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終還是走了,去了上海,那是他的理想之地。而我,此刻也正為了迎接高考而和時間做最后的賽跑。在繁忙而又緊張的學習中,那份刻骨的情懷又在腦海中浮現(xiàn),一個清晰的身影出現(xiàn)在腦中。
剛上高一時,我的物理學得一塌糊涂,那時學校正開展學習上的“一幫一,一對紅”的手拉手活動。在老師的分配下,一個高高瘦瘦的、臉上的笑卻很清秀的男生和我分在了一組。后來,聽別人說他叫淼,是個物理尖子。
淼并不是一個很出眾的人,他沒有很酷的外型,也沒有其他男生的那種灑脫、豪爽的性情。相反,卻有著女孩兒般的文靜,只是偶爾也會開個玩笑,搞個小幽默。而我卻恰恰相反,天生就活潑好動,整天吵吵鬧鬧,卻不知道學習,像個長不大的孩子。每當我瘋完回來,他都會笑著對我說:“丫頭,你什么時候才能長大呢?小心這個樣子嫁不出去喔!”“沒關系,那我就嫁給你得了,哈哈……”日子就這樣一天天過去。
在淼的影響下,我對自己也稍有些約束,不再整天只知道瘋了。我開始坐在座位上跟他一塊兒學習,一塊兒討論問題。我的成績漸漸有了好轉。有一天,我問淼:“淼,你要報考哪所學校,你以后想干什么呢?”“我要考上海交大,進修英語,當個翻譯家。”他望著深藍的天,若有所思地說,但眼神里似乎有些不安。“喔,是這樣。”后來,我們都沒有說話,誰也不愿打破這份沉默。我不知道我要干什么,我覺得自己就像只迷途的羔羊。
后來,不知道為什么,淼的身影開始出現(xiàn)在我的夢里,腦海中,有時候上課滿腦子也是他,無法認真聽課。我知道有一種情愫已經在心底暗暗地滋長。我努力控制自己,可是越這樣,情況越糟。我突然感到害怕,我已習慣了有淼的日子,假如有一天他走了,我該怎么辦?更何況,他學習那么優(yōu)秀,他的目標……我不敢再往下想了。
怕人知道,也怕影響學習,我只好俯身任其生長,頂痛我的軀體。后來,我開始有意無意地躲著他,我不想靠他太近,我怕我會做出錯事。淼似乎覺察到我對他的疏遠,但是他也不曾說什么,只是有時會盯著我看幾分鐘,欲言又止。“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這樣對我們都有好處。”我在心里默默地說。
還有一個月就高考了,淼似乎完全進入了備考狀態(tài),整天都在發(fā)奮地學習。我也習慣了獨自一人,獨自走在空曠的操場上,看藍藍的天,白白的云,只是沒有以往那么快樂,心中總有種失落感,我知道那是什么。
在炎熱的夏季里,高考很快就結束了,我的成績,慘不忍睹。我覺得我的世界一下子空了,有種想哭的沖動,但我抑制住了,我不允許自己落淚。這時,一陣電話聲打斷了我,“桑桑,我考上了,我考到了上海。再過幾天就去報到,你,你怎么樣?”我沉默了一會兒,“那很好啊,很好……我沒有考上,我打算復讀。”我斷斷續(xù)續(xù)地說。淼似乎覺察到了什么,過了一會兒,他緩緩地說:“桑桑,其實我很早就喜歡你,而且我知道你也喜歡我,但我們都沒有把那層紙捅破。我們還小,不知道怎樣面對感情的事……就這樣吧!以后有緣再見!”從此,我們再也沒碰過面,也沒有聯(lián)系過。