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午夜事故

我的生活仍舊寂寞。對于那個午夜發生的事情，我需要慢慢地、慢慢地忘記。

上午部門開會時，經理派柯航到上海出差一個星期，臨走時，柯航把他9歲的兒子小聰交付給我。柯航是我辦公桌對面的同事。他是一個離異男人，而我剛跟前夫離婚不久，如果不是那夜發生的事情，我和柯航會朝一個好的方向發展。

柯航離開的第四天晚上，小聰要求和我睡一張床。我耐心地給他講道理，說你已長大了，跟阿姨在一起睡不方便。不管我怎么說，小聰鬧著要跟我睡。見他這么固執，我只好作罷。

房間里有些燥熱，輾轉反側許久，我才漸漸入睡。蒙眬中，我感覺到似乎被人輕輕掀開了睡衣，有一只手，滑過我的鎖骨，攀上我的乳房，再往下移動，停在了我最隱秘的地方。這只手好輕柔啊，怎么像前夫的撫摸？我的血液幾欲沸騰，一種從未嘗試過的體驗包裹著我。

我猛然驚醒過來，只見小聰壓在我身上，一只手在我的左乳上揉著，另一只手正把我的右乳往嘴里塞。我的血液頓時轟地沖上了頭頂，用力推開他，憤憤地罵道：“你干什么？這么小就學得這樣壞！”

跌坐一邊的小聰哇哇地哭了，我才清醒過來，他還是一個小孩子，怎么可能懂得這種事，他一定是想媽媽了。我一把摟過小聰，一邊拍著他的背一邊哄著：“小聰不哭，乖，跟阿姨睡覺，不許動壞主意了，不然阿姨就要打你的屁股了。”小聰笑了，他躺在我懷里，又把小手伸進我的懷里。我想他也許是太需要母愛了，就由著他吧。

沒多久，小聰在我懷里睡著了。想著剛才小聰的舉動，我的心里有一種癢癢的感覺。一種久違的情愫席卷了我。我是一個寂寞的女人，而今夜，卻被一個小孩子挑逗起來。在夜色朦朧中，似乎有一種瘋狂的東西在背后蠱惑著我。

凌晨2點了，我終于蒙眬睡去。在夢里，一只老虎將我撲倒在地，我尖叫出聲，一下子驚醒過來。

當我睜開眼睛時，只見小聰壓在我身上，不停地喘息著，他的下面竟然沖動地想進入我的身體……我的思維停住了，眼睜睜地看著這正在發生的一切。

我突然清醒過來，一掌把他打翻在一邊。小聰低著頭，慌亂地整理自己的衣服。他說：“唐姨，你不要告訴我爸爸啊。”然后他沒等我說話，迅速地跑出房間，回到了自己的小房間。

我從床上坐起，剛才那一幕像一個短片電視劇，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他那么小怎么會有欲望？我怎么會差點被一個小孩子誘奸？我越想越怕，只想馬上找到柯航，可是他的電話一直不通，我打第五遍的時候，手機里還是那句溫柔卻冰冷的女聲：您撥打的用戶不在服務區。我狠狠地把手機扔在地上，一聲破碎的聲音，我的心瞬間四分五裂，屈辱的淚水流了一臉……

我再也沒有睡著，坐在床上一直到天亮。

早晨一臉憔悴地來到公司，想想昨夜，真的像是一場夢，一場荒唐的春夢……一整天我都在茫然不安中度過。我不想再去柯航家，可是又不放心小聰。我在路上游蕩到晚上9點，終于猶豫著打開了柯航的家門。小聰竟然沒有回來。

想到昨夜的事，他是不是不敢回來了？他要是在外面丟失了怎么辦？去派出所報案后，我尋遍了大街小巷。我一遍又一遍地向路人打聽：“見過一個小男孩兒嗎？留著平頭，亮亮的眼睛……”有時說著說著，便哭了起來。

凌晨3點，我接到派出所打來的電話，說小聰出了車禍，據現場目擊者說，當時小聰像在夢游一樣，神情恍惚地闖紅燈過馬路，一輛正在通過路口的大貨車剎車不及。一個小時后，小聰在手術臺上永遠閉上了雙眼。該事件，貨車司機沒有任何責任。

噩耗如一把利劍刺穿了我的胸膛，我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醒來時，柯航已在我身邊，他冷冷地盯著我，目光中充滿了怨毒和仇恨。我囁嚅著，想說聲對不起，卻張不開嘴。我知道，小聰一定是怕我責怪他才不敢回家的。可是，他卻為此付出了生命。

出院后，我向公司遞交了辭職書，因為我無法再面對柯航。我沒有告訴他這個屋子里曾經發生過什么。當天，我離開了這家公司，不久后來到深圳。現在，我的生活仍舊寂寞。對于那個午夜發生的事情，我需要慢慢地、慢慢地忘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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