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壹兩”銀幣正面配以大清龍圖,背面配以英王室盾徽,鐫刻186了年與Hong.Kong字樣,整個錢幣設計不倫不類,且從未出現于任何工式可靠的原始檔案,卻一直在各種不同版本故事的包裝下,以“清代珍稀幣”面目出現。
長期以來,將“上海壹兩”認作是珍稀幣有三種說法,一說“上海壹兩”是中國錢幣大珍,二說其是推銷自身產品的廣告幣,三說“上海壹兩”是不屬于中國貨幣的貿易銀圓……真是石里霧里越描越糊涂,讓人弄不清楚“上海壹兩”到底是以哪個國家名義發行的貨幣?究竟是什么性質的貨幣?
那么,讓我們來分析一下以上這二種說法存在的問題吧:
中國錢幣之說。假如“上海壹兩”是中國錢幣,以常識論,在清代同治年間,外國造幣廠方必須經大清政府委托,方可代制大清國錢幣。作為一國貨幣,當應鐫銘國號或帝號,文字以主權國力主,兼備其它文字,然而“上海壹兩”卻沒有國號沒有帝號,也沒有大清國滿文,實在違背常理;其次,漢文排列起首由上至下,從右到左的讀念規則早已成定律,要改變倒是了不起的創舉,且時值大清同治年間,國內外還沒有出現一伊漢語橫讀的版本,照此幣文字排列順序應讀為“壹兩上海”,這就造成了漢文讀念倒置的常識性錯誤。
廣告幣之說。眾所周知,廣告的含義,即廣而告之自身品質的高水準,以無可挑剔的標準誘惑客戶——起廣告作用的樣品絕對不可能在設計制作中存在許多常識性的錯誤。作為一個國家或一個造幣廠向另一個國家推銷其產品的廣告幣,在沒有征得委托國的授權是不能鐫刻他國的國號和他國轄區的地名,否則便是嚴重侵權乃至偽造他國的貨幣。舉個例子,假設中國上海造幣廠做一個廣告幣力廠承攬代制美國貨幣的業務,未經美國許可,在廣告幣上打上美國國徽或紐約地名,那結果是美國人會當珍稀幣花幾十萬美金買回去,還是引來法律訴訟,大家可想而知。
貿易幣之說。貿易幣,即是一個國家的貨幣在取得另—個國家的許可而予以商貿比價換算使用的外國貨幣。“上海壹兩”若是外國貨幣,則必須具備正確的外文,這是最起碼的常識,更不可能鐫刻其它王權國的徽記。國號及地名。
關于錢幣真偽、臆造的認定,乃是功力高低的一種體現。此功力來自數以千計萬計的實踐與參悟,參悟必須包含時代背景,民俗文化,社會章法,制造工藝……這些都是對錢幣認識的根本準則,不是一般查找資料就能萬事大吉,且前人杜撰后人傳抄的資料算什么?人云亦云大下文章大家抄,管他是不是以訛傳訛,這種靠尋找文本資料來寫鑒定文章者對鑒別高檔銀確是外行,因為真正對錢幣的認知是經過實踐總結出來的,沒有下水探過水深,怎么知道水有多深!

雖然十九世紀中期清政府對銀幣并無規范,但,沒有文本規范,不等于可以違背常識,“上海壹兩”即無大清回國名也無帝號,顯然不屬于清政府貨幣。
有說法稱“上海壹兩”是香港殖民政府替其造幣廠向中國推銷自身的產品,是比照香港銀圓制作。若是比照香港銀圓,但香港壹圓銀幣卻并沒有中文讀法倒置的常識錯誤,不知是什么樣的能人比照制作,連依樣畫葫蘆都出差錯。(指中文順讀錯誤,從上互下、由右至左讀念的順序,這在清代是常識,是識字小孩都明白的道理)還有“上海壹兩”內圈圍繞英王室盾徽的嘉德箴言HONI.SOIT.QUI.MAL.Y.PENSE無法解讀,其實無論是作為一枚代制的大清貨幣,還是貿易銀圓性質,或是促銷的廣告樣品,都應該完美無缺才符合道理,但其與同時代1867年的香港壹圓銀幣比對都相差甚遠(香港壹圓不但無中英文錯誤,而且幣面整體布局協調,制造工藝規整,充分彰顯了先進造幣廠高超的國際頂尖水平),不難看出臆造幣至少背離了立意、構思、畫草圖、審稿等基本規律,禁不得推敲,作為一種貨幣,若有如此多的常識錯誤,在審稿時就會被淘汰,哪還輪得到雕刻師去雕刻!

