜相濡以沫,共同走完了最后的人生歲月。
隱忍的維多利亞
勃列日涅夫劍眉星目,英氣逼人,他的處事原則也與前任赫魯曉夫存在天壤之別。他不專制,但在金錢操守上略有瑕疵。正是自勃列日涅夫時代起,蘇聯的精英階層開始追求奢華的生活。
勃列日涅夫的妻子維多利亞與赫魯曉夫的妻子尼娜一樣,穿著打扮相當老土:綴滿圓點的長裙、滑稽的草帽、碩大無比的包……不過,維多利亞的虛榮心比尼娜要強得多。勃列日涅夫推翻赫魯曉夫時,兩位夫人正好一同在外度假。尼娜聞知此事后,大度地對好朋友、新的第一夫人說:“現在輪到你邀請我去大劇院的包廂看戲了。”當然,尼娜沒有等到來自維多利亞的邀請。
雖然維多利亞一直默默地站在偉岸的勃列日涅夫身后,從未陪同丈夫出訪,但她對丈夫的影響力卻不可低估。正是在她的影響下,勃列日涅夫開始追求物質享受。勃列日涅夫的侄女柳德米拉回憶道:“戰后,維多利亞以將軍夫人自居,頤指氣使,經常嚷著要買高級時裝。叔叔雖然脾氣很好,但對此非常看不慣,兩人鬧了口角。叔叔一氣之下,將她掛在衣柜里的所有衣服和鞋都砍碎了。他一邊砍,一邊回憶起不久前結束的那場戰爭,如孩子般抽泣起來。我爸爸(勃列日涅夫唯一的兄弟)在一旁看得清清楚楚。”
然而,隨著勃列日涅夫的飛黃騰達,他也逐漸習慣了優裕的物質生活和別人對他的畢恭畢敬,對于妻子的揮金如土,他很少責備。維多利亞在莫斯科弄了一套一居室的房子,專門存放丈夫在各類場合中收受的禮物。閑暇時,她最大的愛好便是到那里欣賞琳瑯滿目的收藏,順便帶過去新的禮品。勃列日涅夫對禮物來者不拒,而赫魯曉夫每每收到禮物,總是馬上叫來國有財產管理委員會的人員,將禮物登記入庫。
勃列日涅夫時期,裙帶關系盛行。茨維貢將軍之所以能當上克格勃第一副主席,主要是因為他娶了總書記的小姨子。
勃列日涅夫統治蘇聯18年,維多利亞雖然沒有從明處干政,但她在床頭究竟吹了多少枕邊風,人們無從獲知,而這一時期,蘇聯的經濟一直處于停滯狀態。
人們或許會問,勃列日涅夫有沒有真正愛過妻子?他與維多利亞30年代結婚,二戰中,他便有了臨時妻子,前線護士塔馬拉。戰后,他想離婚迎娶塔馬拉,但出于對孩子的愛,最終放棄了。勃列日涅夫的孫女回憶說,祖父母曾彼此挑明,他們很早就不愛對方了。
對于丈夫的風流韻事,維多利亞時常耳聞,但這位有著男子般隱忍和堅毅性格的女人,大度地原諒了他。
真正的第一夫人
西方認為,最有風度、最西化、最時髦的蘇聯第一夫人非賴莎莫屬,但這并不完全準確。戈爾巴喬夫的精神教父安德羅波夫的妻子塔季揚娜身材高挑,衣著極有品位,只是因為丈夫在位時間短,因而甚少受到外界關注。眾人都對1983年安德羅波夫下葬的場面記憶猶新。走在棺材后面的是兩位面容悲戚、舉止端莊的美麗女子,穿著黑色長大衣,這便是他的妻女。
安德羅波夫骨子里是親西方的,是他一手提拔了戈爾巴喬夫,他的夫人塔季揚娜也成為戈爾巴喬夫夫人賴莎學習模仿的對象。
賴莎與昔日的第一夫人不同,她注重自己的衣著舉止,緊跟潮流,她拋頭露面,積極參加各項公共活動,創辦基金會,支持文化事業。她所做的這一切,不是被逼,而是自愿,她為丈夫增色不少,令西方社會對蘇聯領導人的印象大為改觀。陪夫出訪時,她光芒四射,令里根夫人南希和布什夫人芭芭拉黯然失色,這是絕無僅有的。
無論是丈夫意氣風發時,還是時運不濟時,賴莎的表現都相當出色,人們對她在1991年“8#8226;19”事件后的表現大加稱贊。賴莎與戈爾巴喬夫在人前人后都是恩愛異常,難怪人們稱她為“總統的繆斯”。
她是蘇聯第一位真正意義上的第一夫人,同樣,她也是一位重要的政治明星,她的影響力絕不遜于丈夫。
低調的賢內助
與賴莎的高調不同,葉利欽的夫人奈娜愿意隱身充當賢內助。
在葉利欽擔任總統的8年間,她的外貌發生了巨大的變化,從古板的燙發、深紅的套裝到時髦的發型、夏奈爾時裝。但她似乎并不喜歡拋頭露面,更沒有從中體會到快樂。有分析家認為,來自傳統家庭的奈娜,對公眾生活不感興趣。
事實上,奈娜或許有她的隱衷。葉利欽的行為舉止難以預料,他經常會有令人始料不及的舉動,尤其是在飲酒之后。所以,奈娜或許更習慣葉利欽退休后的生活。目前,葉利欽多數時間在網上度過,他酷愛電子游戲。平時,他們經常在國內四處旅游垂釣,相當開心。
奈娜善于給葉利欽一些忠告。是她建議葉利欽樹立親民形象:乘坐公共交通工具、在社區醫院排隊掛號就診、在普通商店購物。這在當時的蘇聯政治家中是難以想象的,因而深得民心。然而,當葉利欽當選總統后,就不大聽得進妻子的意見了,1994年他在柏林指揮軍樂隊顯然不是奈娜的主意。
奈娜比丈夫的胸襟更為開闊。戈爾巴喬夫和葉利欽是政壇宿敵,1999年賴莎下葬時,葉利欽和其他政府高官都沒有前去出席,但奈娜去了。
低調又獨立的普京夫人
普京夫人柳德米拉與奈娜比較相似,她非常注意保護家庭及一雙女兒的隱私。她不只是像花瓶一樣站在丈夫身邊。她會獨自前往柏林出席郵票首發式,去斯特拉斯堡出席青年論壇。她有自己的社會工作,她一直致力于推動現代俄語教學的發展。
她很少在媒體上拋頭露面,她回答記者的都是些最普通不過的問題,如“您晚上入睡時是否會喝酸奶?”因此,大家無法從中窺見第一家庭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