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中旬,從綠葉凋零、寒氣襲人的中國北方,到萬里之外熱浪滾滾、萬木蔥蘢的澳大利亞,最新奇的感覺是冰火兩重天。然而給我印象最深的是首都堪培拉的田園風光。一說起首都人們自然就會先入為主地想象到高聳入云的大廈、嘈雜擁堵的馬路、鮮亮閃爍的霓虹等等,然而,堪培拉市映入我們眼簾的卻是一派田園風光:城市四周圍著蒼郁的山岳,接近70%的面積都是國家公園及天然叢林,處處綠意盎然,且鄰近自然秀麗的鄉村;市內幾乎沒有高樓大廈,各類國家行政機關和全國性設施如高等法院、國立圖書館等都掩映在綠樹鮮花叢中,紅色的屋頂時隱時現。堪培拉與自然并存,與綠色同行,與環保為伍,被形容為一個分布于大公園中的都市,一點都不過分。
鷸蚌相爭的勝者
在說堪培拉的田園風光之前,首先不得不說澳大利亞的定都。堪培拉距悉尼近300千米,距墨爾本約650千米。這里原本沒有什么力挫群芳的特殊優勢,既無歷史的積淀,又無文化的淵源,更不是由于當時風景的秀美。大約在2萬年以前,當地的土著族就生活在這個地方,這里的山丘、草地也是山羊和袋鼠的家園。“堪培拉”一詞在土著語里就是聚集的意思。1788年澳大利亞建國以后,墨爾本一度曾作為國家的首都,這個城市也是依當時的英國首相墨爾本的名字確立的。而悉尼則是全國最大的城市和商業中心,把首都定在墨爾本使這里的人們很不服氣,他們強烈要求把首都建在他們那里。建都于墨爾本還是悉尼遂成為長期爭議的焦點。1901年,澳大利亞殖民者決定成立聯邦政府,當時的兩個主要州府城市悉尼和墨爾本的議員為了競爭在聯邦中的地位,誰也不肯放棄把首都建在自己所在地區的要求,后經國會反復討論,于1911年通過了一個折衷方案:效仿巴西利亞的模式,在悉尼和墨爾本兩個城市之間的藍山腳下新建國都堪培拉,從此平息了長久以來的紛爭。
堪培拉的整個建設比較緩慢。 1913年舉行了開工典禮,中間由于第一次世界大戰而陷入停工狀態,直到1927年,首都正式由墨爾本遷到堪培拉,而1929年的經濟危機和第二次世界大戰又使工程放慢了速度。設計的主體——中心湖直到 1964年人工截取莫朗格洛河(Molonglo)才建造好,湖岸周長35千米,面積704公頃,為堪培拉優美的環境奠定了基礎。從城市規劃的制訂,到城市建設的實施,其間經歷了許多個年頭,滄桑巨變,特別是戰爭的侵擾,都沒有改變規劃的嚴肅執行,沒有嚴格意義上的法治保證是完全不可想象的。這座建設在花園里的城市,正是現代化城市規劃和建設的楷模。
精心規劃的市容
俗話說好事多磨。自確定首都建在堪培拉之后,怎樣規劃這座城市又開始了曠日持久的論證和招標,參與設計投標的不但有本國人,而且還不乏許多外國人。在經過廣泛而慎重選擇之后,年輕的美國設計師貝理·格里芬贏得了這一場國際競爭。格里芬并沒有到過堪培拉,他是根據澳大利亞提供的資料和首都的設計要求精心設計后一舉中投的。今天在湖邊的陳列館內,詳細介紹了堪培拉的城市建設,其中大量的圖片和文字都特別提到了功不可沒的格里芬。