其實,一個國家的貨幣制造是相當嚴肅完整的過程,從設想到設計,從畫稿到審福,從談判到商洽,從意見統一到頒布指令,下達正式文件與正式付雕樣稿等等均有一套系統規范的程序。從如此粗糙、錯誤百出,違背常識的“上海壹兩”狀況看,已是一目了然的臆造無疑!但,偏偏有人拿著雞毛當令箭,以英方曾經的設想及意圖來套用,非要稱其力珍稀幣,由此更證明此人是不懂錢幣真假的外行。一個國家制造貨幣決不會草率就事,草率即意味徒勞和失敗,這不應該是英國人的工作作風。貨幣本身象征著—個國家的精神面貌,除了要體現政治,經濟和國體,更要以藝術美感為基本要求,以完美無缺為目標!若是作力推銷產品用的廣告幣,更應該毫無差錯且工藝精湛,讓人看到其高超的制幣技術。有人還說:“紋銀壹兩”“上海壹兩”“關平壹兩”依序排列,是香港造幣廠在1867年為生存而努力試制的柞幣。為其演變做了“合理”的解釋。筆者認為,其演變合理之說存在如下疑問:香港造幣廠廠長乾打,因“紋銀壹兩”送呈破退回后,即指令新任的雕刻師史特雕刻試制“上海壹兩”,按理,前面既然“紋銀壹兩”被退,后面“上海壹兩”一定得慎重考慮,調研原因何在,從而改進,決不會冒然又制出一枚犯有同樣低級錯誤的樣幣,如此往復,遼繼續產生了“中外通寶關平銀壹兩”,直至第三次犯下同樣不可理解的常識錯誤!所說的1867年“中外通寶”,“中”代表中國“外”代表外國,但是1867年正是大清皇朝,同治年間。“中”怎么可能代表大清國號?“外”代表外國卻沒有一個外國字母!誰都知道中國的這個稱謂是從中華民國開始,由孫中山倡導,驅除韃虜,恢復中華。韃虜即指清皇朝,因此非常明白清政府的國號是大清而不可能用“中”作為國號。產生如此錯誤不是太丟大英帝國的臉嗎?鑄幣乃國之大事,非同兒戲。香港造幣廠一而再,再而三犯下同樣不可理喻的錯誤,有可能嗎?不難看出,演變合理之說只為有意堆砌歷史資料而已。
有人為了證明“上海壹兩”是官方制造的珍稀幣,曾引用阿禮國二次致函港督內容的五點總結。即:1:中國人想以機器制造錢幣的理論,沒有繼續推動的必要。中國人雖不排斥香港銀圓,但要多數民眾接受銀圓的時機尚未到釆;2:中國有完善的紙幣存在;3:海關總稅務司赫德1863年上任,多次向清廷建議設置造幣廠均無下文;4:有跡象顯示若施壓要求當局接受,可能遭遇反彈。強制推動或許會接受,但隨即會毀約;5:有關香港造幣廠及其制幣事宜是在特定條件的環境下提出,因當時清廷有事相求于英使館。其文中沒有只字片語提到“上海壹兩”等具體制幣方案與已經制咸的那一種樣品幣,這,反而更清楚地說明了清政府在這段時期沒有接受任何用機器制造貨幣及香港造幣廠代為鑄造的實情。
