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女生大致都是這樣:上學時,暗戀著語文老師。稍大點,看上流氓混混或藝術青年。
再接觸點社會,立刻又會愛上一個迷人的已婚男人,最后,跟一個完全不愛的男生……你死我活。
中間穿插著三角戀、婚外戀、暗戀、背叛、失去。每一股負面因素,都可因愛情之名而光彩照人,深深吸引每個成長中女生。所以再大一些,很多人都會感慨:“年輕時的我們,是不是沒有痛苦就活不下去?”
戀愛中,她們應該被保護,但她們真的需要那些保護嗎?
她們是按照什么在完成自己愛情的成長?僅僅是追求戲劇感?
是不是每個人都要經歷“愛上愛情”之后,才能看清愛情真面目?
每個年代總有很多人是以一種自殺的方式在戀愛,而她們有的真的就“死掉了”,而有的則是“死了N次之后再次活過來繼續”。前者因為她們真的白癡到用命去愛對方,后者則是因為她們僅僅只是愛上愛情。而一次次創造人家眼中愛情奇觀的,卻總是后者。
事實上,人終其一生是不可能只愛一個人的,驚天奇緣又不是大鍋飯人人有份———那我怎么辦,只能鼓起勇氣不去拒絕生活中適當的誘惑。既然知道只有一種東西我們不會失去,那就是自己,那么愛上去愛一個人的感覺,即使從第一天開始就知道自己是在經歷一個看著他慢慢走開的過程,即使知道自己100天后就要和他拜拜,那么即使結束了,我也不會失去太多,一段熱烈的感覺而已,不是負資產。我就是這么左派。
初戀的時候我沒怎么在意,失去的時候才撕心裂肺,好多的深夜啊,哭著想他,給他寫情書約他再見一面??墒堑鹊轿胰匀凰盒牧逊螀s真的看見他站在我眼前憐愛的樣子的時候,我突然覺得一陣惡心———在離開的日子里,我其實早就不愛他了,我迷醉的,我為之哭不停的,只是一種愛他的感覺而已。
當一個人有了這種覺悟的時候,一切都變得安全起來:愛上一個人,可以不管不顧;知道他說都說不清的過去,妒忌也是一種享受;發現他開始尋找新歡,我可以一邊傷感一邊暗爽———仿佛此時身邊有自己的靈魂對我說:“沒關系,這只是你喜歡的感覺中必須有的一部分啊?!苯z毫無損于愛的程度,也絲毫不會傷害自己,尤其是你知道這種傷害也是必然,也是享受的時候。
我大學時候喜歡過一個同班同學的父親,他的妻子彼時正在大洋彼岸等著拿居民身份呢。面對這種畸形的愛情,我居然無法自拔,我知道他的妻子回來的那天就是我和他正式分手永別的那天,無論當時他是不是已經可以稱作我一生最愛的男人。但我還是沒有拒絕,我相當驚喜地接受了,在我想清楚這件事情之后,我就開始很享受這種倒數結局的愛情,還安慰自己說,200天足夠了。
我發誓自己是因為真的愛情而愛上這個男人的,心中沒有任何的愧疚感,我既沒有花他的一分錢,也沒有對他的生活現實表示任何不滿。我們在一起從來不談及他的家人,也從不談及這種情感的罪惡,我們只是很享受這件事情,彼此很認真,很深刻地愛對方。我不相信什么中年人都是在尋找婚姻之外的刺激的鬼話,至少很大部分人都不是如此。我既不覺得最后不愿離婚的人其實最愛的是自己的配偶,也不覺得離婚了的人其實真的就是忠于自己的愛情,因為生活中,我見過的反例都太多太多。
在倒數三天的每個夜晚,我都會不自覺地哭出來,不是因為將要離開他,而是因為覺得預言成真的殘酷,就好像鬧鐘調好了就會按時響起來,雖然你早就知道,也還是會被刺激一下。他安慰我,我說并不是因為你要離開我,我想他也能夠明白。在飛機場告別的時候,他很快地轉身離開,我也沒有落一滴眼淚,只是心里非常難過,因為還在漩渦的邊緣,受到了牽扯的疼痛。不過我也知道,很快就會好的。
如果我們不能避免在愛情中受到致命傷(除非你是愛無能),那么我們就只能指望這種傷害并非他人帶給你,因為那可能是真的會一生無法愈合(自殺式戀愛是也),我們就只能指望這種傷害能夠自動痊愈,當你知道你愛上的只是愛情而已。
注定失敗的東西我們也要將它做得漂亮做得讓人驚訝,這需要的不僅是勇氣,更是一種唐璜式的哲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