格里芬是美國著名的環境美化專家,他決意把堪培拉這個新城市建在大自然里,開鑿一個人工湖,各類政府機關和住宅區均繞湖而建,國會大廈、國立圖書館、澳大利亞國立美術館和戰爭紀念館以及80多個國家的大使館等就像珍珠一般散落在青山綠水間。中國駐澳大利亞大使館洋溢著東方文明的幽雅高尚和富麗堂皇。琉璃瓦的屋頂,牌樓樣的大門,在綠樹鮮花中顯得莊嚴氣派,為田園風光的堪培拉又增色不少。湖岸的聯邦公園建有庫克船長紀念噴水池,它從湖底噴出的水柱有137米之高,站在全城任何地方,都可以看到它高大的白色水柱直沖云天。在陽光的照耀下,水霧化成的彩虹絢麗動人。整個堪培拉市從國會山出發,建造放射型的城市街道。高聳的國會大廈象征權力中心,又代表全國的心臟。整個首都與藍天、鮮花、白云、綠樹等自然景觀交相輝映,充滿著活力和時代氣息。
格里芬的設計贏得了澳大利亞舉國一致的贊許,并獲得了聯合國城市設計金獎。為了紀念格里芬的突出貢獻,澳大利亞人把國會大廈前的人工湖命名為格里芬湖。格里芬湖旁有一座鐵制空心地球儀,上邊標示著從英國大不列顛首次到達澳大利亞的航海路線。偶爾有幾只袋鼠出沒在湖邊的樹林、植物公園以及附近的山坡,充分顯示了人與自然的和諧。這里的人們悠閑自在地生活,有人在湖邊漫步、騎單車,有人爬山,有人打高爾夫球或釣魚,還有人在綠草叢中野餐等。
開放的國會大廈
國會大廈是澳大利亞的權力中心,位于格里芬湖畔,看上去是一座奶黃色的三層建筑,頂部是鐵塔式旗桿,上面飄揚著澳大利亞國旗。屋頂是綠茵茵的草坪,從屋頂草坪下來又有鋪滿芳草的斜坡相接,一直通向國會門前的大道上。澳大利亞的眾議院和參議院就在國會大廈辦公,涉及國計民生的所有重大問題都在這里醞釀決定后向全國發布。
國會大廈除了圣誕節以外,幾乎常年對公眾開放,成為廣大旅游者必到的觀光場所。參議院、眾議院底層的車庫、一層的宴會廳、二層的走廊里價值連城的壁畫等都可以隨便參觀,甚至涉及國家高層機密的兩院所有會議也可以入席旁聽。出于好奇,我們旁聽了眾議院的一場辯論會。當地時間下午2點(澳大利亞與我國時差3小時),我們在經過比機場嚴格得多的安檢并確認關閉了手機,交出照相機之后,才在保安的引導下從2樓的一個旁門進入了一個長方形的旁聽席。這里的席位有300多個,從二樓可以清楚地俯視一樓會場的全部,只見眾議院的議長端座在中央,兩邊一字形擺開的分別是執政的自由黨和在野的工黨。雙方正在就某個問題進行唇槍舌劍的激烈辯論,真是你方唱罷我登臺,甚至不等對方講完,另一方就大聲疾呼,或者是起哄,或者是拍打桌子,由于語言的不通,我們只是覺得很新鮮,對爭論的內容并不十分了解。盡管這樣,我們仍然看到了澳大利亞民主政治建設的冰山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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庫克船長與澳大利亞
詹姆斯·庫克(James Cook)是英國的一位探險家、航海家和制圖學家。他由于進行了三次探險航行而聞名于世。1768-1771年,庫克率船隊首次航行,最先到達了新西蘭,又到達澳大利亞東海岸,并登陸繪制了澳大利亞東海岸的詳細海圖,宣布這里為英國殖民地,從此開始了澳大利亞的大移民歷史。
澳大利亞一度作為英國罪犯流放地。1851年在澳大利亞新南威爾士和維多利亞發現金礦之后,即有大批礦工和移民涌入,逐漸形成了移民國家。為了紀念庫克船長的貢獻,人們在澳大利亞首都堪培拉建造了庫克人工噴泉。新西蘭島上的庫克山和新西蘭南北兩島之間的庫克海峽也都是出于對庫克船長的紀念。
【責任編輯】姜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