根據2004年和2005年香港錢幣研究會會刊《談上海壹兩》和《再談“上海壹兩”與“關平壹兩”》所引用的各種資料(暫不說其可靠與否),非常明白地顯現了一個真實的情況十九世紀六十年代,英方殖民政府與香港造幣廠曾極力試圖開拓大清國市場,曾不遺余力,多次與大清政府商洽談判,構想獲取為清政府制幣的大宗業務,但清政府始終沒有答應殖民政府為其造幣的提議。這期間,海關總稅務司赫德于1863年上任后,多次向清廷建議設置造幣廠;英國駐北京公使阿禮國接到港督旨意,通過向總理衙門恭親王請求,令清政府同意在海關納稅時,以香港銀圓比照西班牙銀圓使用;另有英方駐北京漢務參贊威妥瑪,也有過代為清廷制幣的提議,以上資料已是全部有關英方設想為清政府代制銀幣的實質內容。這些建議,提議,商洽,談判之事宜均有完整的文檔記錄留存下來,卻被別有用心的人得以利用,臆造了“上海壹兩”等有嚴重問題的臆造幣,借以蒙騙不知情之輩。
確實可靠的材料必須符合十九世紀六十年代當時承辦單位的原始記錄,包括指令,提議,談判,商洽乃至草圖,樣稿,文本實物還應有鋼模。樣幣等等,反之,只要脫離了時間、地點,從現今看來均會有極大的下確定因素。
且看史特在沒有設計樣稿(因有樣稿,如此錯誤百出的圖稿一定在審稿時便被否定)隨意雕刻萆萆付制的“上海壹兩”銀幣,未經審稿,未經審模,仿佛無人監管,任其一人操作的造幣程序,可信嗎?
香港造幣廠廠長乾打把“中外通寶”鋼模私帶回家(理由是香港造幣廠當時不幸關閉),幾十年后其家人交英國皇家造幣廠收藏,不知乾打把鋼模私帶回家是否有當時的移交記錄,否則難以相信國家的貨幣鋼模在當時就能被廠長帶回家中。
香港造幣廠廠長乾打,用刻有維多利亞女王頭像的“香港壹圓”銀幣改制“紋銀壹兩”并送呈清政府被退,不知道這一切過程會有記錄嗎? “紋銀壹兩”到底算是廣告幣,還是貿易幣,還是大清貨幣,它能套上哪一種貨幣的規格?
史特雕刻的“上海壹兩”1867年3月送鉛樣給港府參考之時,難道港府沒有發現其中文讀念順序有原則性錯誤和—枚貨幣上有兩個主權國徽的荒唐設計嗎?然后又未經任何修正照樣于同年5月送呈北京十一枚,會有這種可能嗎?
羅列了所有的文本資料,也只不過表明英方早有為清政府代制銀兩幣納意圖,在1890年之前均以清政府不予許可而以失敗告終。
至于眾說紛紜的各種猜測之詞,單說“中外通寶”之幣的制作時間有說1854年(咸豐四年)。有說1867年(同治六年)、有說1884年(光緒十年),其間隔跨度長達三十年,歷經咸豐、同治、光緒三個皇帝時代,如此雜亂無章的論述,更應驗了其資枓的虛雜性。請看:
施嘉干的《中國近代鑄幣匯考》認為1854年上海海關成立就委托英國造幣廠代制“中外通寶”銀幣。
香港張璜編著《中國銀圓及銀兩幣目錄》認為據可靠資料來源,“中外通寶”銀幣的照片于1858年已被發現,屬于英國皇家造幣廠制造。
臺灣林國明編《中國金銀幣目錄》及臺灣鴻禧美術館《中國近代金銀幣選集》認為1854年(咸豐四年)上海海關當局委托外國先進適幣廠鑄造“中外通寶”一套五種面值銀幣。
馬定祥遺稿中有一種說法,最早是民國初年,天津一外國領事館官員所獲全套“中外通宅”銀幣,可能是天津當局從日本代制模具隨模制作的樣幣。
上海出版的錢嶼編著《金銀貨幣的鑒定》承認“中外通宅”歷來不能確定,卻又說根據1858年曾刊載過“中外通寶”的照片可肯定其產生于咸豐年間,經有關部門委托英國皇家造幣廠試鑄。
韓國全仁植所著《韓國貨幣價格目錄》介紹“中外通寶”是韓國銀兩幣于1884年制造。
董文超主編《中國歷代全銀幣通覽》,孫仲匯,施新彪所著《簡明錢幣詞典》,上海博物館編《上海博物館館藏錢幣,清代民國機制幣》,及美國出版的《世界硬幣標準目錄》,都干脆不涉及“中外通寶”銀幣的內容。
以上例證便是最好的解說,直到目前為止,無任何資料可以充分證明英方造幣廠曾經制造過即尤滿文又無英文的“中外通寶”銀幣。由于沒有詳實資料,猜測及杜撰的資料就越發可笑了。
確實可查的國內外資枓顯示,英方從十九世紀六十年代開始,就極力想開拓為清政府制幣的業務,歷時三十幾年,其間不斷地向清政府提議、商洽直至1890年,才得以獲準代為清政府雕刻貨幣鋼模。其規格則參照外國貨幣的形制,按滿清政府的意圖,不失國體與尊嚴,兼顧民眾接受的習慣與中外貿易的方便,反復推敲,終于擬定:幣面鐫以龍圖,配以滿。漢、英三種文字。最終,廣東錢局用外國先進的造幣機器,制造了漂亮而規范的“廣東庫平七錢三分”銀貨幣。
當然,還有人依據1856年上海縣號錢莊鑄造的銀餅,銘文亦有“實重壹兩銀”字樣來為臆造幣體系鳴怨喊屈。臆造幣可謂受寵加倍,本來已非常具備欺騙性,還有人不惜一切代價為它敲鑼開道掃清障礙,讓其順利進入藏者囊中。
“上海縣號銀餅”所處產生的年代,仍是國內舊式機器打壓,仍未擺脫舊式觀念習俗,完全符合見銀稱重便是錢的時代特征,于是用來對比所謂依照香港壹圓銀幣為母本制作的新式銀兩幣,不能等同論比。
一方面說“紋銀壹兩”,“上海壹兩”,“關平壹兩”等是比照香港壹圓制造的新式銀兩幣,另一方面又用“上海縣號銀餅”舊式錢幣來說明新幣與舊幣似有關聯,這種在兩種不同時代的代溝上劃上等號的做法不免有牽強附會之嫌。
最后需再次說明的是,“上海壹兩”哪怕被強行論定是英國香港殖民政府的廣告幣或貿易幣,幣面設計上同樣存在著錯誤圖案:
第一,“上海壹兩”銀幣正面大清國龍圖,背面英王室盾徽和嘉德箴言,一枚貨幣上同時存在兩個王權國家的徽汜(共管區另當別論),這在世界貨幣史上絕無僅有,這點最反常態。
第二,維多利亞時代英王室盾徽,只應用在以英國本土名義發行的錢幣上,其殖民地并不見允許此盾徽應用,那么香港殖民政府造幣廠的“上海壹兩”怎么會反常出現英王室盾徽?
第三,嘉德箴言圍繞盾徽的設計,從喬治三世開始應用,到1827年威廉四世時期又去掉了嘉德箴言,維多利亞1837年繼位后也未采用,直至1887年維多利亞晚年才又添加了這條箴言,也就是說嘉德箴言前后60年間并沒有出現在英國錢幣設計上,因此鐫刻1867年字樣的“上海壹兩”錢幣上出現這段時期連英國錢幣都取消下再用的嘉德箴言,這不僅是反常,簡直是荒唐!
本人在擱筆前不禁想真誠地奉勸那些不懂裝懂的人,小心出了洋相,暴露出不懂錢幣真偽的本來面目!
此文若能讓讀者對中國近代機制幣有新的認知,且少受蒙騙,當是收藏大同之欣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